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舅兄!”沈长安慌张的叫了一声。
贾瑚冷着脸, 慢悠悠的将剑从沈长安的肩膀上拿了下来,陈武递来手帕,贾瑚拿过手帕仔细的擦着剑上的灰尘。
沈长安从地上爬了起来, 虽然感受到了贾瑚的压迫感, 沈长安还是赔笑夸道:“大舅兄还真是功夫高深,刚刚的剑术还真是气势如虹, 让人心生敬佩, 如若大舅兄不是文臣, 去当一个武将, 想必也能如冠军侯那般,封狼居胥。”
擦完长剑, 贾瑚将手帕还给陈武,然后开口道:“封狼居胥是将领们追求的最高功勋, 以后这话不能随便乱说,不然, 你会被武将揍的。”
“是,我以后不会乱说了。”沈长安连忙保证, 然后他试探性的问道:“大舅兄, 今天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贾瑚没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长安,当初你娶我们家元春的时候保证过什么呀?”
“我会一辈子对夫人好的, 绝不辜负夫人。”沈长安连忙道。
“那你做到了吗?”贾瑚问道。
沈长安满头雾水, 他最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他没有做对不起夫人的事呀?夫人有孕, 他每日都有在家中陪着夫人, 以前他还有与人约着钓鱼的爱好, 现在这个爱好也取消了, 平时出门也只是出去给夫人买想吃的东西, 以前一起玩的人都说他惧内,但是他觉得惧内也没什么不好。“还请大舅兄明示。”
“昨日你做了什么?”贾瑚见沈长安装傻,进一步挑明。
沈长安皱了皱眉头,瞬间恍然大悟,“大舅兄是在责怪我昨日带元春出来看花灯吗?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同意元春的提议,虽然太医说了元春胎相稳固,但昨日那么多人,万一被碰到了,我实在难辞其咎,只是,元春说,母亲嫁过来就没有出去看过花灯,今年的花灯,她不希望母亲再错过,所以我和元春就带着母亲去看了花灯,还请大舅兄勿怪。”
“你昨日是带着元春和晋阳侯夫人去看的花灯?”贾瑚问道。
“对呀,不过元春大着肚子就没有下去,只在包厢,我就陪着母亲去看了一会儿花灯,然后我们就回包厢了。”沈长安道。
贾瑚这下明白了,原来弄出了一个乌龙,贾瑚松了口气,他就说,他怎么可能看错人,而且沈长安这么缺爱,他缺少的父爱他都让贾政给他弥补上了,元春和他还新婚燕尔,怎么可能会出去乱来。
“以后莫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元春肚子有六七个月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虽然胎相稳固,也不能受到伤害。”贾瑚的态度软和了起来。
沈长安松了口气,连忙保证道:“大舅兄放心,不会有以后了。”
“那就好,我让人带你去看你家岳父,你家岳父最近时常念叨你,你去看看他吧!”贾瑚道。
沈长安点头,然后去见了贾政,虽然之前是贾瑚逼的,贾政不得不在沈长安面前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后来贾政还真的挺喜欢沈长安,沈长安和贾政以前的门客一样,很会夸奖贾政,贾政提了字,沈长安可以花式夸奖,贾政和沈长安这对翁婿相处的极为愉快。
贾政见沈长安来了,丝毫没有疑问,直接拉着沈长安就欣赏他最近写的一篇文,不意外的受到了沈长安的吹捧,吹得贾政心花怒放。
等沈长安在荣国府用了晚膳回去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大舅兄给他下帖来荣国府是做什么的?
元春见沈长安回来,温柔道:“怎么了?大哥叫你过去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为难你?”
沈长安摇了摇头,和元春解释了自己在贾家一天的经过,元春听完后也觉得莫名其妙。
等沈长安走后,王夫人不安的来见贾瑚,贾瑚无奈道:“我已经问过沈长安了,沈长安是带着元春和晋阳侯夫人一起去看的花灯,元春怀有身孕,就在包厢休息,沈长安就带着晋阳侯夫人下去走了走,宝玉没见过晋阳侯夫人,估计认错了。”
王夫人听到贾瑚的解释,有些无语,道:“这孩子,怎么乱说话呢,居然把晋阳侯夫人认成了长安的姨娘,不像话。”
“二婶如若还担心的话,就去看看元春,元春不是有了身孕吗?二婶给她送点药材去也行,过年的时候,南召给我们送了一根百年人参,二婶给元春送过去吧。”贾瑚道。
“这不好吧,是给你媳妇的!”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都年轻力壮的,暂时也用不上,元春生子比较重要,生孩子就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人参本来就是要用的,放在那里药性也会慢慢流逝。”贾瑚道。
“那多谢瑚儿了。”为了元春,王夫人也不客气了。
正月十八,朝廷开印,贾瑚的休沐也结束了,开始了忙碌。
如贾瑚所想,开年后,众人为户部侍郎的位置吵得不可开交,忠顺这边自然是希望自己人得到这个位子,户部掌管国库钱粮,掌管天下税收,是极为重要的部门,所以,这段时间手段频出,许多有望担任这个位置的大臣都被参奏了。
皇后也不甘示弱,大皇子已经是十二三岁,只等成亲后,就能进入朝堂参政了,皇后自然是希望大皇子的势力能更强一些,这样大皇子在朝中的话语权就高,等其他的皇子长大进入朝堂的时候,大皇子的位置已经很稳固了。
皇帝为此头痛的不行,户部可不是其他的部门,正因为掌管钱粮所以特别重要,如若让忠顺的人和皇后的人入了户部,那后果才可怕。
问题是皇帝想提拔的人,一个个被御史参奏,现在的情况就是,忠顺的人和皇后的人把皇帝架了上去,让皇帝进退无能。
朝中的事情王夫人不知道,她找了一个好日子,去了晋阳侯府,她见到晋阳侯夫人后,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不怪宝玉会认错人,不愧是当初的京城双姝,模样依旧,根本就看不出马上就要当祖母了。”
“亲家太太来了,快上茶。”杨氏见到王夫人后极为高兴。
“听闻亲家太太当初极为爱茶,我家瑚儿媳妇的老家送过来一些当地的茶叶,我带了一些过来让亲家太太尝尝,我也不太懂茶,也不知道亲家太太喜不喜欢。”王夫人笑眯眯的,让金钏把带过来的茶叶递给杨氏的侍女。
杨氏笑道:“亲家太太还这样客气,每次上门都得带什么东西过来,你放心,元春是最贴心的儿媳,我把她当亲身女儿一样的。”
“也就是家中的一点东西,带过来让亲家太太尝尝鲜,元春现在怎么样了?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吧?”王夫人问道。
“是呀,再有两个月,亲家太太就要做外祖母了。”杨氏笑眯眯。
杨氏知道王夫人是来看女儿的,也没久留,互相吹捧了几句,就让丫头带王夫人去看元春了。
王夫人来到元春院子里,元春见王夫人来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母亲,你怎么来了?”
元春刚想起身给王夫人行礼,就被王夫人拦下了,王夫人责怪道:“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大着肚子,行动要小心些,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元春笑眯眯的,问道:“母亲今天又给女儿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这次来什么都没带。”王夫人看自己女儿没心没肺的,气道。
元春笑嘻嘻的抱住王夫人的手臂,撒娇道:“女儿才不相信呢,母亲每次上门哪次空手了?”
王夫人点了点元春的鼻子,无奈道:“你瑚大嫂嫂的娘家给她送来了一支百年人参,你瑚大哥哥就让我给你带过来了,等你生产的时候用。”
“瑚大嫂嫂娘家给她的,我怎么能要呢?”元春连忙道。
王夫人叹了口气,“京城富贵人家多,年份高的人参不好收,在得知你有孕,我也想办法给你收了一些人参,只是人参的年份都比较浅,原本这支人参我是不想要的,只是为了保险,厚着脸皮接了,没关系,如若你没用上,咱们再还回去。”
王夫人在心中盘算着,今年尼久过生辰,她要好好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元春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想着生产,她心中也有些害怕,只能道:“等女儿生产了,再好好谢谢大嫂嫂。”
“元春,我和你说一件事儿!”
“母亲,我和你说一件事儿!”
元春和王夫人同时道,随即两个人都笑了,元春笑道:“母亲,你先说。”
王夫人没有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正月十五,你是不是和你相公一起去看了花灯?”
元春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母亲知道了,我就是看着婆婆每年一个人在家过元宵就写可怜,就和相公一起带着婆婆去看花灯,我知道我怀有身孕不应该去人多的地方,这不是太医说胎相稳固嘛,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原来宝玉真的误会了。”王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误会?误会什么了?”元春有些奇怪。
王夫人将贾宝玉看到的事和元春说了,也将贾瑚把沈长安叫去府上盘问的事情一同说了出来。
元春恍然大悟,怪不得她那日觉得莫名其妙的,原来是这样呀!
“母亲,相公和婆婆都待我极好,我有了身孕,长公主想给相公塞通房丫头,相公直接拒绝了,他把事情告诉了婆婆,婆婆还带着相公去找长公主理论,理论回来还安抚我,让我不要瞎想,她绝对不会给相公塞通房丫头的,让我安心养胎,相公也向我保证,他绝对会管好下半身,不会乱来的。”提起沈长安,元春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看着自己女儿幸福的模样,王夫人也很高兴,“那就好那就好,小两口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元春也觉得是,她和相公最开始都不完美,现在不也过得很美好。
“对了,母亲,我想问一下,母亲是有意让宝玉娶薛家妹妹吗?”元春问道。
“什么意思?”王夫人眉头皱了起来。
“元宵那日,女儿在包厢,看到宝玉和薛家妹妹在一起,行为举止还很亲昵,看上去倒是一对璧人,薛家妹妹我见过,学识不错,而且做事圆滑,很识大体,只不过,薛家妹妹的身份会不会太低了一些?”元春问道。
王夫人的头开始痛了,“你真看着那个孽障和宝钗在一起?”
“这是当然。”元春道。
“这个孽障不是喜欢黛玉吗?怎么又和宝钗搅合在一起了?”王夫人叹了口气,她不中意黛玉,也不代表她中意宝钗,就像元春说的,宝钗身份太低了,对宝玉根本就没有任何助力,她就希望宝玉能和他哥哥一样,娶一个清流之家的女儿就行了。
“母亲也不知道?”元春问道。
王夫人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他对黛玉的执念很深,不会与其他女孩有交际,便没有在意,却忘了,他们表兄妹日日在一起念书,很容易产生情愫,他们正好都在情窦初开的年纪。”
“那母亲打算怎么办?”元春问道。
王夫人眉头皱了皱,道:“也不知道这事儿你姨妈知道吗?她是什么态度,你姨妈为王家牺牲了很多,如若我现在嫌弃宝钗的出身,必定让你姨妈心寒。”
“可是,姨妈是为王家牺牲的,而不是为贾家牺牲的不是吗?如若王家对姨妈有愧,那应当是王家补偿姨妈,而不是贾家补偿姨妈?母亲,宝玉毕竟姓贾。”元春提醒着王夫人,让她莫要做傻事儿。
王夫人叹了口气,“你说得对,也不知道公主伴读选拔什么时候开始,真要提,也得公主选拔之后,现在还是再缓缓。”
元春也跟着叹了口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姨妈在咱们家也住了有一年了吧,薛家的产业不都是在金陵吗?他们一直住在京城不妨事吗?母亲有听姨妈提起回金陵这回事吗?姨妈是不打算回金陵了吗?”
“之前倒是提过,这不是公主伴读的选拔一拖再拖,你姨妈都带着儿女来京城等了这些日子了,怎么说也得等宝钗入宫参选才是。”王夫人解释道。
元春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简单,却说不上来,她道:“如若姨妈心急,母亲可以去问问大哥,这方面大哥应当消息灵通一些,只是,母亲,你希望宝钗入选吗?”
听到元春这么问,王夫人有些迟疑。
从晋阳侯府回去,王夫人思绪乱得很,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元春的话。
贾政来到王夫人院子里时,就看着王夫人带着抹额坐在床边,金钏给她揉着脑袋。
“怎么了这是,生病了?怎么不请太医过来瞧瞧?”贾政问道。
“就是有些头痛,正月里,也不好打扰太医,都是老毛病了。”王夫人道。
“你就喜欢拖,明日叫太医过来瞧瞧,可别讳疾忌医,小病也拖成了大病。”贾政关心道。
王夫人知道自己这是心病,当初元春在宫中的受苦的时候,她也时常头痛,只是现在换成了宝玉,孩子大了,操心的事情就更多了,见贾政担心她,王夫人笑了,保证道:“放心,明天我会请太医上门看看的。”
下课后,贾宝玉来到和薛宝钗约定的地点。
“宝姐姐,什么书?”贾宝玉小声问道。
薛宝钗将《会真记》拿了出来。
“我哥哥悄悄藏起来的,想来他很珍惜,宝玉,你先帮我保管着,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等哥哥着急的时候,我再还给他。”薛宝钗娇俏道。
贾宝玉见薛宝钗难得出现恶作剧的小女儿之态,很是新奇,道:“放心吧,我会好好保管的。”
“多谢宝玉!”薛宝钗笑道。
“不用客气!”贾宝玉道。
贾宝玉抱着书,有些奇怪,他与薛蟠相处近一年时间了,贾宝玉了解薛蟠特别不喜欢看书,如若不是先生太凶,他必须完成功课,估计他都不会看书本一眼,他怎么会特别宝贝的藏起一套书籍?《会真记》?他怎么没有看过这套书?
“这书写的是什么呀?蟠兄弟这么宝贝?”贾宝玉好奇的问道。
薛宝钗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两人目光都落在书上,不久,两人就坐在凉亭中一起翻阅起来。
薛蟠躲在远处,看着自己妹妹和宝玉头靠着头读着《会真记》心中高兴,宝玉明明就对自家妹子有好感,自然要多加一把火,他可把他最喜欢的《会真记》都献了出去。
《会真记》便是《西厢记》,写了张生在普救寺相遇相国小姐崔莺莺,一见钟情,张生英雄救美。不料崔母却食言赖婚,张生相思成疾。几经波折,莺莺至张生住处私会。崔母觉察迹象,勉强答应了婚事,却又以门第为由,令张生立即上京应试。十里长亭送别之后,张生到京考中状元,而郑恒借机编造谎言,说张生已在京另娶,老夫人又一次赖婚,要莺莺嫁于郑恒,后张生赶来,郑恒撞死,崔、张完婚。
书中表达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歌颂了以爱情为基础的结合,而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贾宝玉和薛宝钗看得入神,贾宝玉情之所至,他想起了林黛玉,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我就是个‘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薛宝钗回过神来,看向贾宝玉,脸立马就红了。
贾宝玉这时候反应过来,他看着薛宝钗红了的脸蛋,光彩照人,他道:“宝姐姐也是倾国倾城貌。”
“宝兄弟越来越不着调了,还看不看?不看我走了。”薛宝钗说完作势要走。
“别别!我错了!宝姐姐别走!”贾宝玉连忙拉住薛宝钗。
薛宝钗坐了回来,她轻哼了一声,道:“呸,原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鑞槍头。”
贾宝玉笑了,他拿着书,继续与薛宝钗看了起来。
两人看到日落,一套《会真记》也还没看完,薛宝钗的脸颊上带着些许的红晕,道:“这书我还是带回去吧,免得哥哥闹起来不好收拾,宝玉想看,就来梅寒院吧。”
贾宝玉原本想把书留下的,但是想到薛蟠的性格,他道:“也好,宝姐姐把书拿回去吧。”
贾宝玉回到梧桐院,脑海中一直想着《会真记》里的情节,脑袋中一会儿想起薛宝钗,一会儿想起林黛玉,迷糊中,贾宝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遇到了袅娜翩跹的警仙幻姑。仙姑邀请宝玉到她居住的太虚幻境一游。到了那里,忽见有一座牌坊,上书“太虚幻境”四个大字。进入二层门内,只见两边配殿内有“痴情司”, “结怨司”, “朝啼司”, “暮哭司”,“春感司”,“秋悲司”等诸司。
正当仙姑要带着进去时,几个司居然起火了,吓了宝玉一跳。
这时候又过来一个仙姑,宝玉发现,这个仙姑长得和宝姐姐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仙姑问道。
“我也不知道,好像刚刚划过一道流星,然后诸司就起火了,姐妹们想要救火,可是火势来势汹汹,里面的册子也烧毁了。”
“你给我招呼一下贵客,我去去就来。”说完,警幻仙姑就飞走了。
长得像薛宝钗的仙姑带着贾宝玉去了她的住处。
刚入室,贾宝玉就闻得一股幽香,。
贾宝玉问道:“这是什么香?我怎么从来不知?”
“此香尘世中没有,你又怎能知道!此香是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和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群芳髓’。”女子笑道。
贾宝玉恍然大悟,这时候女子端来一杯酒,请贾宝玉饮下。
贾宝玉闻得此酒清香甘冽,异乎寻常,又不禁询问此乃什么酒。
“此酒乃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酿成,因名为‘万艳同杯’”女子回答。
贾宝玉喝了酒,就觉得有些醉,见他想睡觉了,女子便将他带到自己的床榻上,恍惚见,贾宝玉见女子褪去了外衣,也爬上了床,然后,贾宝玉也觉得自己情动了。
等贾宝玉醒来,有些恍惚,袭人担忧的坐在床边看着贾宝玉,“宝玉,你没事儿吧,做噩梦了吗?”
贾宝玉沙哑着声音,道:“水。”
袭人赶忙给贾宝玉倒了一杯茶,服侍贾宝玉饮下。
喝了整杯茶,贾宝玉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