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江津也不恼。
“你再考虑考虑。”
江津离开唐国集团,回到车上,就给陆争鸣打了个电话,战败而归。
陆争鸣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也没多少惊讶,让江津先回酒店,自己亲自给祁北伐打电话。
连接都没有人接。
俨然,没有余地,非得秦悦明天准时回来。
北城基地里,陆争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捏了捏眉心。
裴韵锦正在办公室里,她今天刚到的北城,看着苦恼的陆争鸣,不由冷笑嘲讽:“自作孽不可活,你也是该。”
陆争鸣把座机放了回去:“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他真娶了别的女人,小悦难过了,还不是你哄。”
裴韵锦是龙腾为数不多的女性,奶妈一般的存在。裴九卿跟秦悦,都是她照顾长大。她一生不婚,无儿无女,把他们都当做了自己的亲生骨肉疼爱。
为人父母长辈,她自然希望自己他们有自己的幸福。
可惜事与愿违,这一切,跟陆争鸣也脱了不关系。
十七岁的秦悦扑在她怀里哭了一夜,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裴韵锦至今难忘。但他们是兄妹,裴韵锦也只能默许陆争鸣的阻拦。
但这一次,他把秦悦推向祁北伐,又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裴韵锦心里怎么可能不气?
“当年祁云庭的所作所为,你心里有气固然正常。但这是你跟祁云庭的事,何必牵累无辜的?祁北伐彼时不答应,不过是气你们把他戏耍多年,咽不下那口气罢了。别跟我提什么安全不安全,我就不相信,那些人还能手眼通天,敢拦截内阁的军用直升机。你但凡对小悦有点怜惜之情,就不该让她左右为难这么多年。”
裴韵锦冷着脸:“明天早上之前,我看不到直升机送她回港城,我跟你没完。”
气不过,她抄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摔在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陆争鸣被数落的面色不虞,“也还没到……”
“我不是小悦那丫头,你那些说辞,在我身上没用。有这个时间辩解废话,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撂下话,裴韵锦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不想听他再多一个废话解释。
门嘭的一声巨响被关上,陆争鸣的脸色很不好。
无奈的摇头叹息。
……
秦悦一直打不通祁北伐电话,发消息也不见回。心里又气又愁,很不是滋味。
刚回到家里,就听说裴韵锦来了。
她匆匆忙忙过来,看到裴韵锦激动地奔了过去:“锦姨,你怎么来了?”
“你们全都调走了,我还留在瑞拉国干什么?年纪大了,也调回来了。”
裴韵锦轻笑,抬起的手放在她发顶里,上下打量了秦悦一眼,皱眉不赞同道:“才半年多不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秦悦本来就瘦,虽然吃得多,但消耗的也大,个子挺高,体重最重的时候,也就一百出头,还是怀孕坐月子时候的阶段。
现在撑死九十的体重,让裴韵锦很不高兴,皱眉道:“是不是陆争鸣虐待你了?”
“就是很久没吃锦姨你做的饭了,害我日思夜想,吃不好睡不好才瘦的。”秦悦挽着她的胳膊,脑袋靠着裴韵锦的肩膀撒娇:“好想吃锦姨做的饭了。”
只有在裴韵锦跟前,秦悦才会露出柔软的一面。
“今晚给你做,不都吃完,饶不了你。”裴韵锦板着脸,秦悦吐了吐舌头,拉着她在沙发里坐。
裴韵锦环顾了眼四周,问她:“小九不在?”
秦悦摇头,今天醒来后,就没见到裴九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明天我陪你回港城。”
简单地一句话,秦悦震惊不已,眨了眨眼睛道:“老大说现在回去不……”
“听他的做什么。”裴韵锦不把陆争鸣的话当回事:“放心,有锦姨在,出不了事。他敢废话,我饶不了他。”
整个龙腾,敢真跟陆争鸣这个老大对着干的,也就只有裴韵锦跟裴九卿两人。
有裴韵锦撑腰,秦悦连忙点头,抱着她撒娇:“锦姨威武。”
已经是晚饭的点,裴韵锦跟她聊了会,卫兵将今天的菜送来,她就到厨房里做饭。秦悦到厨房里,给她打下手。
摘着菜,秦悦想了想问她:“锦姨,你是不是也认识我妈啊?”
裴韵锦长指一顿。
秦悦道:“老大已经跟我说了狐狸是我哥的事。”
“是他辜负了你妈妈。”裴韵锦垂下眼帘:“陆争鸣他也有他的死心,你用不着太听他的话。”
秦悦轻咬着粉唇嗯了声,还是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她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
为什么,她会是那十二名科学中的医院?
依照秦东君他们的说辞,她当年是辍学回的云江县生下的她。连大学学业都没有完成,怎么进得了科学院?
还是研究,如此重要的项目?秦悦心里的疑惑太多,深陷在层层迷雾中,却始终找不到这些答案。
“是陆争鸣欠她的。”
裴韵锦简言意骇,显然不想多说。
两人做完了晚饭,裴九卿才掐着点回来。看到裴韵锦,不像秦悦那么惊讶,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裴韵锦会来。
倒是让秦悦有些不是滋味。
虽然才退役半年,但这短短的时间里,她明显可以感觉到,对于现在龙腾和发生的事,她都已经逐渐脱轨陌生。
她的惆怅,裴韵锦看在心里眼里。
晚饭后,裴韵锦跟秦悦在阳台里乘凉,“你妈妈是个很坚强的女人,当年丢下你,她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多的锦姨不方便说,也不好说。但有一点,锦姨可以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我。”
话到这个份上,秦悦转过身,跟她对面对面:“当年我回秦家,根本不是巧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