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烟的脸色大变,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整理自己凌乱的妆发,开口道:“庭止,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跟宁宁玩,绝对没有欺负她的意思……”
萧老爷子也拄着拐杖赶了过来,一看到眼前这一幕,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顾宁宁哭得抽抽噎噎,指着顾如烟含含糊糊道:“这个坏女人,她揪我的头发,还说我是傻子,呜呜呜,宁宁好疼……”
“宁宁快来,爷爷给你揉揉,不哭了啊,”萧老爷子心疼无比,“来人!赶紧叫医生过来!”
顾如烟心头已经恐慌到了极点,强作镇定道:“宁宁,你不要乱说,我没有欺负你,只是再跟你玩啊,你好好说说。”
顾宁宁从萧老爷子怀里抬起头,看了顾如烟一眼,顿时像是见了鬼,尖叫着往后躲:“坏女人,可怕!她会打我!”
她话音还没落地,顾如烟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庭止,庭止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打她,”顾如烟狼狈的扑到萧庭止身边,语无伦次道,“是我被她咬了一口,你看——”
她将自己手腕上的牙印递到萧庭止面前,萧庭止面色淡漠,眸光冰冷:“你说你没有打她,那她为什么会咬你?这个位置,应该不容易咬到吧?”
顾如烟如同被忽然掐住了喉咙,她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不断有厌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夹杂着讽刺的窃窃私语。
“真够恶毒的,这顾宁宁心智本来就不健全,她都下得去手。”
“估计也是以为顾宁宁不会说话吧……”
顾如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萧老爷子早已忍无可忍,冷声叫道:“保安呢!把她给我扔出去!以后,我萧家再不和顾家合作!”
“不,不要——”
顾如烟脸色一片惨白,她的挣扎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被保镖强行扔出了酒店。
就连顾江平和陈淑华也没能幸免,顾江平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顾如烟哭道:“爸,妈,怎么办啊,事情闹成这样,庭止肯定不会再娶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顾江平勃然大怒,“我让你找没人的地方问问那个顾宁宁,谁让你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现在萧家都不和我们家合作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大一笔损失!”
陈淑华见状,急忙将顾如烟揽进怀里,责怪道:“事情都发生了,你一直骂烟烟干什么?她这也不是为了能嫁进萧家,让公司发展得更好吗?”
顾江平重重喘着气,又问:“你问过顾宁宁了?她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顾如烟不敢再惹父亲生气,小声回答:“照片我给她看过了,没什么异样,就是个傻子。”
她眸底掠过一抹扭曲的恨意,就是那个该死的傻子,害她丢掉了做萧家少夫人的机会!
酒店内,婚礼继续,只是因为顾宁宁心智问题,对她还有些不屑的宾客态度全部来了个大转弯,毕竟,萧老爷子对顾宁宁的维护,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谁也不想做下一个顾如烟。
萧老爷子吩咐佣人带顾宁宁下去重新换了衣服,梳妆整齐,仪式才正式开始,等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去。
顾宁宁瘫坐在车后座,累得动都不想动。
结婚这种事,比她想象得还要麻烦啊!
从酒店回到萧家,顾宁宁终于得以换下繁重的礼服,萧老爷子笑呵呵道:“宁宁啊,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跟庭止一起睡,好不好呀?”
顾宁宁天真无邪的歪了歪头:“那我可以抱着他吗?就像抱着我的玩具熊一样。”
她的话逗得萧老爷子哈哈大笑:“当然可以了!我们宁宁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萧庭止回到卧室,就看到顾宁宁坐在床边,双眼晶亮地看着他:“老公!我们快来睡觉吧!”
说着,顾宁宁扑上来抱住萧庭止的胳膊,就要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萧庭止脸色黑了一半,用力扣住她的手拉开,薄唇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别闹!”
顾宁宁双手都被制住,依然不安分,柔软的身体在萧庭止身上乱动乱蹭,一边委屈道:“老公不想和宁宁睡觉吗,可是宁宁看电视剧,里面的人都在一起睡觉啊。”
萧庭止竭力想要躲开,神色之间难得有几分狼狈,他是个正常男人,被这么一蹭,难免起了生理反应。
但顾宁宁跟正常女人可不一样,她心智只有三岁!
就算是自己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对这个小傻子下手!
萧庭止终于将顾宁宁按到了床上,不等她挣扎着坐起来,就用被子将她囫囵一裹,直接包了起来,像是一只大号蚕蛹。
他稍稍松了口气,冷冷警告顾宁宁:“你就在这睡,不准乱动。”
说完,他从柜子里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往地板上一铺,关灯躺下了。
一片黑暗中,顾宁宁眸底染上了星点的笑意。
看不出来,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别以为关灯关得快,她就看不到他脸红了!
次日清晨。顾宁宁醒来时,萧庭止已经去了公司。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恰巧听到佣人敲门:“少夫人,您醒了吗,需要我帮您穿衣服吗?”
“不要!”
顾宁宁娇憨的叫了一声,“我还要继续睡,你不要打扰我!”
听着门外佣人离开的声音,顾宁宁才翻身下床,打开了窗户。
萧庭止的房间是在三楼,她目测了一下距离,轻巧的翻了出去,踩着空调外机跳到了楼下的花坛里。
顾宁宁拍了拍手,萧老爷子今天要去祭祖,萧庭止去了公司,别墅内只有佣人,正是偷溜出去的大好机会。
当年母亲去世前,她将母亲的遗物埋在了母亲墓碑旁边,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她得去拿回来。
顾宁宁熟练的绕过监控,正打算从后门溜出去,就看到一辆没挂拍照的黑色大众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
其中一个对着照片比了比,朝另一个一点头:“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