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城郊。
云南星与承武略并肩策马。
“方才蓝锦楼,承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可不像素日行事做派。”
“谨守妇道,女者有夫,必从夫矣。那个女人呢?毫无忠贞羞耻之心。”
“向来承兄都是冷眼旁观,何时变得打抱不平?对于央儿,倒是我云家有亏。”云南星一边走着,一边道。
“你倒还为她说话,为她着想。值得吗?”
“值得。她尤为不容易。如今能寻得如意郎君,我与拙荆也减轻些愧疚。”
“真是善心!”承武略也没兴趣翻人家家事,草草一句收尾,转而问起了其他事宜,“南边屯州作战失利,太师态度如何?有什么新动向?”
“承兄就等着好好安慰你那弟弟,”云南星带着奸笑,“一干人等免去官职这是肯定。”
“云兄倒是记得在太师耳边多替其他几位说说情,我自家弟弟就留给我。”
“亲兄弟做得真是不易,你那个吃里扒外的弟弟,可要小心应付。”云南星提醒道,“最近,太师私下对于陛下很是不满,记得提醒陛下,莫要操之过急。”
“堂兄看似归政闲赋在家,实则指挥朝中群臣,使朝廷政令难行,需得好好治治!也让朝中之人知道,谁才是一国之主。”
“别这般沉不住气。”
“归政了再不治,难不成还得迎他回朝堂?”
“防范着点,还是必要的。”
“恩。”承武略颇为认同道。
“太师在陛下身边放了很多眼线,都是死忠于太师之人,极难收买。”
“堂兄好手段,连那个崔留央都已甘愿为其棋子。”
“她不过是弱女子,既然在太师府立足,也是无可指摘。一介平民女子,毫无家势背景可言,搅不进时政之中。从一无所有,能走到如今,我是自愧不如于她。”
“你倒是会替她洗脱。”
“事实罢了。天下大抵都归附强者,西沧之内,谁不知太师之威?她现在凭着太师府小姑母之名,怎么横行都可以,也算是她的造化。若我是她,也甘愿在太师府庇护下好好纳凉。”
“你真是有情有义的前夫君,全然替着她着想。”
“一日夫妻百日恩,呵呵……成婚至今,怎么说我与她也是挂着六年夫妻名头。”
“她倒断得干净利落,一点都没念及夫妻情分,真是枉为你为她奔走,哀求太师放百钺人质。”
“不管怎样,我与她之间,还是我欠她太多。”
“破家事就别扯了。”承武略毫无兴趣再扯上那个女人,“罗逸什么时候能到大都?”
“屯州的眼线送来密信,你那弟弟逃得最快,按照大军回来路线,我想大抵是明后日的样子。”
果不其然,过了两日,太师府上平静不再,书房之内爆发着雷霆之怒。
“明日早朝,你自行向陛下请罪!”
“兄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定能反败为胜。”承罗逸不甘道。
“哼,临阵脱逃!但凡有点脸皮,理应知羞!若不是念在你我同宗,就将你枭首示众!”
“一直以来,我全力为兄长卖命,兄长就这样待我?”
“明日之后,你不必再入朝堂。”
“兄长!”承罗逸声音发抖着道。
“出去!再啰嗦,就以军法论处!”
承罗逸不敢再留,又想起几乎丧命的可怕混战……立马从书房消失。
心情极度差劲的承罗逸,走在太师府里皆是闷气。到了无人偏僻角落,竟然拿起了刀剑砍起了太师府的花草。
“你在这里做什么!”崔留央喝止道。
承罗逸转过声,正想说“闭嘴”两字,看到素衣女子,立刻换了脸色。
崔留央一眼看到,冷漠看着道:“这些花草得罪你了?花草是太师府的花草,若是觉得碍眼,最好回你的逍遥王府,想怎么砍就怎么砍。”
“你是谁?”承罗逸已离开大都一年有余,自然是没有见过崔留央。
“逍遥王,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崔留央蔑视道。
“你真美……”承罗逸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素衣女子,直直看着纯洁的脸,拉住了留央的手,“看你发饰打扮,还未嫁人,是吗?”
“你放手!”崔留央不安道,“不要这样!”
“告诉我,你是谁?”承罗逸倾身向留央而来。
崔留央越来越害怕,她真不该靠近这头狼,朝着周围看了看,她也不是吃素的,拼命挣脱,抽出手,随手一个耳光甩向了承罗逸,毫不示弱警告道:“下次我会带上匕首!”
对承罗逸来说,这般辛辣女子,真是一个不错的挑战,调情道:“下次,我会让你好好了解我。”
崔留央真是哭笑不得,感觉到此人眼神不同于逍遥王,她可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不想有什么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