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纠结不清
“你有什么屁就放吧，不必拿大爆炸之事来恐吓老娘。
就算你是东厂督主，大明朝的九千岁，而且也一贯栽赃陷害老身也不怕。
老身最多就是做一点自己喜欢做的事，而这些事也是你无法满足的，此时我已经远离朝党之争，此时更是心如死灰，你不必把老身看得如此本事，更不必怀疑恐吓于我。”
秋月夫人此时稍作镇定，却又猜不透魏忠贤今日来的目的，所以不得不问着，毕竟若说与大爆炸有关，那涉案之人怕是谁都保不了。
“好，本督也不想与你兜圈子了，也不管你是否参与此事，我只问你，你是否认识信王府新任大统领王穿？”
魏忠贤此时开门见山直接把王穿提出，意图十分明显，而且此时魏忠贤已是盯着秋月夫人，不会放过秋月夫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与变化。
“认识，他到是一个难得的俊郎小伙，前几日还是你手下那小三子与老幺带他们来此呢，难道你说了一晚上竟然会是吃这个小子的醋吗？”
秋月夫人此时扭头着腰际慢慢的走到桌边靠着魏忠贤坐下，似乎她又从魏忠贤的语气之中找回一个浪荡女人的自信了。
可魏中贤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淡淡的说道：“他现在是皇上的红人，也是本督所信任的人，更是信王府的护卫大统领，受皇上之命查处大爆炸一系列的案子，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
他是个什么人，现在连本督也不好断定，但有一点可以告诉你，现在连四个王爷都全力支持他查处此次大爆炸，你就不要还有什么奢想了。”
“是呀，他查他的案子，可来我这里吃一顿饭，这又有何不可呢？”
魏忠贤此时摸了摸秋月夫人的脸蛋，冷冷一笑道：“是没有什么，那日他是要去的是会东武馆，所以魏虎与魏幺才会带他来此。
可你竟然暗中偷偷把大统领欲图去拜访会东武馆的事告诉了董会东。
这就已经是死罪了，你难道觉得可以瞒着本督吗？”
秋月夫人脸色一变，刚刚恢复的一点骚气此时又被惊失。
“董大哥与我是青梅竹马你自然知道，他与你的交情你自己心里有谱。
但我还要承你的情，能让他在此开了这会东武馆，保护着我还有这春花秋月楼。
我去告诉他有人要找他，此难道就犯了死罪吗？
老身这就不服气了，就算论到皇上那里，想来皇上也不会给老身定罪。”
“是呀，你去跟他相会甚至于偷情，本宫都不会在意，因为你本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让你守妇道好比让你死还难。
可你知不知道，那时王穿从工部董尚书府里出来，是想查处谁能扯断董尚书的双臂。
而你去通风报讯之后，看来是想借董会东之手除掉王穿，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在这个节骨点上，若谁想杀了王穿，那么谁就有可能是制造大爆炸欲图谋害皇上的幕后，你不会想让我把此告诉皇上吧？”
魏忠贤的话再一次让秋月震惊，她自以为是的阴谋其实对于魏忠贤来说太过小儿科了，纵然魏忠贤并不在现场，可却通过魏虎与魏幺的汇报探查出真正的意图。
而此事王穿当然也明白，而且也明白当时扯断董尚书的凶手就在会东武馆。
这个秋月夫人显然是怕王穿再追查下去不利于自己，这才会提前通知董会东做好准备。
当然若是以比武的形式杀了王穿，这会是一个最适合的理由。
所以他主动挑事，看不起魏虎与魏幺，以激怒两人。
其实纵然他是武功高手，在京城之内要存活，他也不会无故得罪东厂千总级的公公。
而魏虎与他的徒弟打过一场之后，他当然有理由不服气，也有理由挑战王穿，可他不知道的是玄静的本事远超他的意料，就算是他也没有杀玄静的必胜把握，而对于王穿更是深藏不露，在王穿身上让他看不见半分内力存在的痕迹。
虽然王穿本就没有什么内力，可对于像董会东这样谨慎的人来说，会觉得王穿更神秘一些。
所以他告诉了王穿一个秘密，这就是董尚书是一个暗器高手。
当然在后来魏虎也察觉得不对，同样也透露了董会东也是暗器高手的秘密，这样一来让王穿彻底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是又怎么样，你证据吗，若是没有也没有必要来老身这里套话，你若是想助那个小子查清此案，来我这里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秋月夫人的语气也缓和许多，刚才的时候只要魏忠贤说完，她总是会故意说得激烈一些。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没有多少底气在魏忠贤面前摆体面了。
“是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后来董尚书却被一个刺客用回旋镖给杀死了，这种暗器你应该很熟悉吧。”
魏忠贤此时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回旋镖正是杀死董尚书的三枚其中的一枚。
虽然说这是呈堂证供，可对于魏忠贤来说这非是难事。
此时秋月夫人的脸再次一变，变得苍白之中透着紧张的血红，像是一只充了血的气球一样，显得十分怪异。
“不错，会东也会此，而且用回旋镖是他的拿手好戏，你当然也会，也很清楚，可你觉得会东会因此而去杀了董尚书吗？
就怕老身出手也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更何况于会东大哥了。
你若想凭此回旋镖就想证明会东是大爆炸凶手，甚至于老身杀了董尚书，那就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之嫌了，这与你现在的身份可不符了。”
秋月夫人略带讥讽的口气嘲讽着魏忠贤，可魏忠贤此时却冷冷笑了起来。
“是呀，若真是如此那本督也不会来跑这一趟了。
本督知道当时欲图刺杀董尚书的并不会是董会东，因为他还没有这个脑子，想来也不会是你，但董会东却是最大的嫌疑，你应该知道我们东厂对付嫌疑的手段，不管他是化境高手还是普通百姓，还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尝试完我东厂所有的刑具。
更可笑的是，在董尚书被刺杀之后，这个董会东竟然连夜失踪，他以为这是一个妙计，只是可惜呀，他小看了这个王穿大统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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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穿从一开始就知道董尚书不是他杀的，而他却无故失踪，让自己成为最大的嫌疑，之所以如此正是想借此掩饰真正的杀手。
现在大爆炸因为董尚书的死而失去线索，而对于刺客的追查似乎也断了线。
可就连你也小看了这个王穿，其实他来了你的秋月楼，就大体知道你与董会东的关系不简单。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能在我夫人秋月楼旁边开武馆的人，自然与秋月楼有着分不清的关系了。
但他也知道，若说连夜出城那么依此时京城内的防备，他出不去，反而会身陷死局。
而他当然想到了你，想到了本督，因为你是本督的女人，所以秋月楼没有人敢来此搜查，也没有人敢怀疑本督的夫人。
可这种自以为是的小手段又怎么能瞒得过王穿大统领，瞒得过本督呢？”
魏忠贤终于还是一边解释，一边把今日来此的目的说清楚，这让秋月夫人十分矛盾，更是未曾意料得到。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你可以说我与会东大哥关系不清不白，可你却不可以诬赖老身，诬赖你自己的夫人。
难道说你尽信那个小子，也不相信自己的夫人，这般愚蠢的事，你觉得老身做得出来吗？”
秋月夫人此时把自己与魏忠贤的关系抬出，这还是她第一次利用此关系。
“本督用不着诬赖你，更不想与你扯破脸皮，亦不想借此机会再立大功。
可世间之人惧我者太我，仇我者太多，想置你于死地之人也不少。
此时大爆炸案件的突破口就在于董会东身上，若是抓到董会东就可以纠出幕后之人，此事并不难与让人理解。
这个王穿大统领之所以未把此事呈明皇上也算是给老夫一个面子，让老夫自行处理。
本督并不想你涉及此事，更不想你因此而掉脑袋，所以本督今日前来是想提醒于你，不可卷入大爆炸之事。
此事若说只是朝堂之争也就算了，涉及小太子或许也非是什么过不了的，可此事涉及后金以及倭人阴谋，此事谁也不敢招惹。
可叹你竟然还在本督面前如此左右而言他，实在是太可笑了。
若不是看在你与我有夫妻名份之上，只要本督点头，凭王穿手中皇上亲赐的金牌可以调集京城内东厂、锦衣卫、刑部、大理寺的所有护卫捕快来围捕你这春花秋月小楼。
你觉得皇上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容忍你吗？
董可威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深得皇上信任，而且他之所以会受此大难，完全是因为他忠君之心，当日是赶着去向皇上报讯，只是还是晚上一步。
而为保全我大明江山，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后金与倭人的奸细，只要一经查实，必是诛连九族之大罪。
难道你想因此而让自己损失拼搏奋斗大辈子所得来的荣华富贵与享受吗？
就算这个王穿不带人来查董会东，只要本督把此事传开，那些江湖之中的亡命之徒谁不想借此立功，甚至于本督门人的那些高手也在蠢蠢欲动。
若说要抓到董会东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可若说要提他的人头去见皇上，想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夫人可要想好了，不要辜负了本督今日前来对你的好意。”
魏忠贤还是把所有利害关系说得清楚了，当然他也怕因为这个秋月夫人连累到他，所以才会如此苦口婆心，若是换了其它人，或许此时连秋月夫人都是一个死人了。
而秋月夫人此时也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时的董会东已成为破解大爆炸的关键突破口，也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若说连王穿都能猜测到董会东就在秋月楼，那么其它人是不是也会知道呢？
而她当然不想因为董会东而影响自己的后半世荣华富贵了，更何况她这几年来招兵买马非是没有想法，而是有更长远的阴谋，所以她此时已然明白过来。
秋月夫身扭着身子帖着魏忠贤撒着娇道：“是这样呀，以你九千岁的权势要弄死一个小小的信王爷统领这又有何难事，怕是让你弄死一个王爷也不会是难事，我们就他一个师哥，而且也照顾了我这么多年，当年也曾帮过你不少忙。
你难道就不能帮一帮我，帮一帮他，只要送出城外，一切就凭师哥的命了。
我也不知道他为了谁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你可不能怪我。”
秋月夫人此时也是不得已，既然事情像这样了，她也只能求着魏忠贤。
当然了，此时她并不想让董会东死，刚才只是称之为大哥，现在改了口变成师哥了。
“杀了王穿，你觉得我跟董会东，跟你一样愚蠢吗？
他可是红人，皇上最信任的红人，也是本督此时最有力的利器，有他在东林党不敢吭声，四个老王爷不放肆，就连信王爷都要礼让他三分，你说我为何要杀了他。
杀了他谁帮我纠出与后金还人倭国勾结的奸人，这些人对本督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若不是此次大爆炸，本督还不知道我大明朝竟然还藏着卖国求荣之人，若不纠出他们，本督又怎么能睡得着觉呢？
更何况刚才本督说过，此时本督已是位高权贵，谁想夺走本督手中的权力，谁就是本督的敌人，本督自然不会放过他。
而这个王穿当真让本督意想不到，短短几天就查到此案的关键之处，而且也给足了本督面子，这样的人，谁会舍得杀呢？
你若是想拿董会东来比王穿就大错特错了，董会东只有死，若是你舍不得，那本督会代你动手，也可以让你不必如此顾忌于师兄妹之情了。”
魏忠贤此时已然站起身子，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之下受一个女人的如此温情，更不想拿王穿来换一个不值钱的董会东的命。
在他的算盘里只有最有用的，没有无用的棋子。
秋月夫人此时看着魏忠贤决然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伤心致极，虽然她从来也没有把魏忠贤当成他的对食夫妻，可面对魏忠贤如此绝情的语气，她心里也是凉透了。
“若是会东死了，那个小子又如何查出大爆炸的真凶，你难道不想查出此中关联吗？”
“如果你能让董会东说出他所想掩饰的人来，或许能保他一命，可我知道此事他也有参与，凭董会东那种自认义气的人来说，他是不会说出背后之人的，所以他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说查出此案，夫人也不必操心了，想必王穿大统领自有主意，本督相信他不会让本督失望的。”
魏忠贤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二楼秋月夫人的闺房之中。
此时秋月夫人像是底气全失，如同一个被烧好的茄子此时已完全露了气，整个瘫软在桌上，看着那一杯血红的葡萄酒依然在琉璃杯中透着诱惑，她的眼泪也不知觉得流了下来。
她再怎么狠毒毕竟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野心极大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一旦面对绝望，甚至比其它女人更无助。
她想起了董会东，想起了她们年轻时的日子，也想起了那一夜夜的温存，所有的一切，都化成泪水在流着，她想用眼泪把这一切流干，当她再次起身之时，已然会变成另一个女人。
秋月楼内，几个小亭之亭之内依然还点着幽灯，此时月明星稀，可婉转的曲调却让夜色显得像一个幽怨的小妇人一样，让人十分怜爱。
清欢公子像是从来也没有什么事，只有饮酒作乐一般，此时的他独自饮酒，又独自抚琴，时而对月长叹，时而又脸现欣喜，时而又欢唱短歌，到是让人羡慕。
秋月楼里虽然看似冷清，却是各有特色，每一座小亭各不相同。
有的隐在夜色之中，有的沉醉在红灯艳影之下，穿梭的姑娘们也如同一些水中的鱼儿，十分自由，而且娇声细语，并不像普通的春楼那楼狂浪。
与那些普通青楼相比，纵然是与鸣翠楼这样高端的青楼相比，这里更显雅气。
而这种雅气却也让更多公子不敢踏足，胸无点墨者会自形惭愧，胸有点墨者又囊中羞涩，就算是普通权贵也不会来此花钱寻些清幽。
大凡愿意花钱之人，大都喜欢热闹喜欢排场，可这里的场景却适合多了几分幽怨，正是隐与不隐之间。
几个姑娘本一直十分随意的坐在蒲团之上，身次扭扭曲曲，像一个个喝醉了的睡美人，她们也与清欢公子一样，听着清欢公子的琴声，思绪飞得很远很远，眼带朦胧，脸带娇艳，享受着魔幻的琴声而难与留连回返。
可当秋月夫人的脚步声传来时，她们还是惊醒过来，一个个整了整衣裳，缓缓站起排成一排，恭迎秋月夫人。
她们都知道秋月夫人也喜欢这种场景，但在这些客人中，像清欢公子这样受夫人亲自接待的并不多，而且自这个清欢公子来秋月楼后，从来未见过清欢公子付过任何费用，反而每日每夜都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而这种待遇却是任何人也享受不得的，那就是秋月夫人会亲自侍候这位清欢公子。
而清欢公子除了长得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还有一身高大健硕的身材外，年轻精力旺盛，并且带着诗情画意，通棋琴书画，除了这些似乎也并无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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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这个清欢公子得秋月夫人青睐，她们知道秋月夫人也是人中虎狼，知道这个清欢公子有如秋月夫人所养的男宠一样，所以她们在服侍清欢公子的时候也是保持着尺度，甚至不敢尽情，不敢忘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