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中忍考试带来的阴谋最终以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战死作为了结局, 哀痛笼罩了这个村子,每一个人都沉浸在沉重之中,但这不意味着有些人就会停下动作。在有心人推动下, 漩涡鸣人乃四代火影之子的传言迅速传遍了整个木叶。
你瞧瞧,你瞧瞧,瞧自来也连夜带着鸣人离开木叶出村去找纲手,不给团藏留机会的速度很难不去想这件事后面是否也有他的推动——团藏气到七窍生烟, 鸣人捏着瘪下去的青蛙钱包, 也不禁落下了辛酸的泪水。
老爸, 救命,我不想做你师弟了,我现在想叛出师门呜呜。
鸣人哭, 纲手笑,地面上的忍界不论怎样暗流涌动,都与亡者的彼世无关。地狱的某一处, 鲤阳和鬼灯研究着死神面具,对着这二进宫的面具沉默:已知三代目火影将自己与初代火影的灵魂一齐用尸鬼封尽的禁术封印进死神肚子里, 现场两个非人类正在严肃的思考,这两个死神肚子里的灵魂到底该怎么处置。
救吧,觉得不是很有必要。
不救吧, 觉得也不是很有必要。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争斗,鲤阳决定:“……救吧。”
不为什么,只是看扉间太累了, 不想让他再多出一个照顾花店的兼职。
“随你。”
鬼灯没有意见,无论怎样他都是受益者, 毕竟人不是机器, 扉间累过头反弹怎么办?这么好用的员工, 鬼灯也不想看到刑满释放后又多一个想养老的咸鱼。
当然,能再少一只就更好了……不过鬼灯不急,在他看来,已经对地狱有了责任心,还会怕拉不来就职吗?实不相瞒,他对预言能力能用在何处已经想出了数十种——
“?!”突然感到一股恶寒,鲤阳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环顾四周,警惕:“我感到了,有人在想对我不好的事情!你能相信吗鬼灯先生,我居然感觉到了冷!”
啧,小动物的直觉。
鬼灯面不改色:“大概是地面上的宇智波。”
“的确有这种可能。”
鲤阳撇着嘴,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信了这番鬼话。他清楚宇智波鲤叶的为人,一个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家伙,会把自己遭受的一切不幸归结到他身上真是再合理不过:“虽然许多人都看见了她与我交谈的画面,按团藏多疑的性格她也不会好受,但一码归一码——她骂我,我记下了,等她到了地狱我要亲自讨回来。”
鬼灯就喜欢鲤阳记仇的这股心劲儿。
有波风水门的经验在前,再一次召唤死神对鲤阳来说难度为零,就是死神不太高兴,抢他灵魂一次还不够,还来?鲤阳乖巧把打架的机会让给鬼灯表现,自己转身一溜烟儿,只留给鬼灯一个绝不接受额外工作量的背影。
“啧。”
握狼牙棒的手一紧,鬼灯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厉色:“溜得倒挺快……”
都是被那只神兽带坏了!呵,误人子弟的上梁,拜的老师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教出来的学生能会是个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以后他非得掰正过来!现在先来解决眼前的工作。
听到身后传出一声响亮的巨响,溜走的鲤阳缩了缩脖子,飞行的速度又不禁加快了几分。
绝对没有感同身受哦,没有!伊邪那美姐姐,快救鱼——
黄泉的女王最近把自己居住的宫殿进行了改造,曾经将鬼灯人祭的村民们一改以前的锁链地狱风,被一张一张猫好好的脸堆砌在了柱子上。看到此时此景的一瞬间,鲤阳遭受到的冲击绝不只是身体及精神上1+1=2那么简单。
真好笑,他在真正死时没有感受到的痛苦,却在这个时候,在这里感受到了……鲤阳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抹黑走进了黄泉女王伊邪那美尊的宫殿,心想好极了,他绝对要把宇智波鲤叶也弄这里来!
“其实看久了还好,前几天还有MV到妾身的大门前取景。”
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的伊邪那美尊表现得很嫌弃,她真的很想知道:“现在的鬼都喜欢这种东西?”
“……也许是猎奇作为主打风格的MV?”把精神污染的画面艰难从脑子里删除,鲤阳也有些无法理解:“我一般都呆在天国或者地面上,地狱主流我也不太懂,地狱现在变成这样子了吗?”
好吧,他们都是被艺术抛弃的旧党,伊邪那美尊挥手隔绝了门外的猫好好噪音演唱会,让鲤阳坐到自己身边来:“你上次寄来的礼物妾身很满意,人类居然能想象出这样有趣的剧情……还有类似的游戏吗?”
上次送的什么礼物?寂静岭游戏。
对生存恐怖游戏不是很感冒的鲤阳:“有哦!但好像不多。”
伊邪那美尊:“没用的人类。”
受众面小,利益至上的游戏公司当然不会把重心放在生存恐怖游戏上,尤其还是纯灵异元素的恐怖游戏,就算鲤阳现在跑去投资游戏公司让他们做恐怖求生游戏,得到的也只是一个游戏盲盒——以年为时间单位。鲤阳苦恼的思考解决办法:“等等,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认识一个侦探小说家,他的异能力能把读者带入小说世界,直到找到凶手才能离开……!我这就去找他写恐怖小说!”
这不就是全息游戏?人类竟然还有这么便利的能力,伊邪那美尊立马来了兴趣:“他文笔怎么样。”
“是世界一流的侦探小说家哦。”
让我想想该怎么诱(wei)惑(xie)他写一个恐怖故事……鲤阳摸着下巴,寻思着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蛊惑乱步大笨蛋来帮忙,他爸爸妈妈的照片?还是他爸爸妈妈的入梦?有伊邪那美姐姐做后台,鬼灯先生不会不同意!
想到这里,他叫起手机付丧神:“伯德,伯德——伯德呢?”
“伯德被鬼灯调走了。”
“……鬼灯先生真的是谁的羊毛都要薅。”
“不然也不能成为第一辅佐官。”
黄泉的女王并不讨厌鬼灯,即使自己的离职就是鬼灯推动。她摸摸小孩儿的头顶,挑起一缕额头前的刘海,露出眉心赤红色的圆:“说吧,你想要妾身给你什么奖励?妾身允许你提出任何愿望。”
“真的吗!”等到这句话,鲤阳眼睛一亮,期待搓手手:“那我不客气了——”
片刻后,带着心愿完成的快乐小孩儿蹦蹦跳跳离开了黄泉女王的宫殿。将鬼灯人祭的村民们憔悴无神在门前的长廊上做柱子的装饰品,猫好好招魂一样的幽幽叫声一声叠一声往耳朵里钻。
“来来回回就只能看着这么几张脸,你们也很无聊吧。”
怜悯的拍拍猫好好,鲤阳安慰它们:“辛苦了,要加油鸭!”
“喵嗷~~~~~~~”
猫好好有气无力轻飘飘又快乐的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叫声,鲤阳甜蜜蜜笑着,想着未来这里又要多出一根柱子,去找自己哥哥的路上就忍不住蹦蹦跳跳起来。
伊邪那美尊的宫殿建在了地狱深处,鲤阳的宇智波哥哥们所在的地狱都在回去的必经之路上,隔老远,鲤阳就瞧见了自家斑大哥的标志性炸发,坏笑不知不觉挂上了嘴角。
宇智波斑正在无聊的上班,仿佛背后有眼睛一样突然转身,接住空中飞过来的小蠢货。
“欧~尼~酱~~”
在斑哥的俊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鲤阳搂住脖子亲昵的蹭来蹭去:“有没有想我呀!”
“想你做什么,图你气我?”
对于这个小胖鬼,斑没好气的用手挡在他的脸前,隔绝了鲤阳的贴贴请求:“男孩子撒什么娇!”
“不嘛不嘛,就要撒娇。”
鲤阳耍赖的扭来扭去:“尼桑~不给我亲亲吗?”
他戳自己的脸,戳出一个小酒窝。
你听听这!斑的脸皮说厚有时薄,说薄有时也厚,他盯着幺弟吃的溜圆的小肉脸,嗤之以鼻:“不亲,光天化日之下这像什么样子!”
“亲嘛亲嘛。”
“想都别想。”
“呜呜,哥哥欺负我。”
鲤阳开始抹眼泪假哭,宇智波富岳定定注视着小儿子对老祖宗撒娇耍怪,心中百感交集,很想大逆不道的推开再三拒绝的老祖宗,自己代替他被小儿子狠狠亲一口,被儿子搂住脖子蹭,软软的撒娇……
但是,这只是妄想。
“尼桑你到底亲不亲?你不亲我我就找田岛爸爸和泉奈哥告诉他们你欺负我。”
这时,鲤阳已经开始明晃晃的威胁宇智波斑了。宇智波斑捏住鲤阳的脸,冷笑的把小混蛋捏成小鱼饼:“你敢告状?”
“我就告,我就敢。”
怎么样?鲤阳丝毫不惧的挺起胸膛,满脸都是我有后台的嚣张气焰:“快点亲我,这可是哥哥姐姐还有爸爸才有的殊荣,别人想亲我还不让亲呢。”
“哈,说的好像有人想亲你一样。”
不屑的哂笑一声,斑突然一顿,想起好像真有这种人,比如说今天和他一起轮班的宇智波富岳。他挑起眉,突然改变了主意主动在鲤阳扬起的脸上亲了一口,对宇智波富岳彰显归属权的露出了挑衅的嘲讽笑容。
看到了没有,我的。
眉头狠狠一跳,宇智波富岳狼狈的逃开了视线。
在这场兄弟之间的战场里得到胜利,鲤阳得意的嘿嘿一声,高兴了,从哥哥身上下来试图找一块儿不太脏的石头坐下,居然没有!所有的石头上都累积了厚厚一层干涸的血渍,发红发黑,想陪陪斑哥的鲤阳只好自己冻了一块儿冰岩石出来,坐在上面看斑哥心不在焉的工作,解闷儿的说个不停。
“中忍考试木叶遭袭击,柱间被复活,缘一回来了,火影身亡,鸣人身世暴露离村找五代火影。”
总结了鲤阳的故事重点,留下一堆烂摊子的宇智波斑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突然警惕,大蛇丸的阴谋——该不是他知道的那几个兔崽子里的谁在背后搞事吧!
“第五代火影好像是柱间的孙女。”
“啧……千手纲手……木叶绝对会被那个黄毛丫头输干净!就像那个家伙一样!”
这样说着,宇智波斑又反过头来问鲤阳:“既然缘一回来了,他人呢?”
“他去更换身份证明了。”
哦,这的确是个学生能在第一时间不来看老师的要事。宇智波斑理解的点头,兴致勃勃的问:“你看到他出手了没?他修行的结果怎么样?”
说到这,鲤阳可就兴奋了。他激动的巴拉巴拉详细描述了继国缘一是怎样突然出现力斩大蛇丸的双手,斑听着止不住的皱眉,只是砍手?这算什么,为什么你还一副很正常的表情?
宇智波斑觉得自己的学生和弟弟大概有点问题。
“不不不,没有斑哥你想的那么就简单!缘一的刀会在伤口留下灼烧的气息,即使大蛇丸把手按了回去伤也不可能痊愈,也就是说他的双手已经废掉了!”
鲤阳得意洋洋的样子好似是他自己做的一样,宇智波斑弹他一个脑崩儿,笑骂:“缘一大展身手你得意什么?你怎么不说你这次去木叶做了些什么?”
“我说了我用雷震撼了木叶所有人嘛!斑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啊!我要生气了!”
“是是是,我在听,但宇智波剩下的那几个小鬼呢?你别告诉我你去了木叶真就什么都没干。”宇智波斑说:“我们宇智波可没有这么窝囊的人。”
就是说……宇智波富岳竖起了耳朵。
“他们?”鲤阳不理解的歪头:“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能对他们做些什么啊?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呢……宇智波鲤叶她是自己找上来的!”
“哦——是吗?”宇智波斑摆出一副没有信的面孔:“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简单说了几句话呀。”
“是吗?我不信。”
“诶?为什么,信我啦我又不说谎!”
张牙舞爪的自证清白,鲤阳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宇智波富岳。
发现鲤阳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宇智波富岳一点也不意外,一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在鲤阳问他与妻子【你们是谁】的时候。可为什么,还是这样难受呢?宇智波富岳冷静的面孔下是痛苦的自我责问,胸口呼吸不畅仿佛有股郁气堵在了胸口,吐不出去,咽不下来。
※※※
“我今天见到他了。”
面对妻子,宇智波富岳想起的是一戳一个小酒窝的肉脸蛋儿,还会颤:“他过得很好……看上去很开心。”
“是吗。”
宇智波美琴垂下眼睑:“他开心就好。”
“斑大人很宠他。”
宇智波富岳干巴巴的说:“别担心,他现在很幸福。”
“……可那是我们的孩子。”
宇智波美琴低声说:“我好后悔……!如果,如果我当时能相信他的话!”
他们现在即使站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他们的小儿子也已经不认识他们是谁了。
他恨他们吗?
他们宁愿他恨,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被视为无物。
可,想到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与此无二,想到这样被无视的痛苦鲤阳也曾经历过,愧疚就如山般压弯了他们挺直的腰——这样的他们又有什么颜面出现在鲤阳面前,说请求原谅的话呢?
【谁杀死了知更鸟?】
是血脉亲人。
【是麻雀杀死了知更鸟。】
轻轻搂住落泪的妻子,在妻子看不到的死角富岳没有多少表情的面孔浮现出深深的疲倦。他低低叹气:“我又何尝不是。”
【下一次的鸟儿法庭,麻雀将受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