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城肆放下行李箱,递了一杯水给他。
“罗岛主,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罗伯柯喝了口水,继续道:“之前那个不良少年不见了,他‘奶奶’也在到处找他。”
“他有奶奶?他是村子里的人吗?我怎么在档案里没有看到过?”苏黎突然问道。
而顾城肆却不明含义地看了她一眼,想着她是怎么将这一村子里的人都记得这么清楚。
“半年前,这少年是半年前流落至此,王婆觉得很像她丢失的孙子,就捡回来了,所以他连名字都没有...”罗伯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可是顾城肆对于这个日期太过于敏感。
半年前,那是顾温杰当初刚接手负责这个项目。
这个少年绝对跟顾温杰脱不了关系。
他叫苏黎姐姐,如此亲切。
他们二人没有关系,还真是让人难以信服。
此刻,他又陷入了沉思。
阒黑的瞳眸滑落在女孩受伤的手之上。
他思来想去,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时那种情况,苏黎是真心护他的,就这一点,他也不该对她再产生怀疑。
此刻,他抬起手,修长的指尖紧捏着眉心,捏到泛红。
而一旁的苏黎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她便让罗岛主先回去安排好其他的村民。
罗伯柯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什么要找那位少年,他更不知道昨晚发现的事。
苏黎看着他疑惑的样子,只说这件事会由他们自己前去调查清楚的。
送走罗岛主之后,她坐在顾城肆的身边,抬起手,握紧了他的手。
语气关切,“顾城肆,你别乱想,别自乱了阵脚,我觉得这件事...”
话音未落,顾城肆突然生疏地抽回收了手,他倏地起身,一边淡淡道:
“没事,现在咱们没什么大事就行,这件事到此为止吧,现在先回海城吧。”
苏黎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同样,还把慕爷爷留下的小鹦鹉给带走了。
临走之前,苏黎抬眸,继续看了看这间民宿。
或许这里马上就拆了,虽然她和顾城肆没有在这里发展到那一步。
可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他和她的回忆。
想到这里,她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顾城肆,这个地方日后可以保留它的特色吗?比如墙壁之上的小贝壳,还有...”
话音未落,顾城肆顺着她的眸光望去,眼眸里也带着一丝不舍。
“嗯,你说的这些回去再讨论吧。”
说完,他径自拿着行李箱朝前走。
还是来时的那条路。
一路上,只有苏黎说了几句话,顾城肆并没有多说什么。
来到码头,迟晔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船舶,与来时的不一样。
是皇家莫比一号大轮船,壮丽豪华的轮船只坐他们二人。
不出意外的话,傍晚时分即可抵达海城。
上船之前,迟晔笑容堆满,朝顾城肆赔笑道:
“先生,看在我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可以将功赎过一次吗?”
“回去再说。”顾城肆阴冷地回答。
说完,他迈步登上了船。
而迟晔求饶的眼神又落在苏黎的身上,“夫人,真的对不起,这一次,回去之后我可能就要离开了,你能...”
话音未落,苏黎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眸光上下打量着他,语气慎重而道远。
“迟晔,我知道我老公长得太帅,让你压力很大,但你其实也可以自信一点,不然你只能一辈子打光棍了。”
“......”迟晔垂眸看了看自己,“我...真的也不错吗?”
“那当然,只不过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了,万一对方看上了我老公,你不得心碎了。”苏黎道。
闻言迟晔面色难看的揪着自己的胸口,真的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他真的知道错了。
苏黎见此,又出声安慰:“行了,是我错怪了他,他气消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你放心。”
“真的吗?”迟晔期待。
“嗯,只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认识一个叫白芷的人吗?”
苏黎还是想问,他喜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迟晔并不知道此事,他只知道自家先生在做梦时会经常唤起。
原本他以为这个名字是夫人的乳名呢。
难道不是?
不应该啊,他经常看得一张照片不就是夫人的吗?
想到这里,他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摇了摇头。
“夫人,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闻言,苏黎没有强求他,只是迈步上了船。
**
傍晚六点,船舶抵达海城的码头。
迟晔早在码头给他们夫妻二人安排了车子。
做得十分周到。
而苏黎上车后,又不自禁地向顾城肆求情。
“顾城肆,你不会真的要开除迟晔吧,他其实就是年轻不懂事,工作方面做得挺好的。”
“嗯,但是他侵犯我的肖像权,我没告他就不错了。”顾城肆阴沉着一张脸。
苏黎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她连忙又道:
“你还在生气吗?我替他求个情也不行吗?”
闻言,顾城肆不想再提及这个话题。
“苏黎,你先不要管他了,我送你去医院,你看你的手又溢出血了,这是右手。”
“嗯,没事的。”女孩故作镇定地忍痛。
尔后,车子逐渐来到海城市区医院。
此时,正常的门诊并没有值班的医生了。
顾城肆一刻都等不了,他为她安排了急诊vip科室。
挂完号,医生重新拆开苏黎的伤口,看着手心的伤口因天气炙热的缘故已经发炎。
他道:“小姑娘,你真的很能忍,这样的伤口,换做其他小姑娘,恐怕都痛哭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黎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了,如若被顾城肆听到了,他又要难安了。
此刻,医生虽然止住了嘴。
可门外的顾城肆已然听到了。
他看着她那溃烂如泥的伤口,咬着唇忍痛时,他心里的确难受万分。
再怎么样,她是为了他而变成这样的。
没过多久,女孩淡定自如地拿着配药单走了出来,他连忙替她接过。
那些关切话或许不用问,看她的面色就知道有多疼了。
紧接着,他只让她在这边等,配药这种事情还是他亲自去做才放心。
苏黎没有拒绝,看着他急促下楼的样子,她瞬间感觉手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疼了。
就在这时,医院的走廊之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