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义父,此事我们还要不要管。”
“自然要管,就依刚才老夫所言,把此谣言先传出去再随机而动,记得不要让人查到源头是从魏府所出就可以了。
我可以算计他,他当然也可以算计老夫,只要有利于老夫,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如此对手,到也是难得,老夫现在闲着正无事可做呢,去吧,尽快去办。”
两人一听赶紧行礼离开,而魏忠贤则已回过头来专心看着场上的比试。
此时崔呈秀把铁棍使得风声水起,一时之间魏良卿也是苦于应对。
铁棍十分沉重,再加上崔呈秀本身就外功了得力大无穷,魏良卿此时一直身处被动,只得以防守为主,进攻更是谈不上了。
这铁棍比他的刀可长数倍,正是一寸长一寸强,每一次应对,魏良卿都会被崔呈秀的力道击退后数步,而崔呈秀此时当然也是十分卖命的施展着铁棍。
慢慢的魏良卿都快要退到魏忠贤身前一丈之外了,而此时田尔耕还有许显纯都退回到了魏忠贤身边,就防着意外。
“罢了,休息休息再言。”
魏忠贤一脸不高兴,看着满头大汗的魏良卿心里也是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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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崔大人功夫了得,小侄实在有些应付不了,不过叔父放心,想那个王穿怎么可能有崔大人如此威猛的功夫呢?”
“哼,叔父非是对你打不赢呈秀失望,而是觉得你太过笨拙,以短攻长你却不能灵活运用身形,一直被限制在呈秀的攻击方向前面,连近身都不能,若是换作真正的比试,你现在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而且听你刚才所言只是想应付了事,却不珍惜这一次机会,若将来要是遇上强者呢?
又或是将来让你上战场建功立业呢,你如此懦弱不敢向前,又怎么能成就大业,难道说你觉得叔父可以保你终身荣华富贵吗?
居安思危这才是长久之计。”
魏忠贤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若说不是顾及魏忠贤的权势,那么此时身边的三位化境高手又怎么可能来协助魏良卿呢?
更可况魏忠贤是凭一己之力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改变了他一个家族的命运,对于眼前的侄儿当然也希望他能有真才实学,靠自己的本事来建得功业,成就高官厚禄,而不是靠着他的权势。
如果是这样,那么任此时的魏良卿,比之他身边的这三人都要差得远了,将来如何自立。
而魏忠贤虽然学识不高,但却也深知居安思危的道理,他自己都觉得权势不会长久到一直延续下去。
他如何打败身边的众多对手,那么时势一变,别人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打败他。
更何况此时他有两个强劲的对手,一个是王穿,一个是妙相,这才让他心有感怀。
“督主,魏千总到也已经十分了得了,刚才属下用此铁棍其实已是拼尽全力,内外功都用尽了,就算是换作其它人,在属下棍下怕也难讨得便宜。
想来那个王穿并不会真的舞得动此棍,督主可以放心。
依属下看来此人一贯狡诈,打造此兵器怕也是有意迷惑于人,一来是不想让督主选择比武招亲的方式,二来是想让魏千总误估了方向。”
崔呈秀此时也是替魏良卿说着好话,当然也有自吹自擂之嫌,但最后的话却也体现了其不仅功夫了得,而且头脑也是十分灵活。
“不错,想来呈秀所说应该差不了多少,三日之后这个王穿若不用铁棍,也无人管得了他,我看他用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显纯你的剑法在京城之中招式最为精妙,虽然你的内力不如尔耕,对战之中却可以用招式的精妙相补内力不足,你就陪卿儿再拆几招。”
魏良卿一听,虽然不愿意,可还是赶紧的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提刀走到场中。
而许显纯也是再看了看魏忠贤,见魏忠贤微微点了点头,也是向着场中走去。
许显纯自然是要让着魏良卿了,而且也怕伤了魏良卿,这才会用眼神请示魏忠贤,而魏忠贤当然知道自己侄儿有几斤几两,只是想让他更多的了解精妙的剑法而已,却并非真的想靠这二三日让魏良卿成为一个武功高手。
……
……
李延宗的府邸到是开阔许多,与普通文官的府邸到也有所区别,文官喜欢曲径通幽,特别是江南一带的官员,大体上整个府邸会设计得比较紧凑一些,整个院里景观会十分别致。
但作为武官呢却相对而言要舒展一些,这也是因为武官大体上体现的是自己强壮的体魄,高超的武技,对于兵法谋略方面到不需要在府邸上面表现出来,更多所体现的是一种干净利落的状态,让人会觉得人如其府,府如其人,当然带兵打仗也如此了。
“李大人是北方人吗?
这府邸到是有些意思,十分开阔。”
王穿还是找着话说着,四人已进行府邸,但满桂与齐赞元都对这些布局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所以也不会看出什么明堂来。
“统领大人到也说得不错,在下是北方人,可却自小父母双亡,跟着叔父自处流浪,最后到是在江南住了一段时间。
后来考取功名之后,也到地方任了两个官,只是那些年地方也不太平,慢慢的就投了武,走了武将的路数。
再后来调入京中入了兵部,慢慢的叔父去世之后,也就在京城安了家。”
王穿一听也是有些意外,未曾想李延宗对他到也是十分信任,把自己的老底一谷脑的就都说了一个清楚了,看起来也是怕王穿刨根问底,不如一次说完。
“那李大人的武功当是叔父所传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些年来我四年闯荡,四处讨教,若要说师傅那可就多了,此时统领大人问起,在下还一时记不起来了。
更何况若论及学武也是师傅引进门,修行靠自身,许多本事都是在实战中磨炼出来的,这一点满将军与齐将军体会就会深得多了。”
“也是也是,李大人博采百家之长,所以才会如此厉害的。”
“若说厉害,还是青雪姑娘本事大,今日得见青雪姑娘的本事,实在让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有些汗颜了。”
李延宗也是自嘲着,当然也非是自己这样觉得,就连满桂与齐赞元都觉得不可思议。
“自小习道与以武入道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李大人不必在意,静儿走的时候也跟我说过,有的人一日可悟道,有的人一辈子也悟不得半分道,更不可能通什么道法了,可以武入道却是每个人都可以修习的,而且还可以强身健体,亦可以上阵杀敌,这就是两者的区别,也是可供世人选择的两条修道之路。”
王穿也是解释着刚从青雪那里学到的理论,此时用来解说,到也是合情合理。
“夫君,现在才回来呀。”
正说着话,后院里一个打扮十分精致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
“雨荷,还不快向三位大人行礼。”
“雨荷见过三位大人。”
此时三人也是一楞,却还是回礼。
“这位是?”
满桂此时也是好奇的问起,这里除了李延宗他的官职最大,这种疑惑当然由他来问比较恰当一些了。
可王穿却是盯着这个雨荷看了又看,似乎在那里见过一般,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雨荷是在下的小妾,二年前在山东平叛的时候,他家人尽死,我看他孤苦伶仃就把她带回京城了,而在下的原配夫人却不幸于去年去世,所以就纳了雨荷为妾继承了夫人之位。”
李延宗说起此事,语气里也是带着几许哀伤。
“雨荷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满桂将军,这位是齐赞元将军,他们刚从宁远大营奉调回京,以后都是我的同仁了。
而这位就是我一直跟你说智谋无双的信王府护卫大统领王穿大人。”
雨荷一听到也是再次对着三人行礼,这让三人也是有些不习惯,毕竟礼多不惯,可当兵的却不愿意太多礼节。
“见过夫人。”
王穿自然也不例外,此时听李延宗一讲,到也并不怀疑了,因为这个女人让他想起了重生的无生老母,虽然那晚上蒙着面,可身材大体上都像北方女子一般高挑傲人。
“妾身能见二位将军,还有这位闻名京城的统领大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夫君宴席已摆好,快请三位尊贵的客人一起入席吧。”
“三位请,夫人请。”
李延宗还是十分体贴。
三人对视一看,跟在雨荷的身后,而李延宗却走在后面,显得对三人的客气与尊重。
王穿此时却有些腼腆,毕竟刚才雨荷夫人的话还是让他觉得自愧不如,所以眼光到无意之中看到雨荷夫人行走的脚。
这一看到让王穿有些心惊,这个雨荷夫人虽然身材高挑,可走起路来却十分轻盈,足下落地不染,显然也是一位武功高手,特别是轻功身法,怕也是超凡之人。
进了厅房之后分主宾坐好,李延宗居中,身边是雨荷夫人,另一边是满桂,而王穿与齐赞元坐了次席。
“统领大人,夫人当年在山东之时其实是一名舞女,身世凄凌,再加上当年山东受圣法教毒害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所以夫人走路时常也会带着一些习惯的步伐至让统领大人见笑了。”
李延宗再次解释,这一次王穿到被说得有些脸红了。
“是在下失礼了,还请李大人还有夫人见谅。”
王穿此时心里是真的佩服这个李延宗,如此敏锐的观察,刚才自己也只是看到雨荷夫人的行走,心里有些意动,而李延宗就明白王穿的猜疑,此时解释就是想解王穿之惑。
“无妨,统领大人行事看起来不拘一格,可我知道统领大人擅长于细微观察,若不然也不会不到十日就破除了王恭厂大爆炸一案,若是换作其它人,我怕是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任何头绪的。”
李延宗此时也是夸着王穿,而满桂与齐赞元也都看着王穿。
“李大人过奖了,也许是位卑言轻,习惯了抵头走路,李大人就莫取笑在下了。”
“夫君,酒已斟好,可不要让客人久等了。”
雨荷到是处处体贴,也时时提醒着李延宗,看起来夫妻两人到也是夫唱妇随,相处得十分融洽,让人羡慕不已。
“是是是,来来来,这第一杯酒就敬满将军与齐将军载誉回京,也敬统领大人,若不是统领大人深解宁远谋略,那么在下此行怕是不会如此顺利,夫人你也陪我们共饮一杯。”
“李兄客气了,满某此次回京到是风光不少,一切都有劳李兄了,请。”
满桂还是十分应景,此时在李延宗的家里,自然也不必太过拘束了。
此时齐赞元与王穿也都举杯一饮而尽。
“快快快,先吃点小菜压压肚,今日能得三位赏脸,在下十分开心,今晚我们一定要尽兴尽饮。
想这些年来,朝中争斗不休,能来我李延宗府上的人已经不多了。”
李延宗边说着,而雨荷夫人已经为三人夹着菜了,这让是十分客气,却又十分温馨,真的像是一家人一样。
“是呀,李兄说得不错,京城之中魏党成群,其它朝官个个都各扫门前雪,都惧于魏堂,好在李兄掌管兵部,敢于谏议,也是我们的楷模。
赞元此次来京都有懒于兵部尚书李大人,还有统领大人在皇上面前多说了好话,我们一起敬李大人及夫人,还有我们这位王统领大人。”
满桂也是豪迈的性格,当然也懂得世故,这第二杯酒就回敬李延宗,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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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兄言重了,我们共饮一杯。”
李延宗显然也是十分得意,对于此行能如此完美结束,到也不负皇上的重托,心里当然开心了。
两杯酒之后,雨荷夫人也是忙着为四人斟酒,而每次斟到王穿的时候,王穿都会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总是觉得这个雨荷夫人就是无生老母一样,反而不如满桂与齐赞元自然一些。
“满将军,我们这第三杯酒当敬我们这位将来的驸马爷了,这一次统领大人当仁不让,与魏良卿同夺驸马之位,算起来也是我天启朝第一人了,我们就敬统领大人三日之后马到时功成。”
“对对对,李兄提议不错,你可不能让我们失望,想必满朝文武都看好统领大人呀。”
满桂此时自然也同意李延宗的说法,此时若谁敢与魏忠贤相争,那么自然会成为众望所归,由此也说明魏忠贤虽然已是九千岁,可就是这九千岁之名,让他成为众人欲图推翻的对像,虽然明面上不敢如此说,但几乎每个朝臣都想把这个魏忠贤弄下去,怕就是连魏忠贤属下也是这样想的。
而这就是树大招风的结果,而这也是乾卦给人的启发,当身份地位达到己所不当之时,人就应该返,应该主动的放低自己,不应再向上了,若是不返,人必敌之,天必罚之。
现代社会其实也是如此,一个人德不配位,那么最终的结局都不会太舒服。
身为人臣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王穿此时也是强颜欢笑,有苦难言。
虽然王穿有信心,但却又不敢暴露自己其实已经恢复了不少葛洪当年的本事,若要打败魏良卿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做到不露痕迹,这就难了,而这也是王穿打造这铁棍的另外一个意图。
“原来如此,如此说完统领大人气度非凡,当也是一个高手了。”
“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见笑了,不过在下虽然不才,却也不惧于魏忠贤,既然三位大人及雨荷夫人看得起在下,在下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来我敬大家,也敬我自己。”
王穿是把现代人的作风给摆了出来,当然几人也都习惯,只是雨荷夫人却露出少许疑虑,这让王穿也是有些惊醒。
这第三杯酒过后,李延宗却是看着雨荷道:“夫人,想来你也有多时未展示才艺了不如趁今日能与三位同道中人共饮,不知可否为我们献艺如何?”
“夫君安排自可,何必与妾身如此礼貌,到要让三位大人见笑了,如此良机,妾身乐于为夫君及三位大人舞上一曲以助酒兴。”
雨荷夫人说得含蓄,到也让三人都不好意思。
大家都想不到李延宗到是大方,主人请客到让自己夫人来起舞助兴了。
可王穿却知道,李延宗一直怕王穿对这个雨荷夫人怀疑,所以才会一直在证明雨荷夫人身份。
可王穿却是喜欢逆向思维,越是如此做作,王穿却会越是怀疑。
只是王穿到也表现得十分渴望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心里所想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