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伐长臂搂着她的肩膀,将人拥入怀里。
秦悦秀眉轻蹙,男人下颌在她颈窝处蹭了蹭,低沉的声线暗哑:“即便你四肢健全,完好无损,都指望不上。”
秦悦哑言,竟无法反驳。
没心没肺惯了,又向来是被人照顾的对象。秦悦确实不多会照顾人,尤其在处理祁北伐的事情上。
不把他气死,俨然就不错了。
说多错多,秦悦干脆闭上小嘴,不跟他争执。此举心虚看在祁北伐眼里,他竟在她脖子里咬了口,疼的秦悦嘶了口凉气,局促的呼吸,推了他一把,推不开,便不忿训他:“你丫属狗的啊,连病人都咬。”
祁北伐舔了舔唇角,低喃开口:“这六天里,你音信全无,秦悦,我从未那么害怕过,会再次彻底失去你。”
男人环抱着她的纤细腰肢,炙热的气息未曾离开她的脸蛋半分:“不过好在,你平安回来了。”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秦悦命硬着呢!”秦悦心情沉重,是难以言喻的滋味,仍旧嘴硬说道,一副嫌他大老爷们还伤春悲秋的样子,惹得祁北伐还想咬她。
嘴里说的是强硬的话,身体却还是很老实的被他抱在怀里没乱动,是少有的乖巧体恤。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拥着秦悦没一会,思绪稍一松懈,祁北伐就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黑眼圈很重,好在这人洁癖,虽然睡眠不足,还是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没有胡子邋遢,不然秦悦得嫌弃他了。
怕惊醒他休息,秦悦难得的善解人意,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中午裴九卿带着小宝过来看她。
看到睡在病床里没醒的祁北伐,裴九卿脸色不虞,隐隐几分戾气没出口,秦悦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到了VIP病房的客厅里。
“妈咪,你终于回来了。”小宝过去抱住秦悦,小脸蛋儿埋在她的怀里:“我们都很担心你,我有照顾好妹妹。”
秦悦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宝真乖,别担心,妈咪已经没事了。”
看着小家伙也清瘦了一些的小脸蛋,秦悦愈发愧疚心疼,声音都难得温柔了几分:“抱歉啊,让小宝担心妈咪了。”
“妈咪没事就好。”小宝认真对她说,不让妈咪再担心他们。
裴九卿就在旁边看着这母子两的互动,一双长腿交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悦轻咳了声,问他:“北城那边怎么样了。”
提及正事,小宝在也不是很合适,秦悦让去病房里看看祁北伐,把小家伙支开后,才问及具体详细。
“老头现在连我都防。”裴九卿悠悠的道了句,令秦悦困惑。裴九卿点了根烟,吸了口,捏在两指间,才瞧着秦悦,问她被绑的具体事项。
秦悦沉吟了片刻,确定没有其他耳目,就把自己被绑走的事,事无巨细告诉了裴九卿。
某种程度上,裴九卿是秦悦最信任的人,也是彼时,她最合适的商量对象。
“那个男人一直戴着面具,净身高目测一米八七左右,年龄应该在四十多。”秦悦努力回想那个男人的体型特征,以及关于她的地方。
那是个依山靠海的地方,从被绑后,她眼睛一直被纱布蒙着,观察不了地方,依照当时的行程,很可能不在国内,是在海外。
她一想到,自己一直活在那个男人的监视里,秦悦就觉得浑身发凉。究竟是什么人,才会一直闲着无聊的监视她?
秦悦想不出这个男人的身份。
裴九卿捏扁了烟蒂,沉着的面容森寒,半响,他吐出一句话:“锦姨或许能知道。”
“她未必肯说。”
无论是陆争鸣还是裴韵锦,秦悦明显可以察觉,他们有许多事情瞒着她,包括瞒着裴九卿。
他们心里有秘密。
可明里暗里秦悦试探也问过很多次,都无法撬开他们的嘴。
沉默了片刻,秦悦攥着掌心,犹豫不定的问裴九卿:“狐狸,关于肖瑶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不比你多。”
秦悦不信,质疑道:“你在北城有一段时间了,慕情知道的事,应该不少。她一贯痴心于你,现在你们已经在一起,你哄一哄她,她必然跟你全盘托出,你怎么会知道的不比我多?”
慕情外强中干,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对于裴九卿的痴情,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她又是慕家的女儿,慕家一直在跟进古巴特的事,又身处于情报科这么重要的位置里,关于肖瑶的事,她理应知道的不少。
“狐狸,你连我也要瞒吗?”秦悦眯起漂亮的眼眸,打量着裴九卿,犀利的目光,仿佛把他看穿。
裴九卿却在这个时候,轻嗤了声,讥诮的睥睨着秦悦质问:“你瞒着我的事还少?”
“我……”
秦悦喉头发紧,正要说什么的时候,裴九卿话锋一转道:“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我也不是跟你算账。关于肖瑶的事,我确实不太清楚。不过那个男人,我倒是有个猜测。”
秦悦秀眉紧促,裴九卿不紧不慢吐出一个名字:“祁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