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黎推开了他的手,面上的笑容瞬间敛起,幽冷的瞳眸凛着寒光。
“顾城肆,你说话不要太伤人,不管你信不信,我对顾温杰没有爱,只有恨。”
“恨也是一种爱。”顾城肆不假思索地怒道。
此刻,他内心还参杂着一种莫名的嫉妒。
而苏黎根本不知道男人又在生气什么。
他吃醋了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容不得她思考半分,男人狠狠松开了她。
转身,径直离开了衣帽间。
沉默了一会儿。
苏黎已经没了刚刚的好心情,但这身衣物,她今天换定了。
尔后,她蕴着几分烦躁地换上旗袍。
兴许是动作不够协调,身后的拉链却在不经意间卡住了她的墨发。
她吃痛,‘啊’地一声尖叫。
而门外的顾城肆即便再生气,听见女孩的尖叫,他还是出于本能地重新走了进去,问道:
“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抬眸一看,只见女孩分明的肩胛骨高高凸起,一身雪肌白得晃眼。
在灯光下泛着一抹诱人的光泽。
如海藻般的墨发,自然微卷,慵懒地垂散。
内敛温柔的旗袍搭配,美的张扬又动人心魄。
细细的纤腰,妖娆惹火。
这女人真的是什么衣物穿在身上,也无法遮掩她那曼妙的身姿。
此刻,男人有片刻失神。
而苏黎的双手还在揪着自己被卡住的墨发,见男人进来,她斥责道:
“你愣着干嘛,过来帮帮我。”
闻言,顾城肆喉咙微微一滚,耳根倏然一红。
他脚步微挪,修长的手指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尽量让自己摒除杂念,给女孩解开被卡的发丝。
而此时此刻,门外的顾老夫人也听到了刚刚女孩的尖叫声,她溜了进来。
侧耳,听见衣帽间内男女暧昧的声音。
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原来这两人还有这种癖好。
喜欢在衣帽间内火热。
这样一来,他的小重孙很快就会有了。
就在这时,门口一位佣人的声音打断了老夫人的思路。
她蕴着几分不悦,慌张离去,同时还不停地对门口的佣人进行指责。
而苏黎似乎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她朝男人低低发着牢骚。
“你好了没,奶奶还以为我们二人在里面干嘛呢。”
既然不适合,为什么还要穿?”男人修长的指尖微微替女孩挑出发丝。
最后‘嘶喇’一声,又给她拉上拉链。
动作一气呵成,女孩抬起手,撩拨着自己的墨发,轻轻一甩,回过头来。
“你说说,哪里不适合。”
伴随着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顾城肆僵直地伫立在原地。
良久之后,女孩的目光逐渐冷然,她双手摆弄着自己的裙衫,再一次问:
”嗯?说什么理由吗?“
闻言,男人的理智瞬间回笼,回答地言简意赅。
“因为你不喜欢丁香花。”
丁...香...花...
听到这个花名女孩微微怔愣了一下。
前世,因为江玉茗不喜欢此花,她便爱屋及乌地,从小就讨厌丁香。
不过,丁香对于顾城肆来说是有什么出处呢。
正当她恍神想着,男人突然说出了缘由。
“这是我奶奶为了我母亲准备的。”
他此话一出,苏黎攥紧裙襟,瞬间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
而男人垂首,不想再继续看她的眼睛,那双眸之上的羽睫挡住了他大部分的眸光。
虽然看不清他的情绪,但这种忧伤的思绪不断着充斥着他的脑。
苏黎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低声致歉。
“抱歉,我并不清楚,是不是冒犯阿姨了,那我立马脱掉...”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城肆淡淡说了三个字:“不用了。”
闻言,女孩再一次反问,“真的没关系吗?所以你刚刚是因为这件事很生气。”
顾城肆,“你已经穿了,那就不用特地脱下来。”
而女孩知道他心里的顾虑,这件衣物对于他来说,被她穿过就已经是脏了。
但她解释的话依旧想说。
想了一瞬,她伸出双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襟,无辜的杏眸凝视着他,语气十分娇软。
“顾城肆,其实你对我并不了解,我喜欢丁香花的,你看我刚刚的喜欢真不是装出来的,丁香它还是一味中药呢,性味辛温,归脾胃肾经,功效有,温中降逆,补肾助阳...”
她的话说到这里,顾城肆泛红的耳根仿佛又一次染红,炙热的温度直至脸颊。
那全身突突而起的细胞如同沸腾了一般。
这女人是在故意暗示他吗?
真是该死。
居然又一次对她产生了不该产生的反应。
正当他游神之际,女孩抬起双手,覆在他的俊脸之上,语气关切。
“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在听吗?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发烧了?”
“你放手,我没事。”男人胸口一窒,连忙将她无处不在的小手给推搡开来。
随后,他迈开长腿离开了这燥热不安的衣帽间。
走出来之后,他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
而身后的小女人连忙跟上,自然熟地勾住了他的胳膊,小脸贴近,笑容迷人。
“你等等我啊,我们一起。”
“你要干嘛,别粘着我。”男人心口不一地推搡着她。
而他们这种亲昵的举止在旁人看来简直可笑。
众人睽睽之下,瞬间引起了很多佣人的细碎讨论声。
“你们说说,这新夫人对咱们大少爷是认真的吗?她不是一直喜欢我们二少爷吗?”
“但刚刚的样子看着不像是装的,反而是我们大少爷对她不冷不热的。”
“谁知道呢,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老大,谁让我们二少爷是个私生子呢。
“我看这苏家小姐也没安什么好心,指不定盼着我们大少爷赶紧死掉吧。”
“……”
而他们的话一字一句刚好全部钻进了顾温杰的耳中。
他独自一人伫立在玄关门前,英俊的脸庞瞬间狰狞可怖。
拳手攥紧,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
就在这时,江玉茗走了过来。
而众人见到她,连忙止住了讨论声,随后四处散去。
待众人离开,江玉茗看着自家宝贝儿子如此忧愁,她既心疼又无奈,也不知从何劝慰。
因为在这个家里,那个老东西一日不死,她们母子俩连佣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