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走进一个小巷子里站定, 他微微扭过头,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后方露出了略带嘲讽的笑容。
“我都走到这里了你们还不出来,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将手揣进兜里, 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拜托, 找事就一起上OK?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我走了这么久给你们带路也是很累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面前就出现了几个身穿黑衣, 脸上也用黑色面巾围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几个黑衣人一落地, 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往五条悟所在的方向冲。
五条悟挑了挑眉毛, 闲聊一般的语气说道:“哎呀, 大白天的各位怎么包裹得这么严实?”
“该不会是见不得人吧?就算是见不得人我也知道你们是特意接了悬赏来杀我的。”
他一脚将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踢进了墙壁里。
“怎么这么急色?虽然我知道我好看, 但是你也不能那么变态一下子就冲上来啊, 看得我都想把你拧送进局子了。”
武装侦探社的五条悟, 向来以超高的推理能力闻名横滨, 极少有人知道,这位向来要么在上课要么就在破案路上的名侦探的武力值并不低。
为首的黑衣人轻而易举被人踢进墙面, 让其他黑衣人的面色也不由变得谨慎起来。
五条悟在黑市上的悬赏并不低,促使这几个黑衣人一起接下这个任务的, 一半是因为五条悟相比其他的侦探社成员,有更大概率会落单,另外一半的原因则是这位名侦探的脑子实在是太好了,为了能够堵住这位名侦探,他们特意全部聚集起来,就为了堵住这位逃跑的路线。
不过就目前看起来, 五条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的意思, 反倒是他们这群人, 为了防备敌人过于狡猾才聚集在一块的人, 却似乎被人围在这块区域不大的死角。
其中一个黑衣人用着嘶哑的声音发出质问声:“是谁说五条悟是个病秧子的?”
“该死,我们被情报贩子给骗了。”
“兄弟们,不要管那么多,就算这家伙不是病秧子又如何?他的异能力和推理相关,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打不过一个普通人吗?”
虽然异能力者听上去相当的威武霸气,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但是并非只要是异能力者,在武力方面就非常强大了。
五条悟的异能力能力谁都知道是辅助相关,对战力没有一点加持效果,那跟一个普通人从小开始学习如何打架的水平不都一样吗?
他们可是专业的杀手,如果不是这家伙的智商超出常人,他们单独拎出一个都能做好这次的任务。
更别说,他们队伍里面,也同样有着异能力者接了绞杀五条悟的任务。
只要将这家伙拦截在这里,让人没办法联系上武装侦探社的人,他们想要将人留下来还是很有胜算的。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五条悟面带微笑站在墙壁下面,丝毫没有想要跑路的打算,反而是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扫过在场全部人,好像能够透过那一层薄薄的面巾看见后面的人脸一样。
有些直觉较为敏锐的人感到有些不妙,然而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这种紧要关头掉头离开也是一件自砸招牌的事情。
这群人给自己做好了动员大会后,又重新冲了上来。
“也别怪我们太心狠,名侦探,就只怪你得罪了大人物吧。”
五条悟将刚准备拿出来的瓜子又给放了回去。
这群人想要聊天也不知道多说点,害他连看热闹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有些人看见他的动作,面巾下的面色更为难看。
“自寻死路的家伙。”
冲上去的黑衣人对自己的实力无一不是信心满满,冲上去后被抡在墙上砸晕后的黑衣人就是对自己的能力开始怀疑人生了。
五条悟不厌其烦地从墙面上将黑衣人一个个地拽下来,然后仔仔细细地在地面上堆了一座高高的“尸体塔”。
堆完“尸体塔”后,五条悟掏出手机咔咔咔地从各个角度给这堆“尸体塔”拍了照片,发到了侦探社大群当中。
在五条悟发完照片后,群内快速地刷了一片吹嘘五条悟实力天下无双的彩虹屁。
最后终止了这群人吹彩虹屁的是江户川乱步发的一则消息。
[世界第一名侦探:你被通缉了,怎么还在外边晃悠?]
[我才是世界第一名侦探:社里有什么好待的,那么无聊。]
[世界第一名侦探:赶紧回来,别到处瞎逛。]
五条悟撇了撇嘴角,换做是其他人说了这句话他铁定是当做耳旁风全当没看见了。
但既然是江户川乱步说出来的话,口中絮絮叨叨着麻烦的五条悟,还是十分诚实地打了报警电话,让警察来接收这一堆昏迷的黑衣人,然后在看见警车朝着这边开后,招呼都没打一声地转头就走。
接到了报警电话的警官们对五条悟的行为也习以为常,甚至没有对现场堪称灾难片一样的场景露出半点惊恐的神色。
和武装侦探社经常打交道的老警察甚至还有闲心拉住了想要去喊住五条悟的新警官的手。
“跑哪里去?这里这么多事情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年轻警察震惊:“这群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周围坑坑洼洼,到处都是血迹的,不用将那个人抓起来审问吗?”
老警官哂笑:“你拦住他有什么用?这些都是领了黑市上的悬赏来刺杀五条先生的。先别说这些人还没死,就算死了,我们也只能算他是正当防卫。”
“别多想,我们只要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就够了,至于五条先生动手后对附近建筑造成的经济损失,等会你列一个清单给武装侦探社那边寄一份得了。”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处理结果的年轻警官傻乎乎地点了点头,在老警官转身去搬动那些“尸体山”上的人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悼,为什么经济损失账单这种东西会是他来写啊?
年轻警察怀疑自己被上司恶意分配了任务,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
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后的插曲的五条悟急匆匆地赶回了侦探社,本以为江户川乱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自己,结果对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你怎么回来了?有人喊你回来?”
五条悟立马明白了什么,他转头就往太宰治所在的方向跑去。
“太宰治!”
太宰治趁机躲在了福泽谕吉的身后,试图用福泽谕吉高大的身体藏住自己的身影。
“五条先生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没有和警官们聊聊家常什么的吗?”
五条悟随手从手边抄起了一个计算器,朝着太宰治所在的方向一抛,精准地避开了福泽谕吉的身影砸中了躲在他身后的太宰治。
“哪有你顺了乱步的手机忽悠我回来辛苦啊。”
福泽谕吉咳嗽了一声。
“好了大家都不要闹了,一起过来开会吧。”
走去会议室的时候,五条悟还在瞪向太宰治。
要不是这家伙,他早就回去躺着休息了。
谁料,太宰治却是朝着他挤眉弄眼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的耳边悄声道:“今天港/黑那位同样遭遇了刺杀哦,不过人家那边的凶手可没有你这边多。”
五条悟啧了一声:“这能说明什么?说明老子牛逼。”
太宰治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是的,五条先生最是厉害。”
今天晚上的会议,是讨论组合的。
五条悟这才知道,中岛敦不仅把宫泽贤治给救回来了,还将组合的一个小姑娘给惹哭了。
在听到中岛敦口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五条悟默不作声地捂住了嘴,最终还是没绷住笑出了声。
“没什么,你继续。”他稍微正色了一秒朝着中岛敦挥了挥手,随后扭头看向了福泽谕吉,“社长,你帮我请几天假,这几天我待在社里。”
福泽谕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他的台,而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会和你老师说明情况的,在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你要老老实实地去上课。”
谁料五条悟挑了挑眉,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社长,你这么说,就不怕我整什么小动作吗?”
比如说什么让组合的人在横滨待的时间久一点什么的。
“不会的。”福泽谕吉没有被五条悟简单的小挑衅就变了脸色,他依旧是一派沉稳的表情,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压垮他一样,“乱步会好好看着你的。”
“欸?那就没办法了。”五条悟将脑袋搁在桌面上,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其他人好像完全没有听出他话语当中的意思一样,在五条悟结束这次的话题过后,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在确定了有一个跨国组织不知缘由盯上了社内的小新人以及五条悟,他们又无法放弃五条悟和小新人,就只能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第一次参与进这样的会议的中岛敦除了讲述完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后就没有再插进过话题,但是他也能感受到侦探社对那个名为组合的势力的重视。
在会议解释后,他专门问了五条悟这个问题。
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的五条悟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位满脸不解的新人。
虽然就年纪上来说,一个成年人询问一个未成年人有关于社内对待两个不同势力的态度问题听起来是一件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聊天当中的双方似乎都不觉得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通常情况下来说,本地的帮派要比外来的人要难以对付,所以你提出来的问题也不算是太过愚蠢。”
“但是你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五条悟走进休息室内,在中岛敦的眼皮子底下毫不犹豫地撬了江户川乱步锁上的柜子,完全不怕对方跟当事人告状一样从里面的零食堆里面翻出了一大袋的巧克力。
找出自己喜欢吃的那一款巧克力后,他小腿往后边一拐,脚尖将柜门一勾一踢,堆积如山的零食堆就这么被他堵在了柜子里。
动作之熟练,仿佛演练了无数次。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那把被扯断了锁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五条悟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巧克力,一边给目瞪口呆的中岛敦继续讲解。
“总之,你只要记住这些话就够了。”
“有关于本地的势力难打还是外边进来的势力难打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势力的首领会做什么,想做什么,以对方的性格又会做出怎样的命令。”
“只要搞清楚这几点就可以了。”
“你看,像是港/黑那边的,只要让他们觉得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那么对方就会主动退却不会找你麻烦。”
“当然如果有死心眼的人就喜欢找你麻烦,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啊,只要他来一次你把人揍趴下一次,那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至于组合那里。”吃着巧克力的五条悟哼了一声,像是极其不屑一顾的样子,“一个追寻着最后希望的败犬罢了,也不是什么麻烦的家伙。”
说道这里,五条悟整张脸都凑到了距离中岛敦极近的地方,眼中满满地打量。
“所以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呢?”
听得满脑子晕乎乎的中岛敦。
不,他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他很想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这会的眼神看着相当具有压迫感,中岛敦的视线不断乱飘,最后找到了一个打破现在古怪气氛的问题。
“那个,这个,五条先生。”中岛敦闭着眼睛不去看五条悟,“您撬了乱步先生的零食柜,不会有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