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窦酥醒过来之后, 习惯性的红着脸爬下床开始洗漱,洗着洗着,昨天的记忆渐渐回笼。
他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咕噜一声,漱口水被他直接咽了下去。
他僵硬着脖子,整个人以一种十分僵硬的姿势一点点转头, 看向旁边正好整以暇跟着洗漱的楚瑄。
大概是感觉到他的视线, 楚瑄转头疑惑的看着他。
窦酥张了张嘴, 想要问点什么, 但又觉得那些事都只是自己在做梦。
他家大人怎么可能…会亲他?
不…不可能的…
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奢望, 眼睛却忍不住往楚瑄那个方向瞟。
被看得多了, 男人终于走了过来,凑他到面前, 笑眯眯的道, “你看什么呢?”
窦酥脸顿时一红, 楚瑄离他太近了些,近到让他脸红心跳忍不住想歪的地步。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然后又觉得自己太傻, 于是生生的往前走了一步, 并且挺了挺胸证明自己并不心虚。
楚瑄本来以为他要后退的,故意逗弄般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结果,两人都往前, 猝不及防下就直接撞到了一起。
楚瑄比窦酥略高一些, 这么一撞, 他的唇刚好贴在窦酥鼻梁上。
窦酥下意识地捂住脆弱的鼻子, 随即反应过来刚刚鼻梁上那柔软的触感为何。顿时觉得鼻梁处似乎有电流流过, 让他整个人都有种酥麻的感觉。
窦酥顿时呆住了,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
从脸颊开始,瞬间蔓延至脖子,至于脖子之下什么样子,就不得而已了。
一眼望去,像是涂抹了一脸的红胭脂。
小家伙真是…出奇的不禁逗。
偏偏,小家伙脸红归脸红,还是抬起了眸子,微微闪烁着目光,“你…昨晚是不是,是不是…”
他想说你昨晚是不是亲我了,可话到嘴边,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是不是什么?”楚瑄再次凑近他,微微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是不是这样?”
窦酥顿时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半天也没能回过神。
楚瑄见他又傻了,好笑的同时,又有些无奈。觉得不能再刺激他了,要是刺激傻了,他找谁赔去?
于是,摇了摇头,准备去开门了。
结果他一转身,窦酥终于反应过来了,蹭地一下跳了过去,一下子跳到了男人背上,紧紧的箍住了他的脖子,恶声恶气地道,“亲完了还想跑!”
楚瑄停住脚步,转头,杨眉,“不然呢?”
窦酥:“……”
刚刚还作势凶巴巴的人,顿时就怂了。但怂归怂,该争取的东西还是要争取的!
窦酥挺直了脖子,硬邦邦地道,“亲,亲完了要负责!”
楚瑄瞬间笑了,捏了捏他的鼻子,“行,我负责好了。”
也不知道是楚瑄的回答太随意,还是这事情的发展太匪夷所思,总之窦酥一早上都处于晕乎乎的表情,吃个饭半天都没刨到嘴里去,时不时还偷偷瞟楚瑄一眼,然后偷偷的傻乐一下,然后又瞟一眼,又傻乐一下。
楚瑄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去开大门。窦酥下意识地要跟上去,被他给一把按了回来,“吃饭!”
窦酥这才发现自己碗里的饭几乎都没动过,连忙飞快地往嘴里扒拉。
等窦酥吃完饭过去,就见楚瑄正和别人说话,离得远他并未听清他说什么,却见对面的村民一会儿忧伤一会儿欣喜的样子。
待他走近了,就听到那村民正冲楚瑄道着恭喜。
等人走后,窦酥才有些纳闷儿的道,“你们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楚瑄随口道,“我跟他们说要出趟远门。得去把终身大事解决一下。”
“噗~”窦酥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终,终身大事…”
楚瑄给他拍了拍背,一副轻描淡写的神色,“这不是老大不小的了,再不娶个媳妇就得注孤生了。”
窦酥的脸腾地一下就被媳妇两字给弄了个大红脸,想要反驳又有点舍不得,那,那媳妇儿就媳妇儿吧…
这么想着,脸上的热度快把他整个人都给烧起来,心里却像是突然被人塞满嘴的蜂蜜,直直甜到心底。
就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些,让他开心的同时,又带着些不安,生怕这只是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美梦。
若真是那样,他都不知道清醒过来的自己会有多么的绝望。
好在,楚瑄并没有给他不安的时间。
楚瑄一直都是个行动派,说要走,说完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窦酥还有些不可置信,“真的要去京都?”
楚瑄摸了摸他的脑袋,“嗯,现在开始走,就算走的再慢,年前应该都能到京都了。”
窦酥一听,顿时高兴了。
虽然在便宜老爹和楚瑄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楚瑄,但要是能两个都要,他自然是更加高兴的。
特别是,楚瑄愿意为他走这么一趟,光是这样的心意,就让他有种满满的幸福感。
有了楚瑄的背篓,以及小松鼠的空间,收拾东西是非常快的,一天的时间几乎就已经收拾好了。
小松鼠一听要去京都,那叫一个高兴,书院可是它的仙境,是它的鼠生巅峰!
立刻收拾的比谁都积极。
而猴兄,就用食物收买小松鼠,往它的空间里装一堆堆食材和调料品。
为了以防万一,干脆把锅碗瓢盆都装上了。最后问了问小松鼠的空间还有位置,又塞了几缸水,一大堆柴…
小松鼠傻眼了,这,这些随处可见的东西都要装的吗?
猴兄拍了拍它的肩,表情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没经历过缺水缺柴的人,是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珍贵的。
最终,小松鼠啃着特大号的肉包子,还是把东西都装进去了。
花了一天的时间,在几只的合力之下,东西终于收拾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一行大大小小五六只就下山了,坐上马车,安安静静的离开了神医庙。
窦酥第一次跟着楚瑄出远门,这种一家子一起出门的感觉,让他又些兴奋。
当然,最兴奋的还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所以一路上窦酥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只要一停下来,就要蹿进林子里打猎物回来投喂他家大人。
每当看到楚瑄吃着他亲自狩回来的猎物,他的眼神都亮晶晶的,若是有个尾巴,都恨不得使劲摇起来。
楚瑄看得好笑,转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窦酥立刻有些心虚的往几只小家伙那边看去,见都在吃东西,并没有视线看向这边的时候,也凑过去亲了一下。
然后捂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红着脸窝到角落害羞去了。
楚瑄挑了挑眉,看样子胆子是稍微养大一点了。嗯,这是个好现象。
前一个月一直走的顺顺利利,窦老爹还是蛮厉害的,一路过去,把山匪都犁了一遍,这条路可以说十分安全。
如此行了一个月之后,楚瑄看了看天色,从猴兄手里接过缰绳,带着马车转了个方向,直接转向着旁边的小镇使。
天色还早,甚至连正午都不到,继续赶路还能走出几十里地。
不过,既然楚瑄选择停下,就总有他的道理。
见楚瑄他们转向,后面跟着的几辆马车都愣了一下。
那几辆马车都是一个商队的人,是几天前碰到的,大概是同路的关系,走了几天都一直顺路。
可能带着什么贵重之物,一路行来,这商队都表现的十分警惕,双方虽然行经路线一样,却几乎没有打过招呼。
楚瑄和窦酥都不是那种那热脸贴人冷屁股的人,见他们不想交谈的样子,他们就走自己的路,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本来以为还要继续一路走过去,现在楚瑄他们的马车突然转向了,那些人看了看天色,只当楚瑄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小镇。
于是不再管他们,准备继续往前走。
楚瑄想了想,到底一路走了这么久了,于是停下马车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快下雨了,诸位最好还是找个地方歇歇。”
商队的人见楚瑄突然回头,一个个顿时变得警惕起来。现在听他说要下雨,看了看天色,领头的中年男人扯出一个笑容,“多谢朋友提醒,不过我们还急着赶路,一点雨无碍的。”
楚瑄点了点头,提醒的话他已经说话了,听不听就是别人的事了。
和商队告别,楚瑄一行人赶着车进了小镇,然后找了个客栈刚安顿好,天上就开始堆积起了乌云。
随即没过多久,伴随着电闪雷鸣,一阵阵瓢泼般地大雨就倾盆而下。
楚瑄和窦酥一人抱着杯姜茶喝着,窦酥喝了一口姜茶又看看外面,感慨道,“这雨真大啊,瑄哥…你说会下多久?”
喊到瑄哥的时候,他的脸微微红了红。
从小到大,他都喊楚瑄大人。
这样的称呼在偏远的山区没什么,但是出门在外,就很容易招忌讳。
于是,楚瑄用调侃的口气让他改称呼的时候,他就顺势改成了瑄哥。
每喊一次,楚瑄没多大的反应,窦酥倒是要脸红一回。于是,本来还有点别扭的楚瑄,特别喜欢让他这么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