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白驹过隙间身体向前一倾,右手迅猛伸出死死握住刀刃,猩红鲜血迸溅而出宛如小股泉眼。
强忍着剧痛一把夺过水果刀,随手撇向墙角攥紧拳头轰向墙壁。
“你可以不要你的命,但当你阿哥将你从感染者虎口中救下,就注定你欠他一命”。
“其实说实话我都嫌你活的窝囊,不要以为一死就能够百了,自杀只能让问题更加严重”。
“倘若你真还有一点骨气,那就去杀光感染者为你阿哥报仇啊,别像个窝囊废一样”。
“还有他没叫你死,你怎敢死”。
林振怒火中烧的吼骂着随手将食物一把丢在地上,夺门而出坐到前排思索起来。
半个钟头过去,苏珊儿弯腰捡起地上食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口吞咽起来………
施工房中,沈梦涵累的趴倒在一旁阴暗处打着盹,原本肌如白雪的皮肤失去光泽变得黝黑不堪。
时逾头脑昏沉的睁开双眼,目光往下身瞟了一眼伸手往腹部摸去。
“额,好疼啊”。
“不对我怎么还活着,而且我的伤似乎好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这一定是做梦”。
沈梦涵听见响动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握拳扶墙站起身来走出阴暗角落。
“你终于醒来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迟迟不醒,我以为你要撑不住了”。
时逾瞪大眼睛端详起来,刹那间大惊失色发现。
“怎么会是你呢,我明明记得在快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你跑了啊”。
“没错,为了能够活着我必须跑,但回想起往日种种”。
“在这该死的病毒来临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倚靠大树,认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被其他人随意的揉捏玩弄欺辱”。
“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至极,我甚至都不如一块小小的食物,对于他们来说我可能只是个物件罢了吧,不要了随时可以丢弃”。
“我的命虽糟践但也不该如此,所以我决定回去救你,看重的正是你那骨子里的正直且未湮灭的人性”。
时逾双臂撑地身子向后挪动一脸藐视的看着。
“呦,讲的真不赖啊,差的把我都打动了,但你可别忘了将我置入险境的人是你沈梦涵”。
“我不求你能够摒弃前嫌,只希望最后再信我一次好吗”?
话语间,沈梦涵荡毫无征兆轰然倒地。
“喂,别装死啊,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可能信你”。
时逾见迟迟没有动静,单手捂住伤口步履阑珊的向旁边走去查看状况:“你的脸色怎么成这样了,咋比我还虚呢”。
“渴…渴,我好想喝水”。
“你别急,我去找找”,急忙翻箱倒柜将犄角旮旯翻了个底朝天,也只找到半截空瓶子。
“怎么会没水呢,奇了怪了,那你给我喝的又是什么”?
沈梦涵眼角紧闭久久没有回应,紧握的右掌渐渐松开。
“手心哪来这么多结巴的刀痕,难不成我昏迷期间一直喝的是”………
时逾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陷入沉思:“现在出去找水,怕是来不及了”。
“看来只有使出我的必杀技了,多有冒犯千万不要怪罪我”。
拿起半截塑料瓶一番操作的鼓捣起来,端起瓶子倾斜四十五度沿嘴角慢慢灌了进去。
时逾一把抱起沈梦涵到通风透光较好的窗口轻轻放到地面嘴中不停的嘟囔:“好家伙呀,妥妥的撕衣狂魔啊”。
“学校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下场只有一个饿死,得想个靠谱法子逃出去”………
林振拿着笔在实验桌上不停的刻画,苏珊儿提起背包装忙碌的装着东西。
“全部都收拾好了,林振咱们可以出发了吧”。
“出发,成败就在此一举”。
两人打开实验室后门向学生宿舍楼奔袭而去,林振停步往下身后的教学区深情的望了一眼。
苏珊儿停住脚步打趣道:“怎么了,舍不得离开”。
“怎么可能,就是想到个好兄弟,唉不说了马上就离车库不远了,前面要小心点了”。
林振两人避开小堆感染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宿舍来到地下车库入口。
各自拔出短刀背靠着背向里走去,快速将周围匆匆走了遍确定一切安全。
“苏珊儿,你去左边用我教你的办法把汽车里的油抽出来把桶灌满即可”。
“我去右边由于没有钥匙,我花费的时间会很长,都弄完后咱们就在这集合”。
苏珊点了点头,走到车尾撬开油盖插入管子对着吹了口气油哗啦啦的流出,转眼间已经抽干四辆车装满了油桶。
吃力的提着油桶朝指定地点汇合,低头系鞋带时忽然察觉地上多了一道血迹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