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前两日排着长队买烤肉的人,他们还发现,路人看见了他们家的烧烤摊子后,立即就跑了。
就好像惹上他们就会惹上麻烦似的,唯恐避之不及。
这一日,他们一串烤肉都没有卖出去。
早上花了几两银子买的肉,他们怎么推到镇上来的,在傍晚时,就怎么推回了家。
接下来的两日,也都是如此。
就好像是整个镇子上的人都说好了一般,再没有人愿意光顾他们的生意。
这日下午,慕容歌决定去查一查到底是何缘故。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出发,慕容懿给了她答案。
慕容懿在镇上逛了一圈,听得了许多人在议论他们家的烧烤摊。
“姐姐,不是他们不肯买我们的烤肉,是那县令公子,挨家挨户地通知了,说谁若是敢买我们家的烤肉,他就让他们家没有好日子过。”
慕容懿说的义愤填膺。
“姐姐,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对我们?我们也没有做对不起他们的事,为什么他们总要欺负我们?”
受够了欺负的慕容懿,这会儿有点崩溃。
他的眼眶里有泪,却没有落下,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他继续愤愤地道:“难道就因为我们穷,因为我们的地位低,我们就活该被欺负吗?为什么要这么不公平?”
他的话,说得李氏和慕容清都觉得心酸。
他们这些年,真的受了太多的欺辱和践踏了。
本以为如今日子终于可以好起来了,不曾想,又要被打回原形。
“那个县令公子这样做,明显就是不给我们做生意,我们的这个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李氏叹道,“要不就别做了,再做也是没有人买的,倒不如回家种地。”
可他们家又只有那么半亩的旱地,根本养不活他们一家子。
“本还想着能靠着这个烤肉的营生赚银子赎回珊儿和嫣儿,现在看也是不能了。”
饱经沧桑的她,眼中都是绝望。
慕容清只是沉默!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他没有能力去对付一个县令的公子。
“这生意不做也罢,或者……我们去别的镇上做。”
这是他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看他们这般消极,慕容歌却笑道:“愁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看那些烤串无人问津,便道:“既然没人买,那就我们自己吃。”
她只恨现在没有啤酒,不然啤酒加烧烤,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
“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心情吃?”
李氏唉声叹气,“这些可都是银子,如今没人要,又要亏了。”
她一向是多愁善感的,此刻毫无心情。
慕容歌把她拉到身旁的小桌子前坐下,又拖着慕容清和慕容懿父子二人过来。
她将所有的烤肉都端到了桌子前,她从空间拿出了些新鲜水果。
“爹娘,懿儿,我们要乐观,相信困难都是暂时的。”
她递给他们每人几串烤串,自己大口地吃起了肉,一边道:“真是美味,这么好的东西没人吃是他们自己的损失。”
她的乐观,感染了失落的三人。
慕容懿道,“爹娘,我们也学学姐姐吧,别遇到困难就退缩。”
慕容清顿觉惭愧!
他忽然发现,他好像连自己的闺女都不如。
“那就听歌儿的,今日有肉,就今日先吃了再说,有困难咱就想办法。”
他说罢,也学着慕容歌,大口吃肉。
李氏是个小女子,这会儿也只有听自家男人的话的份了。
一家子吃得津津有味,烤肉的美味让他们暂时忘记了烦恼。
就在他们的心情刚刚好起来时,不速之客来了。
来人,不是慕容林又是谁?
预谋了这几日,他认为时机已经到了。
“大哥,你们在吃烤肉呢?”
他一脸的笑,却没有几分真诚,只有算计。
慕容清见他来,没有给他好脸色。
“二弟又来做什么?”
他阴沉着脸问。
慕容歌不等慕容林回答,一脸享受地道:“这烤肉真是美味,懿儿,你说是不是?怕是别的地方再吃不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了。”
慕容懿非常配合,他道:“恩,是好好吃,有的人想吃也是吃不上的,真是可怜呐。”
烤肉的香味飘到了慕容林的鼻尖,他被诱惑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偏偏慕容歌姐弟二人还越发肆无忌惮的表现得他们的烤肉多美味,慕容林被他们逗得,一直咽口水。
他是吃过不少好东西,但该死的,那烤肉的味道他尝过一次,的确是有些难忘。
他花了很大的自控力,终于让自己忍住了流口水的冲动。
他笑问慕容清:“大哥,这几日你们这是不是没生意?”
慕容清冷笑,他问:“这又是你的诡计?你跟那县令公子勾结,不让人买我们的烤肉,你好霸占我们家的烤肉方子?”
他是老实人,但他不傻。
其中的关窍,他还看得懂。
“大哥,瞧你说的。”
慕容林被戳穿却不承认,面不改色。
“我哪里会做那样的事?是那林公子对歌儿还有些怨气,自然是要让你们不痛快的。”
他嘿嘿一笑,往前走了一步,道:“大哥,你看你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倒不如把方子卖给我,这样你们好歹还能多一笔收入。”
“三十两卖给你?”
慕容清嘲讽地问。
慕容林道:“如果你们愿意卖,我可以给你们三百两。”
他深信,已经没人买他们的烤肉了,他们不得不卖方子。
“大哥,三百两足够你们将珊儿和嫣儿赎回来了,若你们不卖方子,也赚不到银子了,我也是为你们想啊。”
他提到了珊儿和嫣儿,这是在戳慕容清夫妇的痛楚。
“珊儿和嫣儿如今在大户人家给人当丫鬟,整日干的都是伺候人的事,那些当主子的可都是不好伺候的,如果主子哪天不高兴,指不定就要打骂她们,甚至是要丧命的,大哥你难道不想早点把她们赎回来吗?”
听他这么说,李氏的眼眶顿时红了。
她甚至想,她的两个闺女如今是不是被打了被骂了。
又或者,她们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