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半月的宋楚辞,今日被圣上召见进宫,同样被召见的也有前不久回城的李煜。
“臣,拜见圣上。”
“臣,拜见圣上。”
“伯阳,子卿请起。今日召你们进宫,是有要事相议。伯阳前些日子打了胜仗,子卿在儋州治理水患也有功。所以,朕打算将你们二人调回,你们可不愿意。”
近日的圣上比前些日子气色好,吃的和平日一样,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圣上,伯阳正有此意,家父如今年迈,虽说在军中威严不减,可他老人家还是希望李家子弟继续为圣上保家卫国。”李煜也是显示出李家的一份忠心。
“圣上,子卿也愿在圣上身旁分忧解难。”宋楚辞也不甘示弱,但二人对圣上的忠心都是相同的。
两人显示出自己的重心,使得圣上开怀大笑。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李家宋家的好儿郎。朕,这就下旨,册封伯阳为冠军大将军,子卿为怀化大将军。”
“谢,圣上恩典。”
两人出宫后,并肩而行。
“宋大人,没想到儋州前不久治理水患的那位竟是您。李某自愧不如啊。”
“李大人,不必谦虚,您打了胜仗,里应功劳比我多,如今你我同级,属实是圣上抬爱在下了。”
“宋大人,今日圣上之举,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我自是万万不敢揣测圣上,还望李大人言行自知,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了。”
“宋大人慢走,不送。”
方尽跟上了宋楚辞,他是越走越快,脸色也不对劲,眉头紧皱。
方尽不解的问道:“大人为何如此愁苦,被册封了不是一件喜事吗。”
“世人皆知我从小离家,虽生在武将之家,兵法武道只是略知一二,甚至圣上也未知全貌,可今日圣上突然将我封为怀化大将军,可想而知是有人在圣上身旁提过。如今,我还与李煜同级,自有民意揣测,更是入军后难免会引人不服。”
虽说这一事件打的他措手不及,但宋楚辞已经有些眉目在心里了。
宋楚辞从不怕上任后的暗自不服,可将军职位,位高权重,之后行事多有不便,言行举止更是关乎到圣上的颜面。
“方尽,中街爆炸一案要在上任前查清楚,否则,之后再查便是难上加难,这批焰火还不知要流通到哪儿。现在,你将婉嫣姑娘秘密接到郊外小院,她作为重要链接,无论如何,务必将她请过来。”
他紧绷着一张脸,眉头紧锁,神色几番变化,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认的神色,渐渐的,一切好似平静了下来,只剩下一抹思虑之色。
不过半个时辰,他就在郊外小院里等到了施婉嫣。
“妾身,与宋大人当真是缘分不浅啊,还如此劳烦大人三番五次于妾见面。”她就懒懒的坐在门对面的石凳上。
她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就能构成一幅美人画,微风拂过,她抬起眼,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媚意。
这倒是让坐在对面的宋楚辞有些出神,感受到阵阵凉意才回过神,更有些不知所措,不待她反应,便又错开眼,轻吹着手中早已凉透的茶面。
“宋大人,您喜欢喝凉茶?但您手中茶杯里的茶大抵已经凉透了,天气寒凉,切勿沾染风寒。”
“你们满春院的姑娘都这样吗?”
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心里是如何评价施婉嫣这个人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施婉嫣听的是一头雾水。
“大人如果想要院中娘子,妾改日挑几个给您送到府上。”
“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
人家拒绝了施婉嫣也不好再硬塞,只能小声埋怨嘀咕着:“当真是没见过想要却不敢做的郎君。”
他“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把她是吓了一跳,以为宋楚辞刚刚听见了什么。
但貌似和这个无关。
他也毫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在下想要让姑娘帮一件事,而且这件事也只有姑娘办才妥当。”
“说来听听,妾身可不是那随便之人。”
“自然,事成之后,宋某是不会亏待姑娘的,姑娘想要金软细银,还是上好丝绸锦缎,只要在宋某能力范围内的,我定能满足。”
他一边信誓旦旦的承诺着,一边观察着她的神情,想探究出什么。
但尽数收尽她的眼底,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屑的说道:“宋大人不必试探我了,毕竟满春院可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还有那么多姐妹,我怎可能弃她们于不顾。”
“哈哈,姑娘多虑了,宋某并无此意。”宋楚辞也无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还是上次的爆炸,官府虽把它认定为一起普通的焰火失控,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事情可不简单。我只想让姑娘多留意一下,院中是否有人最近花销增大,或者行为举止怪异的人。”
见她一动不动,宋楚辞也有些尴尬,谁知下一秒她就变了脸色,笑盈盈的盯着宋楚辞:“宋大人,您不说我还真忘了,前些日子琳琅给了我一份名单,您说的都在这上面呢。不过,我刚刚已经想好条件了,就看大人同不同意了。”
原来刚刚她是在想交换条件啊。
“但说无妨。”
施婉嫣顿时兴致高涨,还无意识的往前凑了凑:“宋大人为何对此案如此关心?”她就像个豚鼠双手趴在桌子上,但她如此八卦只因此人是宋楚辞,“我记得,此案无受伤的百姓,也没有牵扯到你身边的人。”
可宋楚辞真正的原因又怎能轻易告诉一个不过见过几面的人,他微微长了口,大脑在飞速旋转编一个合理又能让她信服的理由。
见他又犹豫,施婉嫣一下从袖口处拿出人员名单,扇了几下引他注意,“宋大人,您若是再犹豫,恐怕这张纸就要消失了。”说罢,她真从中撕开了纸,还好被宋楚辞及时拦住。
“宋某心系天下,爱护国民,倘若这贼人将焰火拆开,从中取出材料,制成炸药,这受苦受难的是百姓啊!我于心不忍啊!”
宋楚辞演的是声情并茂,她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她悄悄白了一眼宋楚辞,小声的说道:“这鬼话骗鬼,鬼都不信。”
两人都是看了账本的人,虽说银钱差的有些许多,但懂焰火的人都知道,这些钱能买到的焰火是少之又少,那又怎够制成炸药。
“既然,宋大人无诚信之意合作,我看现在送我回满春院比较合适。”
宋楚辞看她要走的驾驶,这次也没再挽留,绝情的开口:“我也不好强留姑娘,但不知明日的满春院会不会被查封,私自制作焰火的商家,可是犯砍头大罪的,也不知道届时是谁牺牲自己。”
宋楚辞也不再心平气和,他也在一步步逼近她,威胁着她。
“可宋大人哪儿来的证据证明呢?”
“婉嫣姑娘忘了吗,是你亲自将证据送到我手上的。”
脑袋一闪,才想起来,原来上次将账本借给他看,至今还未去取。
想到这儿,她是又气又恨的,怎么就忘记了呢。她一脸悔恨,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没办法,只好默默回去,宋楚辞也是偷笑的观察着她。
突然,门外的方尽禀报到:“大人,李大人已经来了。”
施婉嫣刚喝进去一口水,立马吓得呛了一口。
李大人?李煜?不可能吧,他和宋楚辞也有瓜葛?可前些日子他还对宋楚辞……应该不是,一人文官一位武将,怎么也联系不到一起的。
“怎么,婉嫣姑娘激动什么,这位李大人你应该比我熟悉。我与他仅有一面之缘,李大人可是满春院的常客。”
她弱弱的问了一句:“不会是李煜吧?”
“正是李大人。”
“呵呵,挺好的,挺好的,这人我确实比你熟。”
施婉嫣一拍脑门,心想废了呀,怎么在这儿也能碰见他。
可她也不能偷偷溜走,只能强装镇定的坐着,一脸苦相,端起茶杯的手也以察觉不出的微微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