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是因为莱伊叛逃我接受审讯而被组织临时调回急缺干部的日本。而随着我重获自由, 位于美国的组织势力又被回到FBI无法无天的莱伊和他的小伙伴们破坏掉了关键的一部分,波本又被紧急召回了美国。
说是紧急,但波本和我都早早料到他会被组织召回。当这一天真的来临, 我还嫌组织的命令到的太晚, 没能早点将波本这个祸害收回去——即便我在审讯室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并且还帮我搞定了公司收购等一系列事情,但相性不合就是相性不合, 这并非我能改变。
不过在相性不合揪着一件小事争论不休的同时,我觉得波本对我的容忍力好像微微提升了那么一点。
如果说从前只有1, 那么现在已经提升到了惊人的1.1。
顺带一提,这里是以一百作为满分。
因为他已经赶赴美利坚,我稍稍在心中感慨了一下波本的成长便将他和他相关的事情放置play了。
虽然人要有预见性, 但近在眼前的事显然比远在天边的事情更有待我亲自处理。
首先一提的必须得是我辛勤工作了两年现在经营管理权移交到我手上的小公司。
在波本告知我他朝我扔了一个馅饼的当夜, 我便完美领悟了网络上被奉为神作的《猴子也能学会的公司管理技能》的第一条。那就是只要多放假,员工吐你口水的机会就会大幅度下降。
虽然公司获得的薪酬当然也会成正比的下降,但反正这个公司现在挂靠在了黑暗组织下,有组织这个冤大头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 完全没有破产风险, 我这个体贴的老板肯定是以我的员工们的开心为主啦。
理由也是现成的,我要将大部分时间与精力投入到对组织的建设中,公司什么的只要维持住日常运转就OK。
想必听到这个理由组织高层一定会流下感动的泪水,并毫无芥蒂地向我提供一笔又一笔的巨款。
不过虽然在我正式执掌公司的第一天,我就大手一挥将好几个节日划分到了公司法定节假日中。但公司多出钱在国家法定节假日让员工加班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所以最关键的事情是减轻公司整体的工作量。
而新官上任三把火, 我这个赶鸭子上架的新老板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一想起我自己在当社畜时立下的豪言壮语, 我上任的那三把火全用来烧自己了。
简单来说, 就是我将自己献祭了, 成为了全公司唯一一个牺牲周末的加班人士QAQ。
学着波本那样靠咖啡支撑大脑与身体的运转,我在猝死的边缘徘徊了整整一周才让公司从纸质信件回信到电子邮件回信的历史转变。
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多么轻松的事情,光是联系广告商刊登广告以委婉的话语告诉大家我们从今天起只接受电子邮件就足够费时,更不要说最艰难的向以往支持过我们的来信人邮寄道歉信,光是填写住址就让我坚强的右手想举白旗投降。
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完全不想回想。
不过一切的艰难都是值得的,在重新步入正轨后整个公司除了电脑打字输入回信维持自己响彻日本的情感咨询大师的名声和向我的员工们发工资以外,基本上其他事务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第二件事我必须要感谢远在美国但日本一直有他的传言的莱伊,如果不是他吸引了朗姆、琴酒波本等一系列人的火力,我也找不到机会将志保从实验室偷渡出来的机会,在樱花凋谢之前,跟志保和明美第一次聚在一起平静地赏樱。
“如果事情败露,我绝对会将过错全部推卸在你身上。”
志保板着一张脸,似乎对赏樱一事毫无兴致。但敏锐如我,肯定无法忽视掉她眼中不断闪耀着的雀跃。
志保果然不改傲娇本色。
“千佳既然让你出来,就一定不会败露。”在月光的效果下,明美的表情要比往日更加柔和。
在我最初跟明美打电话时,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明美的担忧一点也不逊色于她的妹妹。
但目前对此事最积极的也是她,现在我们的中央除了一条野餐布是由我倾情提供外,其他装着热茶的大型保温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茶杯、拌嘴的小零食等等都由明美独家赞助。
这与明美对我的信任脱不开干系,但实际上志保也对我无比信任,不然也不可能将APTX4869的资料交给我进行备份,以备不时之需。只不过她视组织为洪水猛兽……或许应该让她也见证一下卧底成功逃离组织?
毕竟我就是在亲眼目睹苏格兰和莱伊成功逃脱,组织却拿他们俩毫无办法后,心中对组织的胆怯才逐渐减少到现在这个将其看作纸老虎的地步。
不过有用虽有用,但可行性不大。毕竟这一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便是志保要认识一位卧底,而组织卧底哪有那么多,又哪会每一次都恰好出现在我们身边。
摇了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袋中清除出去,我微笑着向仍旧无法全身心享受樱花的志保保证:“实验室那些人都以为你去检查药的使用效果了,报告我也已经模仿你的笔迹和你们实验室的报告套路仿制了一份,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你拿回去,保证没有人怀疑你是带薪休假去了。”
我可不是看到樱花就临时起意的人,早好多天就开始为今天这一场聚会进行搪塞组织的准备。只是不想在聚会在前几天志保和明美都下意识地为今天的行动担惊受怕,才在确认她们日程表上今天属于空闲时间后,刻意临时通知她们。
明美也跟着帮腔:“既然是赏樱,那就不要提那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了。”
明美直接将组织归为了让人心情不好的范畴内,我对此毫无意见的点点头,并举起了自己的狐狸杯子:“让我们为了美好的樱花,为了美好的今天干杯!”
“干杯!”明美第一个响应了我的提议,大声地喊出了干杯二字。
她的开心完全抑制不住,我的心情也受到明美的感染,变得更加雀跃。余光一扫志保,看着她正借着整理头发的功夫遮住自己的嘴角。
我们都是可靠成熟的大姐姐,在我们面前想笑就笑也没什么啊。
没有将心里话,尤其是可靠成熟说出来自取其辱,我只是好心提醒了志保一句:“志保,现在就只差你一个人了哦。”
志保还是举起了杯子,但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大写的“我对凡人的活动不感兴趣”。
她脸上的表情与她手上拿着的杯子上印有的小猫打盹的慵懒图案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颇为贴切,小猫打完盹醒来后不就又会恢复平日的高傲神色吗。
重重地碰了一下志保和明美的杯子,我开心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因为灌得太快我完全无法体会到明美所说的回甘,只能感受到一阵阵的苦味,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的好心情和对这杯茶的评价:“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茶。”
“真的吗?我可是难得听见你对可乐以外的饮品如此夸赞。”明美的双眼一闪一闪的,她此刻就算突破物理限制飞到天空肯定也能混迹在星星之中,成为它们的一员,“我家里还剩有一些茶叶,你过几天来拿吧。”
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是闺蜜之间的独有滤镜。
我像喝可乐一样的“品”茶,明美竟然没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但志保对我就完全没有滤镜了,比我不知道高出几个品茶境界的慢慢将茶喝完,她毫不留情地说:“她只是心情好觉得所有事物都很美好,姐姐你可以现在问一下她茶的口感,听听她怎么答。”
我正襟危坐:“茶很好喝。”
明美的滤镜在志保的提醒和我的表现下碎得个干干净净,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裂痕,但她已经刻意忘记了我们刚才的谈话,为我留了两分面子:“要吃和果子吗?”
“吃!”
我极为捧场地说,至于志保看我的眼神……只要我回避她的眼神,我就不会知道在她心中我的形象已经低到了何种境界,欧耶!
我在关系亲密的人面前从来不是一个安静的美女子,明美久违地跟我和志保聚在一起也想多跟我们聊一聊,就算是“冷漠”的志保,在我和明美的双重攻击下外加内心并无抗拒,半推半就地就跟我们轻松地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即便开始极力避,但之后我们还是免不得谈论到组织相关的事情。
毕竟志保基本上都生活在组织的监视下,无论何事都会带上一点组织的影子,我要好一些,但近期我的重要事件像什么审讯室是我家,卫生靠他人,白得了一家公司全部都同组织有关。明美最近倒是无波无澜的生活着,奈何我跟志保两个人实在没救。
于是我们也放弃挣扎了,挑着聊起了与组织相关但没有那么难受的事情。
志保谈完她最近买的一款名牌包包,我开始大吹特吹我靠机智聪明白得一家公司并将它经营得有声有色的经历。
“……我可能是有经营天赋吧,如果任我自由发展,我肯定能创造出一个千佳帝国!”我掷地有声地说到。
……
……
……
志保淡定地喝茶,明美左看看志保,右瞅瞅我,就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无敌是多么的寂寞。
我现在彻底感受到了。
好在明美不忍我持续忍受着这份寂寞,思虑再三,她还是开口了:“诸星君应该没什么事吧?”
即便是志保,她对于组织出现卧底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只要不影响到她和我们两个的性命就好。而我虽然因为莱伊在审讯室里面待了一段时间,但现在也顺利离开,还白得一家公司,所以志保对于莱伊也并没有多大的反感。
谈论起莱伊,我们并不需要费力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他的真名叫赤井秀一,诸星大只不过是他伪装进组织的假名。虽然我们已经习惯了他的假名,但是他的真名明显比假名好听啊!赤井,红色的,一听就很红很专!”开个玩笑调节了一下气氛,我才继续回答明美,“他好得不能再好,虽然离开前的任务没有顺利完成,但他现在可是将组织高层耍得团团转啊。”
省略掉琴酒这个一听就让我们害怕的害怕、厌恶的厌恶的名字,我将赤井秀一目前的快乐日子告知了明美。
明美松了口气,见我的杯子空了,便为我又倒了一杯茶:“希望他们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这个他们显然还包括了两年前逃脱的苏格兰。
我跟苏格兰的最后一次联系是他告诉我自己已经完全安全,让我放心,至于他的近况,我一无所知。
不过我仍旧可以提上一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个消息指的是组织那里没有传来逮捕情报,要是真的抓住了苏格兰,组织绝对不会瞒住消息。没有什么比残忍地处置叛徒更能威慑组织成员的事情了。
“但是对你而言,你还是更愿意听到赤井秀一现在的消息吧。”
我冲志保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毫不掩饰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最喜欢听见组织倒霉的消息了!”
闻言,志保不禁挑眉:“那如果组织派你跟赤井秀一对上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
虽然目前因为我的身份问题组织担心我去给FBI大开后门,反而害得他们行动失败。但是时间一长,组织很有可能也会换我上,顺便再次检验我对组织的忠诚。
所以这件事也需要早做打算。
认真思考了一番,我答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对上他,我应该会假模假样地跟他争斗一番吧。如果是我跟随便一个干部一起对上,那就设个圈套害他被赤井秀一抓住吧。”
“我是不可能跟你一起行动,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被你陷害了。”志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评价到。
“到时候就知道了。”组织干部太多,我也懒得猜。
志保又提出了新的假设:“那如果在此之前赤井秀一就被组织抓住呢?”
“志保!”明美扯了扯志保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
“其实我跟莱……赤井秀一就是因为特殊原因将就着在组织抱团取暖,感情上并没有明美你认为的那么深厚。”
终于将隐瞒了明美两年的真相告知了她,我心中悬着的众多石头之一终于落下了。
而这个真相,志保倒是清楚,毕竟她并不像明美那样支持我跟赤井秀一。她对组织中除我和明美外的任何人都心存疑虑,让她知道我并没有将一颗真心交付出去对她来说反倒是莫大的安慰。
“……是这样啊,但是诸……赤井……”明美犹豫着,还是没有将话说完。
“与其回望过去,不如展望未来。”
如果不是我知道志保一直单身,估计也会向外界对我产生误解那般对她产生同样的误解——她是个恋爱大师。
“是啊。”我重重点头,“我已经痛并思痛,决心以后就算恋爱也将男性从选择范围中排除开来。”
志保抬起手护住明美,并叮嘱她:“以后还是远离这个人吧。”
“诶!别这样我只是开玩笑调节一下氛围而已!”
“好巧,我也只是在调节氛围。”志保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樱花终有凋谢之日,不过我们难得摆脱组织监视的聚会结束时间显然比樱花彻底凋谢要早。
毕竟摆出再怎么样正式的说辞,都抗不过志保夜不归宿这一点。
“啊!我才发现还有蛋糕没有拿出来。”打算将东西重新放回包中的时候明美才发现了包里面还放着蛋糕。
“真可惜。”嘴上这么说着,我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味道为何的蛋糕增加志保在外的停留时间,“现在东西都收好了,明美你还是带回去自己品尝吧。”
“可是这是最近很有名气的春季限定蛋糕,需要排队好久才能买到,我还是托了其他朋友才拿过来的,不如你们拿回去吃?”
一说到春季限定蛋糕我的DNA就动了,不过没等我说出拒绝的话,志保就先我一步说出了有理有据的拒绝词。
“我平时不怎么吃蛋糕,更不会为了一个蛋糕去排队,如果带回去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那就给千佳吧。”明美不由分说地将蛋糕盒放到了我的手上。
似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志保也跟着说:“正好你也喜欢蛋糕,给了你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就这样,在宫野两姐妹的配合下,我将春季限定蛋糕带回了家。
没想到在莱伊那里痛失这款蛋糕后,我又阴差阳错地从明美那里得来了。
心情无比微妙,抱着这样的情绪我在品尝之前我特意用手机拍下了它的模样作为纪念。
唔——不愧是能让人排队好几个小时的限定蛋糕。
原本的微妙消散得差不多了,现在完全被甜味所产生的快乐占据。
喝茶时没有用到的细细品味被我用在了吃蛋糕上,但快乐的时光总是像按了加速器那样,我总觉得没吃几口,蛋糕就凭空消失了。
将垃圾清理干净,我想了想还是打开电脑登录上了自己一两个月没有用过的社交账号,像某位备注里仍是诸星大的人物发送了蛋糕的照片。
据我所知,赤井秀一很少使用这个公司的账号。
如果他看到了,只能代表他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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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确实看到了,同玛丽一样,他深知这张照片完全出自她自己的意愿。
她想让自己看见。
春季限定蛋糕……不知道如果他赔偿其他季节的限定蛋糕她会不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