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不知道是否还留着那宝贝啊?
“是呀,想来师父也是对我寄予厚望,否则何至于处心积虑地将我算计了好几月的时间呢。”
男子浑厚不辨喜怒的声音自屋外响起,不多时,李深便踏了进来,紧随其后,府城的县太爷也跟在了后面进了屋。
“下……下官见过殿下,见过族叔。”
县太爷在大冷的天,背后愣是起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看着屋里坐着的两座大佛有些直不起腰来。
“乖徒弟啊!你怎么寻到这处地方来了?”
黎密几乎咬牙切齿地唤出了对李深这混账的爱称,眼神却是凉飕飕地射向了县太爷。
接受到了自家族叔的死亡射线,县太爷嘴角颤了颤,“族叔,不是我带他来的,是他掳了我过来的,你知晓,我哪有那个胆子不经殿下和族叔的召唤,敢冒昧来访,更不敢带人来了……”
李深哼笑出声,“行了,别难为我们县太爷,好歹我也在这县城待过许多年,找到这处不是很正常么。”
黎密一噎,对上太子期待的眼神,只得将自己心里的不乐意按将了下去。
“咳,本也不是要怪罪,只是有些奇怪,问候一句罢了。”
黎密起身,不再与太子同坐,而是换到了太子下位站着,示意李深行礼:“既然你自己过来了,便来见过殿下吧”
李深盯着太子打量了好几眼,却没有依着黎密的意思上前见礼,而是吊儿郎当地拿下巴点了点太子的方向,以说悄悄话的姿态问黎密:
“老混账,你说这是位殿下,到底是哪位殿下啊?
我可听说当今的皇子,成年的都在筹集大军拿下咱们钦州,若说是公主,这瞧着也不像啊?”
黎密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混账!说得什么浑话,快给太子殿下道歉!”
“太子殿下,孽徒李深,言语无状,冒犯了您,您尽可打杀罚去,某无半句怨言。”
“老混账,你怕真是老糊涂了,这天下人谁不知,太子殿下早就魂归西天了,你搁这唤太子殿下,别是被人骗了,还是睁开眼睛好好再瞧瞧吧!”
趁着说话之际,黎密不曾警惕,李深一把揭落了黎密的檐帽,一颗冒着半边细短黑茬子的脑袋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本是佯装的怒气的黎密脑子当机了一下,只觉眼前恍惚,整个世界都在远离。
要劝架的太子以及缩着不敢理事的县太爷,亦是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些。
“哟!师傅,你这头发咋回事啊?
别是坏事做多了,晚上叫鬼剃了头吧,啧啧啧,怪不得师傅你要说上面那位是已逝去的太子殿下呢,原来是阳火低迷,见鬼了不是!”
将黎密冷嘲热讽了一番,李深转换了目光到震惊得不能说话的太子身上,
“诶,上面那位,你可快些找个得道的高僧或者道士瞧瞧去,别是跟着我这丧良心的师父混久了,沾染了他的业力,真叫亡魂缠住了,白白丧命啊。”
“李……李深啊,那真是太子殿下啊,他是活着的太子殿下,你可快别浑了。”
县太爷看着故意生事的李深,头疼得厉害,赶紧就上前拉扯住李深,“你气你师父可以,太子殿下你可不能造次啊!”
李深瞟了一眼县太爷,继续装愣,“啥,他真是太子啊,没死的太子?”
“这,我这以为我这无德无能的师父,被鬼迷糊涂了,故意诳我呢。
原来真是太子,都怪这老混账素日里不靠谱惯了,竟是叫我判断出错,以为是不知打那来的魑魅魍魉呢,真是不知者不罪,见笑了!”
李深扯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着县太爷笑笑,又对着太子笑了笑,太子瞧瞧气得回不过气来的黎先生,再瞧着威武匪气的李深,眼皮子莫名齐齐跳将起来。
黎先生先前说的,怕是没有夸大其词,他的这位爱徒,性格方面是真的有些一言难尽……
“咳咳!李郎君不必客气,吾视黎先生为恩师,李郎君为黎先生爱徒,吾自当以兄弟之礼待之,些许误会,不值当上心,话开了便罢。”
“哦,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就依着你之言,我认下你这个师弟了。
你也不容易,叫老混账看上眼,吃了苦头了,我作为师兄,以为能帮衬你的,还是会帮衬一二,毕竟有个正常的师弟,也不容易。”
李深眼睛一眯,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径自定下了名分来,黎密气得手指颤抖说不出话来,索性直接顺手捞了个凳子对着李深砸将过去。
李深一闪,避开了砸过来的凳子,“师父啊,你这双脸躁红,浑身都似乎是在痉挛,可别是生了什么急病了,又或者叫鬼上了身?”
“别急,我听人说,这人招惹了邪物,用黑狗血或童子尿可解,当下黑狗血怕是不好找,童子尿或是可以寻寻。
等着啊,我这就帮你问来。”
李深看着黎密气得直喘粗气的样子,面上终于闪过了一抹痛快,嘴角噙着笑凑到了太子殿下身边:
“师弟啊,你师兄我成过亲了,县太爷娃娃都有了,自是没了童子尿,师弟你瞧着倒是年轻,不知道是否还留着那宝贝啊?”
太子一张清俊的脸顿时通红,看着李深说不出话来,他真是没想到先生的这徒弟,竟是这般……这般……
“李深!祖宗啊,快别混了,离太子殿下远着些!”
县太爷看着屋子了李深弄出来的闹剧,只觉头大如鼓,还带着一阵阵的晕眩,赶紧跑了过去,想要将李深自太子身边拉开距离。
族叔也不知咋想的,这混世魔王,常人是避之都来不及,他偏偏要将这搅祸的祖宗弄进来这样的大事里来。
瞧瞧,今日这样子,怕是还没起事,这一屋子的重要人物就得被李深气死了。
李深顺着县太爷拉扯的力道远了些那所谓的太子殿下,嘴里却没就此放过,“嘿嘿,师弟,别不好意思了,师兄知道,你也没那宝贝了,咱县太爷知道赶着帮你回答呢!”
“吾……吾……”
素来端方自持的太子殿下,被李深逼得尴尬至极,红透了一张脸不知所措地张嘴重复几个字,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得看着那边气得比自己更甚的黎密。
“先生……”
黎密爆发了,用尽全力地对着李深挥出了一掌,李深看了眼神闪了一闪,心中爽快极了,故意装作逃跑诱着黎密出了院子。
“师父啊,你果真是招惹了脏东西,被鬼剃头了不说,如今还要杀徒弟,可见是厉害了,也不知缠着你的是女鬼还是男鬼,叫师父你这般迷了心窍。”
“我这就去寻些童子尿来救你,你可好好在院子里呆着,不能出了院子叫外面的人瞧了你这幅样子,否则你英名尽毁,以后怕是难有脸面行走于世啊!”
“师弟,县太爷,快拉住我师父啊,他那么爱惜脸面一人,可不能叫他糊涂中闯了出去,否则待他清醒了,必然是自觉没脸活下去要自尽的啊!”
李深的声音又高又响亮,别说整个院子了,怕是这条街的人都隐隐约约听着了。
黎密瞧着院子里被李深这一嗓子全部嚎过来的目光,眼前一黑,此时真的是有要杀徒的心了。
李深却是没给他这个机会,翻身一跃,出了院墙,徒留给了院子众人一句:“师父,我知晓你中邪严重,定为你寻出足够的童子尿送来,到时救你清醒!”
黎密被李深那么一说,还真不敢追出这院子,胸脯起伏不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看着满院子盯着自己的眼神,怒吼道:
“滚!都给老子滚!瞧什么瞧?”
半晌,院子里的人却是一个没动,黎密此时气极了,就要上脚去踹,却被县太爷快跑着给拦了下来。
“族叔,不可,这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们还都被李深给点住了穴位,你这一脚要是再下去,可没法给太子殿下交待啊!”
“李深!李深!”
黎密咬牙切齿,几乎要生嚼了这几个字眼,“混账玩意儿,混账,混账!混账……”
县太爷抹了把脸,赶紧拉扯着黎密就往屋子里走,已经很丢脸了,可不能再叫太子殿下这的人看笑话了。
黎密被县太爷劝阻了一下,脑子好歹清醒了一点,跟着县太爷回来屋子。
太子在屋里眼神此刻还有些恍惚,显然,还没从李深的这一出回过神来。
他真是人生头一遭遇见这样子的人,当面被人问起那样不雅的事来,今日,真是叫他大开眼界,以及怀疑人生。
县太爷将黎密拉扯进屋便也就不管了,他这族叔,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早些年,族里不论大小,那可也都是叫这族叔给气傻过无数回。
今日这一着,别说,除了太子殿下在这里跟着受了罪不妥,其他,还真是叫他心里有一丝扬眉吐气。
该!自己早年浑祸害了一族的人,现在也叫你受受这窝囊气。
谁叫你要收徒,还不往正路上教导,如今你徒弟这混账劲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可不就得好生受着么!
泄了火气,李深自是不会再去寻老混账,他叫了虎子送了一坛酒过去,便顺带去将信物拿了回来。
也不管虎子一张扭曲了的脸,吩咐了虎子去邻县帮衬常胜后,他自个儿便拿着信物出发了。
“梁家军,梁运礼?”
“希望你们要厉害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