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秦悦跟祁北伐姗姗来迟。
秦悦已经换了一套衣服,随意披散的长发刚吹干,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脖子里的吻痕被秀发遮挡着,仍旧刺眼。
两人大大方方坐下,也不甚在意祁云庭喧宾夺主抢占了主位。
一顿饭吃的不甚愉快,秦悦还能清晰感觉到,祁云庭的气场,比之早前还要冷冽。
大致猜到原因,她也不好在意,反而大大方方的故意跟祁北伐腻歪,秀起恩爱,膈应祁云庭。
祁云庭在腰山别墅里一住就是三天,也足足看了祁北伐跟秦悦秀起了三天的恋爱。
小宝跟甜甜在祁公馆里住了一周多了。
即便两老都很疼爱小孙孙,小宝也用不着看到坏蛋爹地跟他争妈咪堵心,但在祁公馆里呆久了,难免想念妈咪。
迟迟不见秦悦来接,按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提醒她她儿子已经被她留在祁公馆九天了,让她来接。
生怕秦悦有了老公忘了儿子,把他丢在祁公馆里不管了。
秦悦哭笑不得,但祁云庭还在这,秦悦不放心把小宝跟甜甜接回来,答应他一会去看她。
今天秦悦没跟祁北伐去公司,难得睡了个大懒觉,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同在一个屋檐下,跟祁云庭碰面是在所难免的。
“公公早啊。”
“是挺早的。”祁云庭粗粝的声音难听刺耳,黑沉沉的眼眸喜怒难测,但一身戾气,难免出卖了他彼时的不悦。
是接连三天的不悦。
秦悦心知肚明缘由,故意装傻道:“公公回来也有几天了,都没出过门,一定是闷了吧?不然出去走走散散心?你这么久没有回来,想必也有不少老友想念你了吧?你要是拉不下脸,不如我帮你安排个同学聚会,老友聚……”
“闭嘴!”祁云庭沉声喝止她,大有秦悦敢再废话一句,就掐死她一般。
秦悦眨了眨眼睛,倍感无辜:“我也是担心公公你闷得太久,心理会出现问题,关心你罢了。这也一把年纪了,万一闷出个抑郁症什么的,岂不是我这个当儿媳的不是了?你要是不愿意,当我没说就好,何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她一副伤心,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表情,气的祁云庭眉头突突直皱。
“怪不得能把祁北伐气到脑溢血住院,你这张嘴啊,还真够前的。”
提及往事,秦悦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祁云庭监视了她二十七年,秦悦不意外他会知道,她曾经把祁北伐气昏住院的事。
“既然公公不想跟我说话,那我也不打扰你,先出门了。午饭,公公你就自己吃吧。有什么需求,尽管对苏姐他们吩咐就是了。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秦悦笑眯眯的说完,哼着小区就走了。
过来找秦悦的邵阳听到刚刚两人的对话,有些汗颜,一直没敢吱声。
一直出了别墅大门,邵阳才开口:“少夫人你就不怕把他气恼了,一枪把你崩了啊?大爷的脾气也不好惹。”
秦悦不以为然:“我这么漂亮活泼可爱的儿媳,他哪里舍得啊。”
“您还真敢自夸啊。”邵阳皮笑肉不笑。
漂亮是真的,活泼可爱是什么鬼?
看刚才祁云庭那架势,分明想掐死秦悦的心情都有了。
怎么可能会舍不得?
秦悦扫了他一眼:“怪不得钟林都成钟总了,你还只是个保镖。”
“……”邵阳道:“术业有专攻,少夫人何必拉踩。”
末了,他又道了句:“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少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祁总把他安排到附属公司的原因。”
祁北伐对钟林的处置,邵阳等人也已经略有耳闻。
说好听点,钟林是升职了。
实际上,是被发配了。
刚并购过来的公司,本身就存在诸多问题,尤其是新老员工的磨合,新旧的规章制度改革,每一项都是个难题,稍微处理不好,有钟林好受的。
更何况,一个附属公司的CEO,哪里比得上祁北伐秘书的权力之大?
往日在祁氏集团,钟林的事务并不算多,有熟练地秘书团队,他只需要解决祁北伐的一些私事便可。
轻松简单,地位还高,无疑是养老摸鱼最好的智能。
现在突发的变故,对钟林来说,着实不算什么好事。
也就钟总一个名头好听罢了。
相比于挂个好听的头衔。
邵阳更满意他现在的职位。
秦悦没作答,正看着陆争鸣给她发的消息发呆。想了想,她让邵阳先开车去一趟政署。
开了两个小时的例会,才驱车去的祁公馆探望两个小家伙。
工作时间点,祁夫人不在,只有两老在家陪着小孙孙。
小宝日盼夜盼,总算盼到了秦悦过来,抱着秦悦就委屈控诉她丢下儿子不管的行为。
小家伙板着脸,眼尾却微微有些泛红。
秦悦被盯着有些心虚,撇了撇嘴,捏着小宝的脸蛋:“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都要六岁了,还哭鼻子,羞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