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黛端着亲手做的小菜,来到了南星的房前,推门而入。
“你饿了吧?”青黛道。
“恩。”
“你怎么闷着一直不出来?”青黛关心道。
“青黛,我已安排好了马车。有人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云南星道。
“我不走。”青黛执意道,“你在哪,我就在哪。”
云南星苦笑道:“我想你好好活着。”
“你为什么不走?”青黛问道,“为了她,是吗?”
云南星没有作答,青黛也不再继续探问,将饭菜摆列好,看着南星慢慢吃着。
所有的一切,程青黛都看在眼里。水莲灯节,节成了劫。云南星在百钺的家宅被重兵包围,店铺皆被查封。
至于那桩命案,青黛与南星并没目睹,只是耳闻。那一日,人流涌动,传闻发生命案,怎料说到底居然扯到了崔留央身上。因崔留央,云宅上上下下都受了连累。
总觉得那命案诸多不合理,案子还没审,早已满城风雨。
云家都是难以置信,任谁都不敢说错一句话,生怕祸从口出。
命案第二日,云家已被搜查了个底朝天,不管是主人房还是佣人房。里里外外士兵围了个扎实。
云南星根本毫无头绪,那个娇俏的女人,他相信绝对不会是什么高昌奸细。若说西沧奸细,也许有那么几分可信。而且崔留央恐怕与霍勘根本未曾谋面。
只是……崔留央怎么的衣物柜子里,会有高昌文字的布料?幸好他走南闯北,能分辨列国间的文字,及时将东西收好,放入了密室内的铁箱之内。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毫无防范。
云南星吃得心不在焉,想来想去,能与崔留央在百钺有过交集的只有谢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武陉太守。
前有武陉太守的横财,如今飞来一笔横祸。不知是否有所关联。
“饭菜不合口吗?”青黛看着南星道。
“很好吃。”南星有些敷衍着,心里搁着事。
“南星,你变了。”
“嗯?”云南星疑惑着望向了青黛。
“你为了她茶饭不思,是吗?”青黛心里隐隐难受着。
“我是在想留央的事,”云南星直言道,“可你别胡思乱想。”
“三年间,她伴着你,朝朝暮暮,我怎能相比。是我不懂事!”青黛虽觉得留央蒙冤入狱为之怜惜,可看到云南星这般食之无味,醋意还是横生。
云南星看着程青黛,想解释,可再解释,又觉得多余了。
青黛不由想起了水莲灯节云南星背着崔留央,心里更是难受得要命。久别后的重逢,一切都变了,从前南星只会护着自己。程青黛变得特别的脆弱,泪水落了下来。
云南星见不得青黛的泪水,连忙道:“青黛别这样。”
“明日我就离开。随你安排。”程青黛说着气话道,她恨自己菟丝花般缠人。
云南星一把紧紧抱住程青黛,喃喃道:“阿黛,你永远都是我独一无二的阿黛,任何人都替不了你。知道吗?”
程青黛只是不断哭着,伤心难忍:“你跟留央呢?情深几何?她是不是悄悄入了你的心?”
“阿黛,别这样了。其实三年里,留央与我不过是名义夫妻。”云南星道,“三年里,我无时不刻想着你。我待你如何,你应该知晓。”
“那又怎样?看看你现在,只想着救她,为着她茶饭不思,闷闷不乐。”程青黛抱怨着,心里不舒服道,“我算什么?”
“救她,也是救我自己。她与我还是夫妻名义。”云南星搂着程青黛,轻轻抚其秀发。
“南星,你有没有瞒着我做什么事?为何在你大哥家,有人向你行凶,如今留央又身负命案?有些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程青黛道,“若是爱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有些事,现在不是说的时机。”
“若是时机到了,你会跟我说吗?”
“会,只不过不是现在。”
“那崔留央知道你所不能说的事吗?”程青黛无法释怀道。
“你听说过百里库将军吗?”
程青黛蹙眉,问道:“无端端的,你提起百里将军做什么?”
“这几年发生的事太多。一时半会,无法全部详细告诉你。只能跟你说,崔留央是由百里将军的人送来百钺,即便我也不知她到底有何使命。”云南星极为小声,附在青黛的耳垂便轻言轻语。
程青黛闻言,心下跳出“西沧奸细”四字,一脸惊诧道:“那她现在性命会不会堪忧?若是她招出了她的身份,云家上下是不是都要陪葬?”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