光动嘴不行,大爷们上手挑篮子里的菌,和小姐姐从形到味甚至怎么吃都科普了。
“光是说说就又想吃了,给我捡点称称。”
“我也来点,小姑娘年纪小认识这么多菌种,不像我家臭小子,前几天自己去摘了毒菇刚从医院出来,我得把这些带回去教育教育。”
瞧瞧人家小妹妹!
“是妈妈刚教哒~”第一天进山时晏霜采了许多菌菇,装不下了才放弃。
“你妈妈很厉害呀,还会弹琵琶呢。”
路人自然以为旁边弹琵琶的女人是她妈妈。
心里正疑惑。
既然两个人都会辨毒菇,小姑娘挑出篮子的那些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是阿姨啦。”
姜姒卿立刻撇清关系。
她麻麻只有晏霜一个人!
出于对菌菇的喜爱以及小姑娘的可爱懂事,当地人大爷大妈们出手很快,篮子迅速见底。
为了这一刻临时练了两首曲子的韶梦儿:我是继续还是走人?
“韶阿姨,卖了三百块钱。”
意思是可以走了。
“居然有这么多?”她以为不就几个破蘑菇嘛,找了许久就那么点,撑死了一百。
“嗯。我们去游乐场吧,老爷爷说就在附近,不要门票直接进就好。”
韶梦儿抱着琵琶,来得路上搭了顺风车,倒是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可不一样,走了几步就觉得麻烦。
想想目的也没达成,更是觉得拖累。
连着快速卖完菌菇的姜姒卿都觉得讨厌了。
售票员见她抱着琵琶,只是瞥了一眼。
这有什么惊讶的。
公园里的老头儿天天吹唢呐拉二胡,放假还有年轻人带着古琴一类的来。
姜姒卿跨过只开了一半的门,从售票员眼底走过。
“卿卿,等一下,阿姨买票。”
“……”她到底是没脑子还是把小朋友的话当耳旁风?她刚说不用买票的时候嘴装了消音怎的?
算了,六块钱而已。
她开心就好。
“四张票,谢谢。”
“十二。”
售票员没多说,只觉得这个女人傻傻的。
当冤大头还反过来谢谢她。
真傻。
韶梦儿帮着两摄像师也买了票——节目组要捧的人连摄像也多一个。
售票员接货她的二十整钱,慢悠悠翻桌柜里的零钱。
等着找钱时两老太太闲聊着从她们旁边进公园。
韶梦儿差点问出“她们怎么不买票”。
这会儿才想起来刚刚姜姒卿好像说过,不需要买票,直接进。
现在补救也晚了,干脆当作没听见。
“卿卿,我们坐这个船如何?我可以在湖面上弹琵琶给你听。”
韶梦儿认为机会来了。
她临时练的两首曲子一定可以表现出来!
姜姒卿本想直接游玩三个短时间的项目,然后回家找晏霜。
看见长亭闲聊的老人们后点头。
她可以在门口等她麻麻。
任务结束可以直接和她麻麻回家!
韶梦儿与老板交流,三十元半个小时。
但她非要古风古色的那一艘,其他都是偏向儿童的卡通风格。
上面正有游客在,还需等待十多分钟。
姜姒卿是无所谓的,公园只有这一个门,一定能遇见她麻麻。
不知道她还顺利嘛?熊孩子有没有给她找麻烦?
确实找了。
那些他觉得危险的项目不想玩,晏霜让他坐旋转木马。
熊孩子坚决不要。
认为不符合他的身份。
“那是小女生玩的,我不要。”
“可别的你都不敢玩啊。”
“……”只是因为看着太旧有危险而已!
最后熊孩子坐在手工diy的摊子上。
“我想拼这个!”
指着店家摆放的恐龙骨架模型,晏霜瞧了瞧似乎也没几个零件,很快的吧?
付钱的时候晏霜顺便拿了一编织手环的材料,两人坐在摊子上开始diy。
姚珉章拿出他的原材料后晏霜沉默了。
这一块方形石膏是什么鬼?
不是拼模型的吗?
熊孩子熟练的拿起工具开始叮叮哐哐。
“你这……今天咱回得去不?”
大意了。
原来不是拼装。
“可能回不去哦~”小男孩露出得逞的坏笑。
不知道见不到麻麻的臭丫头会不会哭鼻子呢。
晏霜本来就会编织,这种简单的手环况且还给了工具,迅速完成一条。
一看旁边的恐龙架子只露出冰山一角。
于是她又做了个小兔子花灯。
恐龙露了个肚皮出来。
“一起。”
老板还有多余的工具,晏霜要了坐在他对面。
姚珉章想着她是第一次做这个,就算一起也得敲好久。
叮叮哐哐……
恐龙头出来了。
咔——
石膏掉下来一大块,屁股也出来了。
眼睁睁看着她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己两只手停下,完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
“很简单嘛。”
晏霜一副讨打的嘴脸和干瞪眼的熊孩子炫耀,对方干脆解放双手,把玩着她做好的手提花灯。
花灯里有毛茸茸的小兔子玩偶。
“把它换成小恐龙吧?”
他男孩子要什么小白兔,当然是恐龙才配得上他咯。
“可是卿卿喜欢吃兔兔。”
气得熊孩子锤桌。
又是卿卿!
明明都和他在一起,却时刻想着别的人!
“吃?兔兔那么可爱,是用来吃的吗?”也不知是在哪听到这句话的,顺口就说了。
“更可口。”
“……”
姚珉章欲将小白兔拆卸,被晏霜防备着拿走,丢了一堆原材料给他。
“很简单,你不会做不好吧?”
“你才做不好!我几分钟就能弄好!”
晏霜敷衍“嗯嗯”两下。
熊孩子果然还得是激将法。
只是为毛变成她在这里考古挖恐龙骨架???
“哎,对了,我在鬼屋听见你叫‘大魔王’,谁啊?”
应该不是她吧?
对面的小男孩抬起脑袋,露出虎牙,贱兮兮道:“谁把门踹废就是谁。”
“那只能说明我厉害。”晏霜顿了顿,继续说:“以及你是熊孩子。”
“……”
就不该提这事。
不说还好,说起这件事他又想起那会儿冉清禾的表情。
太平静了。
没有责怪、也没有从前那般的温声教育。
就连他蹲在沙发背后哭也没动静,只是说晚上谈谈。
不像平时她的风格,难道真的生气了?
可是之前在她床上泼水、故意毁坏她的东西等等的,她都有立刻温声与他说教。
即便知道他不会听。
今天只是将她们反锁在外面而已……
和之前小动作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吧?
所以应该不是真的生气吧?
但转念想想,惹恼她本来就是自己的目的之一啊。
没什么可怕的。
晚上她如果威胁自己,或是打自己,那他就哭喊,把大家都吵起来,看看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