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自作死路
“樱络,你为什么要跟这个小子说那么多?”
王穿一走,刚才王穿觉得是这十二人中的老大的女人此时站起身来,盯着樱络,眼睛里透着一股杀气。
“大姐,你不必盯着我,我们现在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现在能不能活下去还说不清楚,要想完成师傅交待的事,我怕还要与人交往。
这个小子与我们一样是幸存者,看他样子虽然愚蠢不堪,可对大明天朝熟悉,以后我们可以通过他来完成师傅交办的大业。”
樱络说得有些委屈,可语气却十分肯定。
“是呀,大姐,樱络说得对,我们人生地不熟,这又是三百年前的大明王朝,若有一个相识的人,以后办事自然要好得多了。”
“哼,我看你们三个是看上这个小子长得高大帅气,而且他虽然身穿着太监的衣服,可他并不是太监,你们是不是一来这里见了大明王朝的男子就心动了。”
这个大姐还是语气严厉,并不卖樱络还有她身边一个姑娘的帐。
而从长相来看,除了这个大姐年岁大一些之外,其它的姑娘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长得都十分漂亮。
而樱络在这些人中又特别突出一些。
此时她们讲的是倭语,也不怕外面的太监听见。
“大姐,你说什么话,我们这一十二人都是拼着命来这里,谁知道师傅所说的那套理论行得通行不通的,来到这里谁还会去想那些无关的事。”
樱络被大姐喷了几句,眼泪也巴巴的流着,显得十分可怜一样。
“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们十二人中,就数你最狡诈,武功也最高,心肠也最狠,别哭哭泣泣的样子,我可不是刚才那个笨小子。
再说了,你们也知道如果我们不来这里,就会与其它人死在广岛大爆炸之中,你我肩上担负着振兴我大和民族,改变历史的重任,谁都不可以有私情,更不可以在这里生儿育女留下后患。”
“大姐,师傅本就是要让我们来改变大明朝的历史的,你说如果我们与这里的人生儿育女,会不会改变时空线,最后也实现师傅的想法呢?”
此时就依偎在大姐身边的一个姑娘发着嗲,说得十分肉麻。
“别说了,我也不知道,等出去之后再说。”
“那大姐,我们怎么联系以前留在大明朝的接头人呢?”
“雅子,此事我们还要再想想,先保住不死再说,我看这个东厂比我们读过的历史记载之上的还要残忍一些,杀人如麻,没有王法可依。
再说了此次随我们而来的还有近二千国人,如此离奇之事,想来接头人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接头人自然会想办法来与我们汇合,汇合之后再把将来发生的以及来此的意图说清,想来他一定会支持我们的。”
这个大姐看起来对她身边的这位雅子姑娘要好得多,可现在她也是一头毛线,没有头绪,只是见刚才樱络与王穿说了几句话,心里有些妒嫉这才会如此。
“是呀,其实我看樱络做得不错,若是这个王穿不死,或许他能给我们把消息传出去。”
“哼,那还要等他死不了再说了。”
大姐说完,此时又自己坐了下去,她虽然是这些人的大姐,可她也知道既然来了一个陌生的大明朝,一切都不再受她控制了。
此时她的身边共有八人,樱络三人分别坐在一起,她也不得不防。
虽然这也是故意弄成这样,就是想让其它人像王穿这样的牢友不会认为她们是一伙的,可她也有她的打算。
只是王穿现在就不一样子。
他一出牢房什么也不做,而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毕竟这种牢房虽然凉快,可却并不是正常人会喜欢的。
呆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整个人都会感觉到阴冷潮湿,呆得久了就好像在空调屋里时间长了一样,会让人浑身不舒服。
此时太阳照着,王穿还是马上打了几个喷嚏。
“几位公公,这是要带我去那里呀?”
王穿见几个公公说是要提审他,可却并不朝其它屋里去,难道说提审犯人是光天化日之下审问的,这好像与他所看的那些电视并不一样,也与一些网络小说写得不一样。
此时他的心里也是在骂着娘,他也看过不少历史网络小说,现在知道那些写网络小说的都是瞎编乱造的,说得好听是架空历史,说得难听一些就是在臆想历史,把自己想得比历史上的人要聪明,要睿智,在现实社会里混不如意,可以穿越到古时候耍威风。
王穿一开始也有这种想法,可看着眼前的东厂太监,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在几百年后都混不走的人,就算穿越到大明天启这种乱世,一定也混得不好。
而且这个时候要考虑的是活下来的问题,而不是如何风光。
几个太监也不说话,直接拖着王穿就朝着一处断头台上走去。
这个断头台简单得很,并什么特别的摆设,只有两根柱子,上面挂着几个铁环,看起来是绑犯人用的。
王穿还没走近就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进来时见过,还并不以为是。
其它几个断头台上,都有几个身穿麻衣的倭国人被押在上面叽哩哇啦的说着鸟语。
一个刽子手刀起头落,很快就了结了。
而那个刽子手也并不胖,身上一身汗,砍完一个就坐到一边抽着旱烟,脸上没有半分恐惧,更没有半分兴奋,就像一对老夫妻办完事后一样,抽一袋旱烟,提提神,要不然会很快睡着了。
此时其它三个断头台上都有人被砍着,唯有眼前这个没有人。
王穿现在被吓得脸上煞白一片,知道不幸言中,说自己认识魏忠贤未必是好事,不仅求不得生,反而是在找死。
“公公,几位大哥,你们不是说提审我吗,怎么审都不审就要杀,我可是大明朝的子民,不是那些倭人,我还,我还——。”
王穿此时挣着身子,不想走向前,可几个太临比起王穿来可结实得多,力气也大得多了,毕竟他们生活在冷兵器时代,靠的是武力。
不像王穿这种三百年后的大学生,手无缚鸡之力,若说打架斗殴还能凭着身高占点便宜。
可面对这些东厂的小虾米,王穿显得弱不惊风,像个女人一样。
别人还没用力,王穿就一个狗吃屎被甩出二丈远去,正好摔在一个公公脚下。
而他刚才的话都还没有说完。
“小公公,你是想说你认识九千岁吗?”
“不敢不敢,我不认识什么九千岁,我谁都不认识,我也不是京城的人,我只是一个流浪汉,不知怎么就出现在王恭厂的爆炸现场了,我是冤枉的。”
王穿此时又改换一种态度,他知道若是认识魏忠贤,那自己出现在爆炸现场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小公公,不论你认识不认识督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除非你能给本公说一些有用的东西,若不然这满地的血等会儿就是会你的血。”
领头的公公此时竟然低下身与王穿说着。
王穿本来被几个小东厂小太监一推跌在断头台前,身下是一滩血,狼狈不堪,可一听这个领头的公公所言,再看一看,刚才送他的东厂小太监竟然站在数丈之外,显然是不想知道现在他们所说。
这种情形也让王穿知道其实还是有机会的。
“不知公公高姓大名,我呢其实说的是真话也好,假话也罢,其实都改变不了什么,不过我可以保证,若公公饶得我不死,将来自然会有好处。”
王穿是觉得自己基本上都了解这一段历史,所以有一种先见之明,可以断人生死,甚至可以断人前程。
这对于任何生在大明朝东厂的太监来说都是一种诱惑,因为这些太监其实也都和现在的魏忠贤一样,出身在贫寒之家,可魏忠贤此时在大明天启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何况此时的天启帝只是一个专业的木匠,不专业的皇帝而已。
相较而言魏忠贤的成功,会让更多太监觉得自己也有如此良机,自己也可以成为万人之上。
“我姓魏,在东厂有十二个千总一级的管事,以十二生肖为名,各有各的分工不同,我们不计以前姓什么,现在都姓魏,本公是排行第三的管事公公。
刚才已经向督主汇报过了,督主认为你必该死,所以就由本公来亲自处决你,你应该知道能由我东厂厂公处决的人并不多。
你若有什么遗言就早些说吧,要不然我可没有耐心,也没有这个胆量。”
王穿听完再一想,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魏忠贤东厂属下中千总排行第三之人。
以十二生肖来排,子鼠丑牛寅虎,刚才小太监所说的虎公公就是此人了。
而且他听得出这个虎公公也想知道一些秘密,想以此来增强自己实力。
“魏虎公公,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那就是其实我知道这一次大爆炸皇上并没有死,这难道还不能保小子一命吗?”
王穿此时脑子已然全部都是求生之念,虽然他也不一定会记得历史上天启大爆炸的情形,可他知道皇帝并没有因此而死。
刚才的话虽然说得有些冒然,却也是份量十足。
魏虎一听,似乎也找到了邀功的本钱,此时竟然低头对着王穿道:“皇上确实没死,但皇上今晨所在的乾清殿却已经塌了,就连最后一个太子都被掩在里面,除了皇上之外,无人生还。
你若是知道什么就快点说,本公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魏虎的话让王穿不得不深思,他刚才所言只是瞎猜,却不想魏虎所说让他也是十分意外。
这就说明,其实有人想谋害皇帝,至少此时的魏虎所表达的意思是这样的。
那么现在他之所以会被魏忠贤下令处死,说明此事一定不简单。
不论刚才关在一间牢房的几个倭国女人的阴谋,或者说他所想的相对论的科学依据,现在的情形让王穿觉得很有意思,完全忘了自己是从那里来的,又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必要弄清楚此事,毕竟天启大爆炸可是世界三大未解之谜。
而且此时的自己竟然能身临其境,这就是任何人也比之不得了的。
王穿此时总算是认清了现实,就像他当年无处可去,只能去炼钢厂去一样,暂时服从命运的安排。
“魏虎厂公,其实这场大爆炸复杂得多了,不光是想让皇上死,而且还藏着其它阴谋,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阴谋,但至少我知道一点,魏九千岁将来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这可是万人都想的机会,你不会不想吧。”
王穿此时虽然脑子里一片浆糊,也感觉到记忆里总是有些事想不起,但历史里说过,只要天启帝一死,后面继位的就是那个在煤山吊死的崇祯帝了。
有了崇祯帝之死他也才知道大明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说法了。
当然也因为此,王穿才会对大明的历史深入了解。
只是在大学所学,甚至于工作之后所学,都只是局限于表面,局限于后世之人的偏见而已,与真正的历史相差甚远。
而这一次可不一样,现在生死关头,他不得不好好说话了。
“你说得确实诱人,不过本公确不敢相信你所说,所以你还是爬上去吧,本公亲手了结你,在东厂没有人敢耽搁时辰,该送人上路,不能少了一刻一分。”
魏虎看了看后面的几个太监,心里有些不舍,可却也没有办法。
毕竟若是说与犯人耽搁太久,就会有人告密说与犯人有牵连,他虽然心里惊诧于王穿所说,但却不敢完全相信,毕竟此时的魏忠贤公公才四十有余,而天启帝就更小了,才二十三岁。
此时东林党被东厂压制,东北的后金又被宁远巡抚袁崇焕压制,有宁边大捷,此时的大明朝无风无雨,太平无事之时。
对于魏忠贤九千岁的地位更是无人可以憾动,他又怎么会相信一个陌生的王穿呢。
王穿此时在断头台前实在不想走上断头台,刚才他也见了,若一旦上了断头台,生死不过一瞬间之事,所以他此时也在磨磨唧唧。
可刚才还站得远的几个太监一看,此时马上都奔了过来,直接就抱着王穿把他丢在断头台上。
而且还用一条铁链把他的手脚铐连在一起,刚才闲得无鸟事的刽子手马上走了过来,伸出大手在他的脖子后面摸了摸。
此时的王穿是万念俱灰,心里有一万个艹你马奔过,他在恨那些网络小说的作者,把所有穿越写得像真的一样,可他无意之中得了此机会,可不穿越还好,一穿越就被人送上断头台。
而且毫无反抗之力,那里有什么机会,一刀下去人头两离,他还不如在三百多年后苟且呢,穿什么穿。
可怎么想也来不及了,因为此时魏虎已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斩“。
王穿后悔死了,好不容易万中无一的穿越就这么结束了,就算是有十一二个倭国女人陪了一阵子,可他连毛都没砬一下,心里的后悔比死还要重。
他现在什么也不敢想了,因为两个太监见他一直在挣扎着,所以直接把他按在一个刚才好可以放头的地方,他就像是去理发一样,或者理完发去了一些不干净的地方按摩,那种地方有一种床,就像他现在一样,头正好放进一个洞里,一刀下去头身分离。
而他没死在贪欲如流的三百年后,结果被一场爆炸送来三百多年前,成为大明朝东厂的刀下之魂。
他有不甘,可一口酒已然洒在他的脖子上面,他连叫爹叫娘的机会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