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母亲不支持自己出来闯荡,但在金钱上,仍是给予了温斯蒂极大的帮助——这些财宝足够她买下一套富人区的房子,然后大肆挥霍四年了。
不过,秉持着亚当斯一家的优良传统,她对这些金钱带来的享受并不看重,只租下了一套面积合理的公寓,然后花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使其变得“宜居”。
“……”彼得甫一进门,习惯性侧身靠墙,却沾了一手的蛛网。
蜘蛛感应在这时,不偏不倚地发挥了其应有的作用:它示意自己的主人,附近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
“——为什么你会在家里养漏斗蜘蛛啊!”熟习蜘蛛品种、因为变异蜘蛛改变了一生的超级英雄吐槽道,小心翼翼地离这号称世界最毒的蜘蛛远了一些。
虽然变异之后,他身上的抗体较一般人强了不少,但是真要亲身试验蜘蛛毒液吗?那还是算了。
温斯蒂屈起食指,让小巧的漏斗蜘蛛趴在上面,“这是塞缪尔。他很温顺的,不会打扰我的客人——顺带一提,你是第二个客人。”
“第二个?”彼得动作一顿,看向温斯蒂身后的熟悉面孔,“德斯蒙特?你这么也来了?”
蜘蛛侠惊讶的语气里,潜藏着一丝担忧。他并不希望把普通人卷进危险的世界里,包括貌似对巫术精通的温斯蒂。
他的打算是,在查出恶魔崇拜的对象后,独自去解决邪//教团伙——也许会上报给神盾局,由专业的特工提供帮助,但总的来说,不该牵扯到无辜的路人。
小镇青年向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纸杯蛋糕,“这是迪恩做的,很好吃,我带了一篮子来给温斯蒂尝尝。你要试试吗?”
彼得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当然!我一直听你说起迪恩的手艺有多好,还想着下次去你家吃呢。”
于是,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就着美味的纸杯蛋糕和亚当斯独门饮料——虽然看着像硬板砖但喝起来入口即化——一起看完了《德古拉传奇》*。
德斯蒙特站起来,身下的皮质沙发发出奇特的摩擦声,仿佛自带特效,“哇哦,绝妙的设计。”
他真心实意地夸赞,温斯蒂露出她在夏令营进修的“标准微笑”,“我从古董店淘来的,它的上一任主人撞见妻子偷情,于是一枪蹦了她和第三者。他们的血全都流在这上面。”
听了这话,彼得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原本放松的手捏紧了杯子,“温斯蒂,别说了,我可不想下次吃美味的蛋糕时,回想起这套沙发。”
吐槽完,他问:“温斯蒂,你有找到相关的资料吗?”
女孩点头,交给彼得一本古朴的札记,翻开的一页是用拉丁语手写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纸张有些发黄,墨水也略有褪色。
彼得疑问地看她,“我只能看懂上面的简笔画。一个人骑着……呃,单峰骆驼吗?我一直觉得骑骆驼应该挺硌的。”
温斯蒂还没来得及解释,洗手回来的德斯蒙特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书页,“恶魔拜蒙?你们查祂做什么?”
彼得有些吃惊:“你看得懂这幅画?”
德斯蒙特:“不啊,我看得懂这些字。上面写着:恶魔拜蒙,拥有女性的柔美面庞以及男性的健壮身躯,在科学、艺术和秘法方面,有着极深的造诣,能够在瞬间将知识传递给人类。祂是魔王忠实的跟随者,统帅着众多军团。如需单独召唤,必须进行献祭仪式。”
温斯蒂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彩,她兴致勃勃地说:“德斯蒙特说的都对。你画下来的那个符文,正是拜蒙的标志。”
作为痴迷巫术的亚当斯,温斯蒂在翻阅一众书册,并找到拜蒙的相关信息时,立刻就被“在秘法方面有极深的造诣”所吸引。
如果不是她深知和恶魔做交易,绝不会有好下场,她说不定也会搞上一个献祭仪式。
从小就在奶奶的熏陶下,她学到的不仅是巫术,还有其“利用神秘、敬畏神秘、阻隔神秘”的原则。她可以搭建仪式,借助一下恶魔的力量,但绝不会献祭召唤,将这些地狱的生物带到人间。
彼得咀嚼着这个名字,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咒符眼熟,“我看到过这个新闻!一个四口之家,在短短几天内,就死了三个人,而唯一剩下的哥哥,则不知所踪。”
他没说这三个人都死相极其凄惨,较之废弃工厂的女孩更加渗人。而那个咒符,则是他在看新闻时注意到的、刻在被害人家墙上的奇特纹路。
如此看来,连这件事也是邪//教是手笔吗?那个新闻里失踪的哥哥呢?他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彼得的思绪一团乱麻,他对此类事件相当缺乏经验,也不像警察一样可以调动官方资源。在纽约的时候还好,毕竟是他的地盘*,对罪犯的去处大致有所方向。
而且,“这起案子并不是发生在哥谭,难道他们转移了阵地吗?”
“哥哥失踪……”温斯蒂若有所思,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也许,他就是召唤的那个容器。”
德斯蒙特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调查,但大体知道,他们是在讨论死去的断头女孩、也就是恶魔崇拜的事,“但是因为死了三个人,地区公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上面,才换了一个地方举行仪式吗?”
彼得:“嗯……大概是因为,哥谭的环境比较乱,他们觉得更好隐蔽吧。”
*
某地下酒吧。
康斯坦丁畅快地喝着酒,他刚刚替一个富翁解决了一个小麻烦。
竞争对手试图通过诅咒谋夺富翁的财富,而他,并不像富翁想的那样,也利用神秘的魔法解咒还击,而是借助线索找到了幕后的巫师,狠狠揍了那个人一番,逼他交出了诅咒的媒介。
虽然过程让富翁不太感冒——他还期待了一会魔法在身边呢——但效果不错,他突如其来的怪病第二天就消散了,容光满面地打了几场高尔夫。因此,他爽快地支付了巨额的尾款。
不过,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恐怕下次再碰上奇异事件,就不会在找高收费的魔法师,而是让自己的保镖效劳——至于最后能不能轻松解决,还真有点难说。
康斯坦丁收了钱,自然想到了人生的乐事——酒精,和必不可少的香烟。
于是,他跑到这家鱼龙混杂的酒吧来,和所有中年男人一样,在酒杯里沉醉,再抽上几根医生绝对禁止、但他从没戒/断的烟。
“如果你是想从我这里赚一笔,抱歉,小子,我只带了三百刀——刚好够酒和小费。”
虽然几杯酒精下肚,康斯坦丁依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小偷不安分的手,并当着酒保的面,把皮夹里的纸钞都拿出来,“哦,还多了一点,那就再拿一瓶啤酒。”
酒保拧眉数了一下,发现多了一瓶啤酒后,小费正好是最低标准,连一个小数点都没错,不禁白了他一眼,从柜台取出啤酒,玻璃瓶底和桌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嘿,小心点,砸坏了可不好,漏了的话,我可不想洗衣服”明知普通的磕碰不会碎裂,康斯坦丁还是选择嘴欠了一句,举起瓶子咕咚咕咚灌下去。
又是一个烂醉的夜晚,康斯坦丁扶着墙出来,夜风吹得他的风衣猎猎作响。
黑暗的小巷里,一道身影蛰伏着等待。
“先声明,我来这里,纯粹是工作委托,明天就离开。”察觉到熟人,康斯坦丁意思一下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麻溜就可以滚蛋。
黑暗中的身影却一反常态,没有关注这个,而是用他低哑的嗓音问:“有关恶魔拜蒙,你知道多少?”
“嗯?”涉及到专业对口,康斯坦丁的酒醒了一半,“拜蒙是个男生女相的恶魔……好吧这些简单的你应该知道。不过,最重要的是,祂和天使有点纠缠不清。”
“不过,这可并不是说祂是个‘好恶魔’。哈,他最钟情的,就是撕裂人类脆弱的脖颈和那些喷溅的鲜血。当然,哪个恶魔不这样呢?”
康斯坦丁抬眼看他,对方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不过他知道,就算没有夜色的遮掩,也一样有面具尽职尽责,“你突然问这个,难道是拜蒙作了恶?不对,如果真是祂出现,我会比你更早得到启示——那就是有不要命的人,妄想召唤祂的到来吗?”
沉默了一会,来人说:“昨天晚上,一个女孩被神秘力量撕裂了头部。我找到了那个在现场的邪//教信徒,这是他手上的纹身。”
他扔了几张照片过来,康斯坦丁接住细看,“确实是拜蒙的信徒——现在的邪//教越来越嚣张了,这都随便纹……等等,他也死了?”
“在看护所里死掉的,根据监控,他突然面部肿胀起来,像是过敏的症状,警察把他送到了医院,结果没过几分钟就死了——死因是不知名的严重过敏。可是我查到了他的病历史,他可没什么过敏原,更何况是在看守所。”
“可能是什么秘药的效果。既然如此,大概率是团体信徒,他们可能真的得到过拜蒙的帮助……毕竟祂确实很博学。”
神秘人、即蝙蝠侠回应:“那么昨天晚上的死者,绝不是第一个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