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争鸣字字句句严肃诚恳,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跟她谈及古巴特跟妈妈肖瑶的事。
秦悦不知道这些话中,真假各占几成。
只听到裴九卿担心她要过来时,她心弦到底绷不住动了动。
祁云庭有多恨陆争鸣,秦悦就算不甚了解,从他字里行间也听得出,他恨不能将陆争鸣碎尸万段。
裴九卿是陆争鸣的亲生儿子,要真落到他的手里,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挂断视频通话后,秦悦脸色都没缓和过来几分,绷着的俏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拧紧的秀眉愈发深沉。
另一边的书房里,祁云庭将一管药递给祁北伐,“既然你不放心,那就把这个给她服下,不会伤害到她,留下任何后遗症。”
他眼神玩味,瞧着这个为了个女人,几次跟自己大动干戈的‘废物’儿子,不由惋惜感慨:“怎么?我的话,你都不信?”
祁北伐沉沉盯了他几秒,面无表情接过药,打开状做要喝,祁云庭眸子沉了分,粗粝的声线提醒他:“这药只有这一管,你要喝了,她可就没了。”
祁北伐动作停顿,攥紧了玻璃药管:“你给她注射的究竟是什么!”
他大费周章把秦悦弄到身边,只是软禁了她三天,给她注射了一管药。祁北伐跟这个父亲不甚熟悉,却非是没有听闻他的行事作风。
怎么可能相信他这些话,认为他只是一时兴起,随便给秦悦注射无害药剂。
何况现在祁北伐已经弄清楚,那药剂是有成瘾性质的。
“一种新型禁品,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祁云庭周身气场森寒阴冷,瞳孔深处渐渐席卷着阴戾:“我给她注射的分量不多,依照她的韧性,只要不持续注射,不会对她造成影响。你若再为了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跟自己父亲不敬,那就别怪,我真会伤及她。”
“最好如此,你要再敢伤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祁北伐冷冷盯着他,沉下的声音充满警告的杀意:“你们的恩怨,我没心情掺和。秦悦是我的妻子,谁要敢伤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
祁北伐攥着药管,出了书房。
巨大的开关门声,整栋庄园别墅仿佛都跟着颤了颤。
守在门外的齐森见状皱眉,目睹祁北伐寒着脸离开,他敲门进来:“boss。”
祁云庭气息森寒,摆手示意他出去。
只门一关上,祁云庭又随意抄起桌上的东西砸在了地板,发出刺耳的声线,尔后,他瘫坐在转椅里,嗬嗬的阴笑着。
疯癫的举止,宛若魔鬼一般。
……
秦悦听完祁北伐的转述,拿着手里的药管,沉默了几秒,她对祁北伐道:“我刚联系了陆争鸣,他让我到北城一趟,可以让我见肖瑶。北城军机要处的设备都很先进,我到时候再做个全身检查,化验一下这一管药的成分,说不定能弄清楚,祁云庭究竟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祁云庭给的东西,祁北伐也不放心让秦悦就这么服用。
听完,他没意见,对秦悦说要跟她一起去北城。
“不愿意让我跟你一起去?”男人长指捏住她腮帮,眯起的凤眸不悦审视着安静的秦悦。
秦悦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可没这么说。”
“你别那么敏感,我只是有些不放心。”
秦悦无奈,拿开祁北伐捏着自己脸蛋的手,反过来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庞,让他看着自己:
“祁北伐,北城的事,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我不是不愿意让你跟我一起去,有你在身边,其实也挺好的,我很愿意跟你一起。只不过,你知道我的身份的,很多事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而是我不能跟你说。我知道我从前的所作所为,让你对我很没安全感,很难对我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但你可以相信,我会保护好自己,也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好好过。”
秦悦还有诸多话想说,祁北伐却只问她:“怎么想跟我好好过。”
“……”
“嗯?”男人挑眉,示意她说。
秦悦险些没咬到舌尖。
知道祁北伐一贯很难搞,但也不知道这狗男人日渐变态的恶趣味。
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说多了,还容易自己敏感吃醋。
却偏偏又很爱听她忏悔深情表白。
这都是什么坏毛病啊?!
秦悦心里郁闷至极,被他步步紧逼,又不能闭嘴不言,干脆就道:“因为我找不到不跟你在一起的理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跟你好好过。”
“是吗。”
秦悦压着自己的小暴脾气,横眉竖目质问他:“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祁北伐将她圈进怀里,适可而止没再逼问秦悦,略微弯下脖子在她脸蛋吻了吻,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秦悦的脸蛋里,酥酥麻麻的,秦悦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脊骨。
想把他推开,祁北伐含住她耳珠,嘶哑了声线问她:“真的喜欢我吗?”
“还能有假的吗!”秦悦气绝。
祁北伐低笑了声:“我陪你去北城。”
秦悦蹙起秀眉,正要说什么,祁北伐就咬着她白皙的天鹅颈,低沉的声线稍显暗哑:“秦悦,你可以有事瞒着我,我允许你有秘密,但,危险的事,你不能拒绝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