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
翻天覆地的变化也逐渐走向了正轨。
现实中的裴旻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裴旻留下的财产全部留给了时谂, 唯独那套和时谂一起住过的房子,他留下了唯一的幻想。
他是冬天在一个大雪天的时候离开的,时谂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那个冬天他望着窗外的大雪, 却再也没有人能陪在他身旁看了。
他总是独自在窗户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发呆,一个人待久了, 就越想一个人。
他的归属, 是不是该回来了。
尽管秦渊的声音, 手掌冰冷的温度,已经渐渐模糊了。时谂内心对他的信任却未撼动一分。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时谂起初失魂落魄了一阵子, 时间久了, 他把秦渊埋藏在了心底。
今天也是他一个人出门的。
他回到了家里将背包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原本不属于他的一套校服出现在他的书包里。
他以为是自己什么时候塞错了,在衣服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条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下意识想要丢掉,然而动作却停住了。
那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两句话:
把校服穿上。
来四号线终点站。
恍惚之中,时谂伸出手指抚摸着衬衫,衣服上弥漫着淡淡的冰冷,摸起来凉凉的。
可上面的徽章太过熟悉, 是他高中的校服。
书包离开过视线的时候, 就只有他今天待在图书馆借书的那一小段时间。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他的心脏。
四号线的入口处。
阳光落在他精致雪白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孤寂。他拢了拢身上丝毫不会让人感到违和的校服。
两条细腻修长的腿被校服裤包裹住。
纤瘦的身姿挺拔, 校服外套衣领遮不住的那截脖颈雪白, 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整个人活脱脱就像个不掩青涩的高中生。
临近秋天的风总是带有寒意, 总是不经意间拂起他的发丝。
时谂垂下眼眸,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继续朝即将要开启的列车里面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两点多的原因里面没什么人。
可以说是人少的可怜。
仅有的两三个人也出了站, 身前空荡荡的。
上来后他才发现不对劲, 身后显然有人在跟着他, 逼近的沉重脚步声,站在原地的时谂一愣,侧面的窗户黑影,而在此时门也缓缓关闭,列车开启的速度由慢到快,时谂不敢回头看,拼命往前面跑。
好几次差点就被飞速行驶的列车弄倒。
按理说每间隔五六分钟就会有停靠站,列车却没有再停下来过,更没有再播报下一站目的。
直到他气喘吁吁跑到列车头部,列车长的驾驶室,好在这是打开的他连忙进去紧接着关上了门。
他深吸了口气,牙齿也跟着咬紧下唇,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挣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四号线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欢迎各位旅客乘坐4号线列车,此列车无途经站,将直达终点站“谂渊之海”】
【欢迎各位旅客乘坐4号线列车,此列车无途经站,将直达终点站“谂渊之海”】
………
这段话一直回荡在时谂脑海,他握紧了门把手喘-息着,终点站谂渊之海,秦渊是你吗。
可是这里是现实世界,秦渊怎么会?
一只温度冰冷的手揽上了他的腰肢,时谂吓一跳想要转身去看他,却被身后的人遮住了双眼。
男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别怕。”说完,俯身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
“秦渊……”时谂连尾音都在软软的发颤,眼泪更是掉得厉害,“想你,我想见你……”
“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我……我想你……我想见你……秦渊……”
那一刻秦渊嘴角忍不住的向上扬,他在时谂耳边低语。
“我想吻你。”
压迫的空间感导致时谂胡乱挣扎了两下,随着挣扎的动作外套晃了两下,能看到浅浅的腰窝在眼皮子底下一闪而过。
“看我。”
时谂刚抬头就被对方吻住,秦渊扳过他的后脑勺,吸-吮时谂柔软的唇瓣,吻得粗暴。时谂就像是第一次承受真正的秦渊一样,身体变得极度敏-感,极具侵略性的吻把他的唇瓣弄得湿湿黏黏的,甚至还有些发红,尤其是脖子上还挂上了抹诱人的粉。
然而秦渊并没有止步于此,不停的亲吻让时谂浑身打颤,双目紧闭,晶莹的口水从时谂嘴角流出,在两人唇边扯成一条条细细的银丝,他忍不住泪眼模糊地看着男人,睫毛微微颤抖。
望向秦渊的那一刻,时谂再也无法逃避他许久以来对秦渊的思恋和漫出心脏爱意。
他本来不是喜欢玫瑰的人,但送他的人热烈张扬,毫不掩饰爱意。他想和秦渊见面,然后再抱紧秦渊告诉秦渊我很想你很爱你。
可人就在眼前,他却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要吗?”
时谂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渗,声音沙哑道:“不……我不……”
温热的泪水顺着下颌滑落将校服领口染湿,泛着莹润。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秦渊抬起他的下巴轻轻摩挲着手上细腻的触感,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他今天没穿黑色的西装,却是一身列车长的服饰,格外的禁欲好看,时谂喉结微微滚动。一时间除了哭着喘-息说不出别的了,眼前那抹连冰山都遮掩不住的炙热眼神将他烧得滚烫。
时谂脸蛋变得绯红,情不自禁的小鹿乱撞。对方给予的满足感、安全感一并占满了整个世界。
然而秦渊却还在不断引诱他堕落。
带着冰凉的手指从他下颌的位置移到了耳垂附近,指腹顺着耳廓轮廓,缓慢地,慢慢地抚摸,酥软的麻意一瞬间从他的尾椎往背部攀爬到头顶。
“我要。”
秦渊哑声说完不等时谂反应过来,将他压在门上,身下的少年微微颤抖着。
时谂骤然咬住食指,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安分颤动的手指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秦渊的手覆盖了上去与他十指纠缠,将他按了回去,那双幽深的双眸彻底被□□覆盖。
时谂。
时谂。
……
衣衫不整的秦渊后背裸露出一道又一道的指甲抓痕,秦渊冷俊的脸庞多了几分暖色,他坐在室内唯一的驾驶座上,蹭了蹭怀里时谂的头顶,沙哑着嗓子低声道。
“缓好了吗?”
他吻着时谂湿透的凌乱发丝,时谂发出幼兽般的哽咽,哭哑了的嗓子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脸色潮红的窝在秦渊怀里再也不想动了,小口小口的呼出热气的喘-息,封闭的空间里满是钻入鼻腔的甜腻气息,刚被迫站久了发麻的腿现在还在发颤,汗珠浸湿了他的黑发坠下一抹弧度,还有一些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
唇瓣都泛着水光,湿漉漉的,脖颈处更是一片咬痕,早在刚才被淹没了全部理智。
眼神迷离,视线被层薄薄的雾水模糊,嘴里仍发出难耐的喘-息。
而男人的气息变重。
炙热的眼神带着还未消散的欲-望。
秦渊好像有点不甘心,食髓知味的亲吻着时谂躲开的脸,舔了舔嘴唇。
时谂埋在他的喉结处,整个人都是湿黏的状态,用非常小的声音说,“我……我承受不住……”
“你已经很棒了。”
时谂控制不住地抱紧了他的脖子,微微颤抖的嗓音轻轻问:“你还会走吗,秦渊。”
“你赶我,我也不走。”秦渊揽着他的腰肢,用几乎要把他揉进身体的力量,时谂的情绪开始变得很不稳定,哭得很厉害,尾音都在软软的发颤,“不许骗我,不然我……”却说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来。
秦渊抱紧他,自知自己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灵魂乃至肉-体。”
他的声音深沉,低下头吻住对方柔软的唇瓣。
温热唇舌缠绕着。
只要扑向他,就能感受到热烈的爱意。
“快到黄昏了。”时谂被哄得声音里的哭腔轻了些,抓紧对方的手指微微发颤,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不要再折磨他被亲得狠了有点疼的嘴唇。
感受着怀里的少年轻颤,秦渊突然搂着时谂的腰与背,把他抱了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时谂很快就被服侍着穿好了衣服,秦渊则随手将自己衬衫扣子扣上两颗,而就在此时,夕阳的光透过驶向海边列车的玻璃洒在两人身上。
更震撼的是。
列车的每一节车厢都长满了热烈绽放的玫瑰,爱意浓烈到让时谂无法呼吸。
好看到荒唐,就连言语也无法形容。
他将玫瑰别在时谂的耳边,沉声道:“时谂,今后只能属于我的。”
时谂拉住他的手指,“秦渊的。”
伸出指腹摘下耳边的一片红色花瓣,他轻轻咬在两片唇瓣中,微微露出半片。
他踮起脚尖,往秦渊的唇瓣上凑,秦渊揽住他的腰肢,接住了对方送的花瓣。
伸出舌尖勾住花瓣,轻轻滑过时谂柔软的唇瓣,直接将花瓣囫囵吞枣似的随口咽下。
那朵挽在耳后的玫瑰因为两人的摩擦掉落在地。
雪白的腰肢被大手收紧揉捏,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怎么又开始勾引人了。”
他贪婪的吸吮对方嘴里的液汁,疯狂且热烈。
捏着下颌深吻说:“时谂,我爱你。”
“还怕我吗?”
“怕。”
“那我就用一辈子时间哄你。”
时谂呼吸一滞,两只手抱紧了秦渊。
他轻声说:“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