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皇宫陷入一片寂静,四处黑压压一片,偶有灯光。
流云殿外,一队队的禁卫军来回踱步,巡视。几乎没有空隔。
不过到底是深夜,士兵们脸上都挂着疲倦,精神没有白日那么集中。
那么交班时的时间误差,便是无法避免的。
某一次交班。
两队队长相熟,忍不住说了两句话,就在这空挡里,窗子悄悄开了一个缝隙,一道黑影闪过,落入草丛中。
这一切,无人察觉。
等到两队交接完毕,继续开始巡逻时,叶笙歌已经悄然离去,融入黑暗中。
如此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城。
一出宫门,狂奔数里之外,叶笙歌才速度放缓。
回头望向皇宫,金碧辉煌,气势磅礴,仿佛一座巨龙沉眠,等待晨曦。
叶笙歌飞速奔跑在空旷的大街上,不多时,到达一座高门大府前,这正是云家。
叶笙歌直接翻墙进去,顺着记忆中的路线,直接奔往云丞相的寝室。
云丞相素来警觉,几乎是叶笙歌刚刚站在她床前,就猛然睁开了双眼。
那双锐利的眸子,丝毫不带初醒的迷茫。
云丞相闪电般扭过头来,一双利眸闪过森冷寒光:“是谁?!”
叶笙歌一怔,怕他惊动府上的护卫,连忙摘下面罩,低声道:“爹,是我!”
“阮儿?!”
……
半个时辰后,书房的灯忽然亮起。
管家出了门,把空间让给里面的两人,并贴心的把门关上。
丞相这才看向叶笙歌,目光泛柔:“阮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这一句话,立刻就让叶笙歌有了落泪的冲动。
一股属于原主的酸涩和委屈涌上心头。
叶笙歌压制住落泪的冲动:“爹,女儿不苦,吃的好,穿的好,睡得好。倒是你和娘,肯定为我担心了很多,是女儿不孝,让你们二老为我操心。”
“唉,说什么傻话!”丞相一副不赞成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我们担心你是应该的。”
叶笙歌努力挤出个笑容。
“对了,慕容闽恒真的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只是失去了自由,但是一应用度,还是贵妃的标准。”叶笙歌顿了顿,难得撒了个娇:“有您在,他可不敢对我怎么样!”
丞相失笑:“你呀!”
不过到底是松了口气,不信别人,他也相信自己的实力,知道只要自己还在,皇帝绝对不敢对自己女儿下手,那么阮儿就是安全的!
这会儿,他才奇怪起来,阮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从守卫重重的皇宫里溜出来的。
叶笙歌含含糊糊糊弄过去,时间已经不早了。
不敢多耽搁,叶笙歌就连忙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爹,请您帮女儿一个忙……”叶笙歌贴在丞相耳边,细致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这样……就这样……”
听着她的话,丞相的老眼越来越亮,不过也有些隐忧。
叶笙歌一说完,丞相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阮儿,你老实告诉爹,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爹,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自己的渠道,你只要知道。这个绝对可信就是了。”
“阮儿……”
“呀,天都这么早了,我该回去了,爹爹,下次见!”叶笙歌完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俏皮的眨眨眼,便夺门而出。
等丞相追出去的时候,叶笙歌早已不见踪影。
丞相满心疑惑:自己软萌软萌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神秘兮兮的?
而且女儿长大了,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要知道阮儿以前多乖啊,什么小秘密都要分享给他听。
唉,心酸啊!
丞相叹口气,脑袋一摇一摆的进了寝室,耳朵就被一只忽然出现的手给捏住了。
“哎呦,疼疼,夫人轻点儿!”
披头散发的丞相夫人冷笑一声,不但没听他的,反而手一拧,把他的耳朵转了一圈。
“哎呦呦,夫人手下留情,我的耳朵要断了!”丞相惨兮兮的求饶。
“我对你手下留情,谁对我手下留情!”丞相夫人怒气冲冲,丝毫不留情。
“哎呦!”丞相哀嚎不已。
丞相夫人一点也不心软,又狠狠拧了一圈:“我问你,阮儿是不是来过?”
“没……哎呦,疼啊!”
“知道疼就老实点回答!,说,阮儿来过没有?”
“来、来过。”丞相委委屈屈的说道。
“来过你为什么不叫我!”
“这不是怕吵醒你嘛。”
“我宁愿你把我吵醒!”丞相夫人冲着他吼了一声,但手下的力道到底松了些:“第二个问题,既然阮儿来了,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
“这,这不怪我啊夫人!是……嗷!”丞相的耳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丞相夫人:“不怪你怪谁,我问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们娘俩了,啊,明知道阮儿在宫里吃了那么多苦,你还要让她回去,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你是不是嫌弃她给你丢脸,怕她连累你!说!”
“不是啊夫人,你听我说啊。”丞相苦着脸,内心泪流成河。
“这真不是我的意思啊,这是阮儿自己的意思,我想挽留来着,她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这么说,你没错。”
“是啊是啊!”丞相连连点头。
“那是谁的错,是阮儿的错?”丞相夫人幽幽的看着丞相的耳朵,似乎他敢说个是,这耳朵就别想要了。
“是阮……”丞相及时停下,面容扭曲的说出:“是为夫的错!”
“嗯?果真?”
认过一遍错,第二遍就没有什么障碍了,丞相干脆的应下:“果真!”
丞相夫人满意了,连忙把他扶着坐到床上,手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耳朵。
嗷!
丞相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号,做出一副一点都不疼的轻松模样。
丞相夫人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疼吗?”
“不疼。”
“真不疼?”
“真不疼!”
“哦,那就好,那我就不管你擦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起身就走。
直到她出了门,丞相才回过神来,顿时欲哭无泪。垂着头,默默伤心。
然而,眼里忽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绣鞋。
一抬头,对上老妻温柔的笑。
她晃晃手中的瓷瓶:“我来给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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