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姐,我错了!我就是想弄了应景的氛围而已,真没别的意思!我发誓!”
说完当真发了誓,僵硬的气氛也瞬间缓和下来。
“玩忽职守,目无法纪,目无尊长,这任意一条我都可以让翠儿扎你十几针,看你长不长记性!”
“不是吧,这么严重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别呀,再说,他还是我先发现的呢”毫不客气地将我推到她面前。
“臭小子,一码归一码,你的事,待会再算!”冷冷地撇了一眼。再一正视我时,眼神一改,温和些许。
她看了我一会,肃然的说:“商录,十八岁,就读于睦州学院,家有四口人,父母和妹妹,喜欢玩游戏,技术很菜,总以为……”
“等、等一下!你这是干嘛!查户口呀!”我突然打断她。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别介意。我叫苏文春,是沫霖社的社长,你旁边的那位是我弟弟,叫苏文秋,也是社团成员之一,只不过不靠谱。总之,商录,我在此郑重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社团!”
“啊?怎么这么突然”不过是加入一个社团而已,需要这么严肃地行握手礼吗?
眼前的人势不可挡地伸出右手,任时间的拍打都未使对方有半丝的退意,似乎不等我回应不罢休的样子。
不知是性格的使然还是真的怕了眼前人的‘热情’,我尽力的表现出自然的模样去回应她。
“那,苏社长,我……”
“叫我学姐就可以了”她笑着打断我。
“哦,苏学姐,我加入了社团,我的手机应该可以还给我了吧”
“手机?”苏文春疑惑道。
苏文秋立马感到坐立不安,瞬间从口袋掏出手机塞到我手里。
拍拍我肩膀,阴阳怪气:“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贵重的物品怎么能随意放呢,太马虎了,还好有我帮你,是吧?小录录~”
鸡皮疙瘩掉一地,我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记白眼。
苏文春见没什么大事,就打算继续说点什么。
“既然商录入社了,社里的诸多事宜就让文秋负责告诉你,对了,你和文秋住……”
猛然间,巨大的轰鸣声刺穿而来,整片整片的玻璃顷刻之间,碎落一地。
我下意识蹲下捂住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
恍惚中看到苏学姐张着嘴,似在努力说着什么。
又忽然间发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人抱起。
一阵晃动,耀眼的光芒刺激着双眼。
我尝试挣脱怀里的束缚,看到鲜红的面具四分五裂般地躺在地上。
我下意识地抬头,那是一张异常苍白的面孔,与他的穿着尽显反差。
眼角上翘且狭长,左眼似乎比右眼大些,恰好左眼正中下有一颗明显的痣。
我不自主地盯着那双眼睛端详了许久,久到一只不满的手掩盖了我的视线。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乖乖躲在这,别出去!”语气透着几点冷意,听得让我迅速回神。
又在发什么神经?我应该没惹到你吧?
空旷的住宅小区竟没看到一位居民的出现,烟雾缭绕,久久没有散去。
但也依稀能够看清,两栋公寓相对立,中间隔了一排排花坛围栏,距离不是很远,却仿佛隔了一条银河,令人勿进。
奇怪的是,对面的墙壁上写着显赫的“壹号”,而我瞅了瞅自己身旁的石柱子,写的是个“肆号”就没了,贰号、叁号呢?
更让惊奇的是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爆炸吗!?
恍惚间,对面的公寓里踉跄的跑出两位一身黑色长衫的人。
他们一出来,苏氏姐弟倒很有默契地堵在半路。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好事!”苏文秋满眼怒气地瞪着他们。
一人腰间别了个红色的护身福袋,福袋上赫然标着四个大字“出入平安”,他边拍打身上的尘灰,边不假思索地反问道:“我怎么觉得这跟你们脱不了干系?”
“说什么呢?做任务时没见得你们出力,论功劳倒比谁都积极,明面上是一道,背后里又是一出,整日一身黑,果然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黑乌鸦!”
“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我们是做信息收集的,没有我们的话,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速的寻找到那些灵物!”
“你们?太看重自己了吧,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连续几次的事故发生,不都是你们给的信息很滞后,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你!”
“够了!文秋,闭嘴。”苏文春不耐烦得呵斥,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道:“预言镜碎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诧异。
“预言镜碎,非吉兆呀,这面镜子从社团成立起就一直存在,如今已有了百余年了,帮助我们渡过许多难关,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风雨,不至于因这一次的事故而碎。这,难道这是灵物们的目的?”
另一位黑衫人表情显得极为凝重,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是不是他们的目的,还不好说。现在首要任务是要找到’祀’,也许只有它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如今,事故的频繁发生,已经给九陌镇带来了危害,守护这座城镇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照这样下去,这里不仅仅成为一座空城,还会永久的消失殆尽。”
“那怎么办啊?”
文秋和一黑衫同声地发出感慨,两人互相看了看,又彼此厌恶似的转过头去。
见此情景,苏文春一手一个耳朵,狠狠地掐着他们。
皮笑肉不笑:“你们!要是再让我看到俩互掐,我就一人一巴掌,再折了你们一只手一只脚,绑起来,扔出去,做一对相互扶持的比翼鸟,可好?”
两人一听,打了个冷颤,纷纷摇头,随即快速变脸,点头哈腰地做着相同的动作。
“小白,你这黑装不错!好看,符合你的气质!”
“哪里哪里,文秋,你好像瘦了,脸色不太好,多喝热水,多补充点营养呀”
“多谢关心,最近忙的,太累了而已,没事哈哈哈”
“没事就好,哈哈”
我靠在台阶上,注视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反应,不禁地想笑,这两人可真像。
努力地拾取他们的对话,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满肚子的疑问,也无从问起。
直觉告诉我,我是不是介入了什么不该介的事。
等我终于有机会问他们时,没想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莫名其妙的炸裂,震出墙体深浅不一的裂缝,石头碎末满处飞,整栋楼一片狼籍,地上皆是碎渣子。
屋内更是混乱,东倒西歪,一点落脚的地都没有。
于是,在走廊阳台处,六个人围成一圈,坐在那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坐的木凳上。
三个人清一色的一身黑,他们也是社团成员之一,属于后勤部,负责传信息,定位置,自称是最辛苦最有价值的角色了。
一听到这儿,苏文秋就不经意露出一种僵硬的假笑。
其中有一人,最没有存在感,一直躲在人身后,没仔细注,我都不记得刚才在花坛那有他的身影。
低着头,沉默不语,长长的刘海能遮住他大半张脸,看不真切面容,给人感觉十分地阴郁。
坐在我对面的黑衫人,他站了起来。
态度端庄地向我介绍:“我是孔生,主要是负责记录灵物们的轨迹,以及非人为发生的事故。我左边的是孔白,是我表弟,负责追踪定位灵物们的踪迹,我右边的……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