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黑白颠倒,混淆是非。
慕容歌则是听得嘴角微勾,虽然有一丝的笑,可那笑却是冷得刺骨。
林县令耐心地听完了男人的诉说后,对慕容歌怒斥道:“大胆刁妇,见了本县令为何不跪?”
慕容歌双手慵懒地放在身后,微昂着下巴道:“大人,本姑娘遭人诬陷,也想要说说冤屈。”
她答非所问。
要她跪这个为官不仁的县令,那是不可能的。
林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刁妇,你当街打人,还想贼喊捉贼吗?”
眼看慕容歌还不下跪,他对衙役道:“来人,让她跪下。”
这言外之意,就是要强制她跪下。
两个衙役走上前,手拿棍仗,便要打慕容歌的腿。
慕容歌却躲开了那棍仗,衙役用的力气不小,竟是打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男人痛呼一声,直喊冤枉。
眼看事情演变成这样,林县令气恼。
他连拍了三下惊堂木。
“大胆刁妇,若再大闹公堂,本官定要对你严惩不贷,你若聪明,赶紧地跪下认罪,本官还可轻判。”
慕容歌却是一脸的无辜!
“县令大人,民女好像并未打闹公堂啊,我就是往前走着了几步而已,难不成这也是闹公堂?”
“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刁妇。”
林县令怒目瞪着慕容歌,只觉眼前这个女子狡猾难以对付。
“来人,她不肯跪下,就押着她跪下。”
他怒喝一句。
两个衙役冲着慕容歌走去,作势是要强逼她下跪了。
这一次,慕容歌还是躲开了。
她一字一顿地质问林县令:“县令大人,这位大叔说,我打了他,我认啊,但我为什么打他呢?县令大人你可有问一句?若你不问明缘由就给民女定罪,你真的能当这个县令吗?”
她冷笑,“若你当县令的不能公平断案,你就不配为官,既如此,民女为何要跪?”
她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你……好大的胆子。”
林县令指着慕容歌,“你敢对本官不敬,来人,把他拖出去给我打三十大板,再来审理此案。”
“林县令,我认为这位姑娘说得很有道理。”
一道男人的声音传来,来人不是君墨邪又是谁?
君墨邪一袭白衣,俊逸如仙的他,一举一动间,都是优雅与尊贵。
他走到公堂之上,最后在慕容歌的身旁停下。
公堂之外,还有一群的百姓,不知是何时来的。
君墨邪与慕容歌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别怕,有我’的目光。
他问公堂外的百姓:“诸位乡亲,你们说,是也不是呢?若为官不能做到公平,不能真的为百姓伸张正义,我们身为百姓为何要跪?”
公堂之外,百姓们齐声喊道:“对,我们要正义,我们要公平。”
林县令哪里会想到,审一个案子还能弄出这么多事?
他打量君墨邪,看他的穿着和谈吐,便知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不是他能得罪的。
“这位公子,不知您尊姓大名?是哪家的公子?”
他一改刚才对慕容歌的冰冷和粗暴,对君墨邪可谓是和颜悦色,甚至还有几分的讨好。
君墨邪站在那也没有跪下,可他也没有说让他下跪。
区别对待,可谓是天上地下。
君墨邪冷漠道:“本公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看见了是这位大叔先在烧烤摊子闹事,这才让慕容姑娘打了他。”
他冷睨了一眼林县令,“县令大人,我们都想看看你要怎么判这个案子。”
林县令就傻眼了!
原本他还受他闺女林晴雪的恳求,这次抓住慕容歌的把柄,定是要将她打入大牢,让她狠狠地吃一顿苦头才行的。
可如今……
那跪着的男人哭道:“大人,冤枉啊,草民没有闹事,就是这位姑娘她毫无理由地打了草民啊。”
“我们看见了你闹事。”
公堂外的百姓喊道。
“我也看见了,就是你闹事,还要打这位姑娘的妹妹,她才会为了保护妹妹才打你。”
“对,你活该被打,欺负小姑娘,你活该,你不是男人。”
“这几日总有人去烧烤摊子闹事,定然是有人指使,欺负她们几个小姑娘。”
……
公堂外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头头是道。
那男人就算是有嘴,如今也说不清了。
何况他的嘴被慕容歌打得生疼,俨然是百口莫辩了。
慕容歌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但她很乐意局势变成这般样子。
她于是乎趁热打铁道:“县令大人,你可听见了?这个案子,民女可有错?民女还想告他呢,他无中生有地说民女用不新鲜的食材售卖给百姓,这就是妥妥的诬告,民女要告他诬告,赔偿民女的精神损失费和名誉损失费。”
“什么……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什么是……名誉损失费?”
林县令听得云里雾里!
不怪他不懂,君墨邪也不懂。
他们这些古代人,不知这些东西。
慕容歌被噎了一秒!
“总之这位大叔诬告民女,对民女的烧烤摊生意造成了影响,定是要他赔偿。”
她懒得解释。
“民女要的赔偿也不多,二两银子就好。”
林县令蒙圈!
面对那么多百姓,面对君墨邪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不知是何人的存在,他陷入了两难。
他想为自家闺女出一口恶气,可如今这般状况……
最终,慕容歌得了二两银子的赔偿,那男人被打了三十大板。
可慕容歌却还不罢休,她道:“县令大人,民女近日在镇上摆摊卖点吃食,只为了一家子能够吃饱饭,可每日总有人来闹事,弄得民女的生意越发的差,民女想这定然是有人指使,还希望县令大人给民女做主,揪出那故意闹事之人。”
林县令闻言,只想马上宰了慕容歌。
他哪里不知道,派人去闹事的就是自己家闺女?
她这是要他把她闺女绳之于法?
他正憋闷呢,慕容歌又说话了。
“都说县令大人能保一方太平,能为百姓伸张正义,为百姓谋福,若百姓连在镇上摆摊都无法太平,县令大人你身为一个好县令,想来也不是县令大人想要看到的,是也不是?”
好一顶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