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气依旧闷热。
城东侯府外,飞贼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跃过了高大的围墙,跳到了侯府内。
这是飞贼这几天选择的目标。
侯府家财万贯,但为富不仁,在安阳县名声很不好。
身为“飞侠”“义贼”,秉持着“劫富济贫”的飞贼,又怎么会放过侯府?
他打算今天把侯府“偷”个底儿朝天,非要让侯府狠狠“出点血”,给侯府一个深刻的教训!
飞贼观察了一阵,正要准备进一步行动时。
“嗖嗖嗖”。
忽然,三道身影居然从院子里猛的冲出,并且一跃而出,直接跳出了高墙。
这三人与飞贼擦肩而过。
甚至,飞贼还看到三道身影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怎么回事?”
“遇到同行了?”
飞贼有些懵。
他当飞贼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了,但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巧合”。
“当当当”。
可就在这时,侯府的人已经被惊醒。
飞贼甚至听到有人哭天喊地的声音:“快来人啊,有人偷孩子,少爷被贼人偷走了......”
“偷孩子?”
飞贼仔细一回忆。
在那三名夜行人肩膀上,好像真有一个布袋。
布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之前他还以为是金银。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孩子。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侯府的护卫立刻四处搜捕,而且很快就发现了飞贼。
“快,贼人在那里。”
“放下少爷!”
护卫朝着飞贼追了过去。
飞贼眉头一皱,但他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现在事不可为。
于是,他轻轻一跃,就跳出了高墙。
护卫们看到这么高明的“轻功”,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立刻大喊道:“是飞贼!”
“快追!飞贼偷了少爷。”
“该死的飞贼,不仅偷银子,还偷孩子......”
听到侯府内此起彼伏的骂声,飞贼一肚子火。
他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是被误会了。
似乎还替人背了黑锅!
“该死!”
飞贼又惊又怒,他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飞侠,不是偷孩子的贼!
但他又无法解释,这黑锅背的严严实实,想甩都甩不掉!
“可恶!”
飞贼恨的是那三个真偷孩子的贼!
但他现在也很无奈,只能一咬牙,凭借着身法迅速远去。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过去了七天。
谭千阳的身体差不多已经彻底适应了庞大的气血。
谭千阳觉得,差不多就在这一两天,他应该就能继续加点,将天象功提升到第三层了!
在家苦练七天,谭千阳也有收获。
至少,金刚拳入门了,距离精通应该也不远了。
不过,在家“宅”了七天,谭千阳的确有些闷得慌。
“最近这几天也没见陈玉,这货不会是在夜莺的花船上乐不思蜀了吧?”
谭千阳想了想,五百两银子,足够陈玉包下夜莺的花船半个月了。
搞不好,陈玉真的日日笙歌,乐不思蜀。
“嗯,等晚一些,去安阳河上看看。”
谭千阳一直等到了黄昏,便带着大壮、护卫等人离开了谭府。
晚上,安阳县并不实行宵禁。
因此,城中倒还颇为热闹。
只是,谭千阳现在可没时间欣赏安阳县的夜景。
他这一次不是去逛街,而是带着人直奔城外的安阳河。
远远的,谭千阳就看到安阳河上漂着许多条花船。
随着微风吹拂,空气中弥漫着诸多胭脂混合酒香的气味。
岸边停靠着许多船家。
要想上花船,就得雇佣船家撑船。
因此,许多船家都在卖力的招揽着生意。
岸边上的人很多。
甚至还有许多卖小吃、宵夜的摊位。
安阳河花船生意很好,连带着都带动了安阳河岸边的小吃生意。
附近有许多百姓,都愿意熬夜在安阳河边做生意。
谭千阳看了一下,有卤鸡爪、酸辣鸡爪、卤猪头等等,肉香味让他似乎都觉得有些饿了。“要不,先吃点?”
谭千阳想了想,干脆先吃点。
反正花船就在安阳河上,又跑不掉。
谭千阳去过夜莺的花船,自然也认识。
因此,他一眼就看到了夜莺的花船,还漂在安阳河上。
“来来来,本少爷请客,随意吃。”
谭千阳也招呼了大壮以及护卫,喜欢吃什么就点。
“谢少爷!”
护卫们自然喜笑颜开。
大晚上跟着少爷跑到城外,能有酒肉吃,自然高兴。
谭千阳点了一盘酸辣鸡爪,这是他的最爱。
又点了卤肉,还有一些酒水。
正当谭千阳津津有味的啃着鸡爪时,忽然,岸边有人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跳河了!”
“跳河?”
谭千阳立刻三步并做两步,朝着人群走去。
谭府的护卫也急忙跟了过去。
谭千阳来到人群中,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到安阳河上,隐约漂浮着一具尸体。
也不知道究竟死了没有。
“跳河了多长时间?”
谭千阳抓住一名围观的人问道。
“好像不是跳河,是不慎失足落水了。也没多长时间......”
谭千阳自己不会水。
于是,他朝着身后的谭府护卫道:“谁会水?赶紧下河救人!”
当即有两名护卫二话不说,直接跳进了河水当中。
很快,两名护卫便把妇人拖到了岸上。
不过,妇人已经没了呼吸,已经死了。
周围的人似乎有人认识妇人。
“是周家娘子啊。”
“唉,真是造孽。周家娘子刚死了丈夫,唯一的女儿又被飞贼偷走了,她到处张贴女儿的画像,希望找到女儿,没想到失足落了水,竟一命呜呼了。”
“真是可怜啊,周家娘子的女儿我也见过,叫淼淼,是个乖巧的孩子。”
“还是那飞贼可恶,要不是飞贼偷了孩子,周家娘子也用不着大晚上来河边找孩子,自然也不会失足落水了。”
一旁的人群当中,许多人都义愤填膺,既替周家娘子感到可怜,又恨极了偷孩子的飞贼。
“咦?那飞贼不是劫富济贫,据说还是义贼吗?怎么会偷孩子?”
有人似乎并不知情。
“呸,什么义贼。那飞贼偷孩子,当初侯府的人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对,我也听说了。飞贼这几天已经偷了好几个孩子,官府也已经悬赏缉拿了,但迟迟没有拿下飞贼。”
“飞贼来无影去无踪,谁能抓住他?”
谭千阳听的眉头紧皱。
这事怎么和飞贼有了联系?
而且,飞贼无缘无故,偷孩子干嘛?
但看周围人众口一词的样子,似乎也不似有假。
谭千阳抓住了妇人的手腕,摸了一下脉。
已经没有脉象,的确是死了。
不过,谭千阳却发现妇人手中死死的攥住了一个纸团。
谭千阳使劲掰开妇人的手,拿出了纸团。
纸团已经被水浸泡,有些破烂。
但整体还是比较完整。
谭千阳慢慢摊开纸团,发现上面是一幅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小女孩,大概五六岁,扎着羊角辫,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画的极为逼真。
“淼淼,这就是周家娘子的孩子淼淼啊!”
有人惊呼出声。
“淼淼?”
谭千阳看着手中的画像,又看了一眼妇人。
难怪周家娘子会大晚上来河边找孩子。
河边晚上人会很多,说不定会有人见过孩子,所以妇人才来河边找孩子。
只可惜,却失足掉到了河里。
就在这时候,谭千阳却发现眼前浮现出了一行小字。
“一张寄托了周家娘子希望的画像。”
“寻女心切,慈母断魂。”
“找到周淼淼,告慰周家娘子在天之灵,或可大有收获!”
谭千阳心中一凛。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画像。
没想到在安阳河边,居然又“触发”了面板。
看着周家娘子的尸体,对方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谭千阳伸出手,轻轻一抹,将对方眼睛合上,随即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帮你找到淼淼......”
周家娘子的眼睛终究还是闭上了。
谭千阳收起了画像,让大壮将周家娘子的尸体送回周家。
他也顾不得再找陈玉了,直接带着人匆匆的返回了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