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接封洗尘
鸣翠楼三楼,此时已是坐得满满,四个厅都挤满了人,算是一次盛况,而且四个厅都打开了围栏,只留着中间的舞台,中间一张琴台之上徐夫人正在小心的抚着古琴,十几个侍女一直在穿梭着,为四桌的客人上着酒菜显得十分热闹。
从服饰来看,这些都是整个大明朝的重臣,而能聚焦于此皆因为今日兵部受皇上朱由校之命为保卫大明边关的满桂将军与齐赞元将军接封洗尘。
只是齐赞元几乎无人认识,能陪着一起受邀来此,已是沾了满桂将军的光,十分荣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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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之所以由此盛大,其实也是因为此时边关将帅不和,而满桂也是大明著名的将军,一直为国家屡立战功,受了袁大督师的排挤这才会奉命被调回京城。
而皇上在圣旨之中也说过,是想念边关将士这才会调满将军回京,那么早上派信王出城接两位将军归来已是表达了对边关将士的敬重感激之情。
这才今晚由兵部在此设宴,又由信王朱由校代表皇上出席如此盛大的接封洗尘之宴,以足见皇上的恩义。
而接封洗尘之后,自然是要亲自接见两人,这一天下来的两场活动其实都是在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一是消除满桂将军的怨气,二也是安抚边关将士,将来若大明有事,满桂自然也不会因此而拒绝为皇上为大明天下效命。
从这一点看朱由校用人不疑,这一手感情牌是打得炉火纯青。
只是能明白朱由校想法的人到也不多,大部分重臣来此到是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当然依着鸣翠楼的三楼的布置,虽然春夏秋冬不分彼此,亦不分高下尊贵,但于世人而言代表春的厅房始终要高于其它厅房的,而且此厅正对着上来的楼梯,说起来就和普通家里一样,正对门的为主座,而这一厅自然与众不同,也是最大的一厅。
此时厅房内主座之上坐着的是信王朱由检,他左手边坐着满桂将军,右手边坐着魏忠贤,魏忠贤过去是锦衣卫督主田尔耕,再过去是兵部尚书李延宗。
这一边满桂之后就是宫中司礼监王体乾,再接着是内阁首辅黄立极,其次才是吏部尚书赵南星,而最外边,也就是夹在吏部尚书赵南星与兵部尚书中间的正是职位最低的齐赞元。
如此安排也体现了此时大明天启朝权势的分布,纵然是黄立极这种内阁首辅都只能会于次席排在内官司礼监太监首领之下,以此足见魏忠贤的权势非常人可以憾动。
一番介绍之后,齐赞元也知道今日宴席非比寻常,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从这一次洗尘宴席也可以看出此时京成之中的权力分布,让他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信王代表着皇家,代表皇上,其它王爷并没有参与,自然是端坐于中,相当于以前的太子爷了,身份自然不必多说。
满桂是今日的主客,所以坐在主位之则,而另一则魏忠贤代表着当今大明朝堂权势最大的人。
而他身边的田尔耕负责皇宫以及皇上的安危,虽然论职位与其它六部一样,但直接受皇上差遣自然又不一样。
所以他比兵部李延宗还要排位高一些。
至于说王体乾就不必说了,除了魏忠贤之外,自然是司礼监了,就连内阁首辅黄立极都只能位居其下。
当然这也是少有的安排,更是因为此时大明朝的内阁自张居正之后首辅权力被各部分化,而大明天启的内阁首畏几乎一年一人,实在也没有什么权力。
而再加上黄立极年岁也大,只是一个混日子捣浆糊的中庸派,谁也不得罪,所以权力更是小得多了,也不受人待见,只能屈居于一个太监之下。
当然在天启不论是他就算是赵南星这种在大明也算得上人才的东林党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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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赵南星来说这种安排到也正好,不与魏党坐在一起,反而自由得多。
虽然魏忠贤与这些人争斗多年,但此时一起来为边关守将接封洗尘大家都还是一脸的笑意,而且也显得十分真诚,从这一点看,大明边关守将虽然也受着党争影响,但大体上还是主要受皇上的统领。
这对于东林党与魏党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共识,不论朝党如何相争,可边关却不能有失,若是边关失守那么他们争来争去就毫无意义了,就好像大明天下于他们一样,有大明才会有他们手中的权力,没有大明那么他们只能轮为亡国奴,受外族奴役。
而除了这一桌之外,其实三个厅所做的大都是其它部的尚书侍郞,还有兵部的其它官员,甚至还有五六个京城内的名门望族,大富之家,这样看起来这一场洗尘宴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此时琴声逐停,桌上的酒菜也已经上好了,也该是开席的时候了。
魏忠贤看了看信王也是善意提醒。
“诸位臣工,今日本王在此设宴代表皇上为载誉回京的满桂将军以及齐赞元将军接封洗尘,以感谢他们驻守边关护卫我大明江山的卓越功勋,此酒以鉴皇上对边关将士的关爱之情,各位臣工我们就一起饮此一杯。”
信王虽然年少,但却也是威势不俗,虽然说得是客套话,但却也是把此次接封洗尘的意义表达的十分明确,代表的是皇上,同时也代表着满朝文武。
四桌的人此时都静了下来,信王说完之后,大家都共饮一杯。
当然在古代敬酒是少有像现代人那般做作的,包括起身敬酒,包括绕到客人身后敬酒,这种礼数其实都没有太多依据。
但是在下其实也不太懂这些礼数,所以写的时候也只有参照着自己的一起固有的想法来写,还望不会引起们的纠结。
“满将军为我大明天下戎马半生,小王在此敬满将军,以表小王对将军的护国有功的感激之情。”
此时信王在大家饮完一杯之后,马上就提酒敬满桂将军。
这一杯酒算是代表自己,而这也是表达自己对边关将士的重视之情。
“微臣谢王爷敬酒,满桂定不敢有负皇上与王爷的信任,至死必护我大明天下周全。”
满桂此时也是十分开心,对这个少有接触的信王爷也是十分满意。
当然不论有功与否,在皇家王爷面前,谁都不敢过于恃功自傲,这一点满桂虽然看似粗人,但也十分明白。
两杯酒后,信王的洒杯再次斟满,而其它人也都在等,主人三杯酒未过,其它人是不可以主动喝酒的,只有等主客说大家随意之后,或是开席之后,其实人才能动酒动筷。
“满将军,我看这第三杯酒就由将军与我一道敬我大明的天下百姓,敬满朝文武官员,敬今日参加此宴的各位臣工如何?”
“一切依王爷安排。”
此时两人再次举杯,而其它人以及另三桌的当然也听得明白,大家此时齐呼皇上万岁共饮了此杯。
虽然信王未提皇上,可大家都明白,敬天下百姓就是敬皇上,皇上是天下百姓之首,所以皇上称之为孤寡之人,也是因为受道家传承,百姓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可作为臣子谁又敢把君王看轻的呢,说君王轻讲的是做为君王要把自己置身于天下置身于社稷置身于天下百姓之后,这才能成其首,领其先。
三杯过后,整个气氛也热烈了许多。
“满将军劳苦功高,护卫社稷,今日能见将军也是老夫的荣幸,老夫敬将军一杯为将军接封洗尘,将来同殿为臣,到还要将军多体贴担当了。”
此时魏忠贤也是一脸笑意举杯敬满桂,而满桂此时自然也是回之笑脸。
“谢九千岁,到让九千岁费劳了,若无九千岁支持,我边关将士想立功也难了,边关将士之功自然也有九千岁的功劳。”
虽然他并不喜欢魏忠贤,更不屑于与一个庵堂喝酒,可此时的情形却不得不让他放下所以想法,虚与委蛇。
毕竟魏忠贤的权势已然达到指手掩天的地步,若是得罪了魏忠贤于边关守将也不利,所以他还是装得十分受用一样,双手举杯,说得也是十分客气,与魏忠贤共饮一杯。
魏忠贤饮完之后,却也是缓了缓气,看着信王道:“王爷,今日看来我朝文武重臣都汇集一堂为两位将军接封洗尘,可为何却唯独少了两人,少了此两人到少了几分乐趣了。
信王一听,自然明白,魏忠贤所问的二人当是护国大法王妙相神僧,另一位就是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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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护国大法王妙相代表皇上修行,是方外之人这些世俗之事当然不必参加,更何况修行之事有妙相代表皇上了,而世俗之事就由信王代表,这一点魏忠贤自然是清楚的。
之所以会连在一起问,其实是掩盖自己的心思。
魏忠贤想问的是为何王穿会缺席如此热闹的场面,若说让王穿来参加此次接封洗尘宴席应该也无人有意见,更何况此次召满桂将军来的旨意还是王穿出的主意。
大家一听,也都好奇,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让九千岁费心了,妙相神僧代皇上修行是方外之人自然不便来参加此宴席。
至于说王穿,他只是本王府上的一个护卫统领,身份低微到不必来此。
到是得九千岁提醒,本王险些忘了一件事,到是与王统领大人有关,此事到也有求于兵部李尚书大人了。”
信王此时点明了魏忠贤所问却又看着对面的李延宗。
“王爷,若有事尽可安排小人办理。”
李延宗此时也是回着信王的问话,直接爽快。
“到也没有什么,王穿统领因为这段时间京城之内不安宁,所以就想着打造一把顺手的兵器,到要有劳李大人了。”
信王也是学着王吊着众人的口味,此时大家一听,也都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可又想这般小事为何能劳一个王爷开口,若说一把顺手的兵器太过普通,若不要什么神兵利器,怕是不必有求于一个兵部尚书,所以大家更加好奇了。
而信王之所以如此,其实也是在做给身边的魏忠贤看的。
毕竟魏忠贤负责京城的治安,手下有锦衣卫东厂两大执法部门,京城不安宁魏忠贤也有责任。
再言之王穿之所以要兵器更多的还与招驸马有关,这一点信王一说魏忠贤心里也清楚明白。
“看来这位王兄弟想要的兵器必然不一般了,还请王爷说得清楚一些,只要说清楚了,今晚小人就安排军械军打造,相信明日王兄弟就可以拿到兵器了。”
李延宗是一个知趣的人,此时面对信王也是投其所好,而且对王穿的称呼也与人不同,当然大家也知道他与王穿确实关系不一般。
“王统领说,他要打造一根长丈余,两头尖尖,至少也得有这一个大碗口这般粗细的铁棍,本王也是十分好奇王统领打造如此铁怎么用,想来除了军械厂到还难与玉成这位统领大人的心愿了。”
信王此时把兵器的形态说清楚,满桌人一听大都十分惊异,就连常年用兵把弄兵器的满桂与齐赞元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神兵,这位王兄弟到想得出来,既然如此在下这就让人回去安排,明日一定会送到信王府上,还请王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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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书此时说完就站起身来去另外一桌子进行安排,看起来今日来此主管军械厂的兵部负责人也来了,所以到是十分方便。
此时魏忠贤喝了一口酒,看着另外一边的满桂问道:“满将军,你一直在军中驻守,想必对于兵器是十分在行,若说我大明的兵器,普及人用的一般不是剑就是刀,再多一些就是其它一十六种兵器,说来都不外乎这一十八种。
可听信王爷所说此兵器到是十分特殊,而且看样子十分沉重,依满将军看来,此兵器到底有何好处,是可以上阵杀敌呢,还是故弄玄虚。”
魏忠贤心里也是百般不解,不说他本身就是武功高手不理解,就算任何人也不理解,大碗口粗的铁棍可以用来作兵器用吗?
“回九千岁大人,依在下看来,这位王穿大统领大人必非常人,对于如何使用,在下也不敢断言。
不过以在下所见来说,在下所使是一口虎头刀,重也只有三十六斤,而在军中所用兵器最重的还要数我山海关副将吴三桂,此人身长臂长,力大无比,所使的是一口八十斤重的大刀,算得上我大明军中最重的兵器了。
(这一把大刀现在放在昆明的金殿之中展览,确实沉重非是虚言,想想这种大刀,就知道古人非是现代人可想,而吴三桂也真的算是一个人才。)
可依在下推断,刚才王爷所言丈余长而大碗口粗的铁棍怕会有三百斤重,普通人不仅拿不起来,就算搬得动,怕也只是扛在肩上,若要说作为兵器,那可难上加难。
只是世间奇人众多,江湖之中高手也不可估量,民间更是有些大力士,想来既然有此想法,必然是有用之物。”
满桂此时心中有疑,也是把自己知道的说清楚,当然对于王穿他虽然此时不认识,但也有些好感,最后并不否认,也不打击王穿,反而把王穿视为江湖中的奇人异士来来解释此事,到也给足了王穿面子。
当然他并不知道此时王穿打造如此兵器的目的,更不知道王穿与魏忠贤的侄儿魏良卿有驸马相争之事。
“满将军说得是,只是依老夫来看,这位统领大人看样子只是一介书生,若说权谋查案之能到也让人不敢小看,若说舞刀弄剑怕非是他所长,这样的兵器,怕也是徒有其名,只是想吓吓人而已罢了。”
黄立极此时也是脸上带着讥笑,却一边说一边看了看魏忠贤,因为此时魏忠贤也是想着王穿用此兵器到底何用,是否真的想与魏良卿一较高下,所以脸上半土挂着笑,半挂着让人恐惧的阴险。
“黄大人为何如此说,满将军都已经说了,世间奇人异士诸多,而我看这位王大人向来做事出人意料,谁也不敢小看他,他虽然看似弱不禁风,可事实如何黄大人是不是不该如此轻下决断。”
赵南星到是一直维护着王穿,对王穿也是十分信任,此时李延宗已安排回桌,脸上到是十分欣慰。
“赵大人说得是,想来统领大人当不是一个故弄玄虚之人,它日我们都可以看到统领大人用此铁棍用兵器展示出来,不如我们一起再饮上一杯如何?”
魏忠贤此时到也知机,知道此时赵南星对这个黄立极也是十分厌烦,却也是因为黄立极刚才所说却有些向着魏忠贤的原故。
但对于黄立极,魏忠贤向来看不起,到是赵南星却让魏忠贤有些忌惮,他也怕两人争执不下,反而影响了今日的主题,这才充起好人来了。
大家一听,当然要给魏九千岁面子,也都一一举杯,就连信王也不例外。
一杯饮完,此时信王再次看着满桂问道:“这位齐将军仪表不凡,年纪轻轻,当是我大明明军中的翘楚,满将军何不在此酒席之间为我们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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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对满桂尊重,当然也对齐赞元十分重视,此时满桂已是五十岁了,而齐赞元却年轻,若是将来上位之后,肯定要指望于此时年轻的这一代来守护大明江山了。
“回王爷,这位齐赞元将军在宁远也算是年轻一辈子有本事之人,是我宁远先峰侦察军中的副将,一直负责穿插于大明与后金之间侦察敌情。
这临行前一夜尚立了大功,在我军与后金所留中间的缓冲区域平马谷伏击后金,一共歼敌一千多人,自宁远大捷以来,这一次可是歼敌最多的一次了,算得上一次大功。”
满桂此时也是毫不吝惜的把齐赞元推向前,对齐赞元也是赞不绝口。
而满桂说,此时大家都把话题都又转移到这位有些生涩的齐赞元身上,气氛又开始热烈起来。
对于前方的大胜,后方这些朝庭大员当然是乐于奉承的,而此时舞台之中又开始奉起乐来,徐夫人那幽远的琴声开始在整个三楼又开始回荡着,为这一次接封洗尘宴添上一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