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许景然却扬起笑意,攥住银簪狠狠拔出,铿锵一声甩在地板上。
鲜血溅落,染红了地板。
苏钰儿万万想不到他竟会不躲不避,任凭银簪扎入胸膛中。
但她可不是想刺他一簪那么简单,她要让他死,将他放到油锅炸个千百遍!
正当苏钰儿又从头上拔下另一只银簪,准备刺进他胸膛时,手腕却被他死死擒住,动弹不得。
他的掌心炙热滚烫,像是火炉一样烤着她的肌肤,让她浑身不自在。
"许景然,我要你下地狱!"苏钰儿恼怒,奋力挣脱他的桎梏。
"属下的命在公主看来就那么一文不值?"许景然说着,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下一刻就要伸手去解苏钰儿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许景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定会将你吸髓啃骨,咬个干净!"苏钰儿看着他赤裸的胸膛,吓得面色惨白,一边挣扎一边大吼,想要将他赶走。
可是她越是反抗,许景然却将她抱得越紧。“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季云鹤?”许景然冷笑一声,将苏钰儿扑倒在榻上。
“滚开!滚开!”苏钰儿尖叫,拼命抵触,厌恶地看着他,杏眸落下两行眼泪。
可许景然怎么会如了她的愿呢,他擒着她纤细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上方,身体覆盖而上,牢牢压制住她,不给她一丝逃跑的余地。
许景然却跟没听见似的,俯身咬上她的唇瓣,不管她如何挣扎,他就是不肯放开她。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带着惩罚,更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苏钰儿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心中涌起一股悲哀与屈辱,眼眶湿润,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
她恨自己没用。
她毫不犹豫地朝许景然肩膀狠狠咬去,欲将他咬死。
铁腥味在在她口中迅速蔓延,许景然吃痛,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加深了这个吻,更加凶猛。
苏钰儿只觉得喉咙被堵住了一样,呼吸困难,眼睛也变得迷离起来,她的脑海里浮现季云鹤的模样,心中的恨意更甚,偏过头狠狠咬向他肩膀上的肉。
鲜血喷薄而出,许景然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她,反而更加用力的吻住她的锁骨。
苏钰儿的牙齿陷入他的肌肤,咬的鲜血淋漓。
苏钰儿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心中的恨意更盛。
苏钰儿双脚不断踢踹,却被他死死禁锢住,最后累得瘫在床上,任由他啃咬。
下了一夜的春雨。
地上的鲜血早已被大雨冲得不留痕迹,而天庸国也即将换新君。
许景然黄袍加身,坐在龙椅上俯瞰众生,仪表堂堂,威严无限,俨然一国之君。
行完登基之礼后他立刻前往昭阳殿。
苏钰儿醒来时,许景然已经走了,还特地像往常一样,替她掖了掖被褥。
她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充满恨意和绝望。
她无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苏钰儿起身,忍着全身的疼痛,走出房门。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茫然失措的走着,心如刀绞。
刚走出内殿,几个面孔陌生的宫女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宫女俯身行礼,恭敬地唤了声“钰妃娘娘。”
苏钰儿麻木的脸庞掠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钰妃娘娘?这是索取完之后给的赏赐吗?连册封大典都省了。
苏钰儿看着殿内早已收拾得一干二净的摆设,心中的苦楚和愤怒无以发泄,转身走进内殿,将幔帐撕成一条长长的绸缎,将绸缎编织成绳子,打上死结。
她一袭白衣,满脸憔悴,泛白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
如今她的亲人都抛尸荒野,任恶狗啃食,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当敌人的妃嫔?与其带着屈辱活在世上,不如痛快一死。
脚上的凳子利落踢开,她闭上双眸,静静等待死亡。
“公主!”殿外传来许景然焦急的喊声,他大踏步闯入内殿,整个人仿佛遭受雷击般,惊慌失措地将苏钰儿抱下来。
他的心仿佛被挖走一块,剧烈地抽搐,痛苦难耐。
“太医!快传太医!”许景然将苏钰儿抱上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大声喊道。
太医匆忙赶来,为她诊脉。
"如何?"许景然担忧的问道。
"娘娘身体虚弱,再加上情绪激动,若不是陛下来得及时,娘娘恐怕已经不行了。娘娘的身子太过孱弱,需要调理,切忌不可再动情绪。"太医谨慎提醒道。
"行,你退下。"许景然将太医送出去后,转身看着苏钰儿,一颗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还好,她还没死。
苏钰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时候父皇和母后还在,总是将她揽入怀中,慈祥地唤她“锦乐”。
她靠在父皇温暖的臂弯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朦胧的画面消失不见,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她的眼睛睁不开,她想大哭一场,可是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
许景然看见她躺在床上,眼角带泪,伸手替她擦去泪花。
他紧紧握住苏钰儿冰凉的双手,轻声唤道:“公主。”
苏钰儿只想待在梦中,永远也不醒来。
梦里有父皇,有母后,还有季哥哥,三皇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