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朝阳刚歇息一会儿,就被青蓝口中的消息吓了一跳。
“公主,来帮魏公子传话的人确实是说找到了灭门的凶手,现在正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呢?”
朝阳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很高兴,反而将眉头锁的紧紧的。
消息真假暂且不论,且说这陈年旧事被重新提起,魏临风心里不知道还怎么个难受法呢。
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朝阳心里七上八下的。
“公主,魏公子找到了杀害父母的仇人,这是件好事啊,怎么奴婢见您不太高兴呢。”
“不是不高兴,而是担心,能一夜之前杀他全家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必定是他们家熟悉的人,搞不好还是至亲,伤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结痂后又被残忍的撕开。”
朝阳越想越担心,忽然连手上的茶杯都抖掉了,她平时见到什么事都处变不惊的一个人,现在却因为魏临风的事如此心绪不宁。
不能让事情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魏临风会疯了的!
朝阳停住脚步。转过头吩咐下属。
“疾风,给本宫准备一匹快马!”
刚刚换上的襦裙几乎是被朝阳徒手撕下来的,又随手抓了一件裙摆没有那么长的穿上,利落的翻身上马。
“青蓝,知会皇上一声,本宫回京城有要事。”
说完便扬鞭策马,一路上撞翻了好几波人,只见她眉宇凌厉,吼了一声“滚开。”
也遇到好多的朝臣,连公主的脸都没有看到便是一闪而过了。
大家的反应大多是被吓住了,能让长公主如此着急的,一定不是平常的大事。
魏临风有钱,他的马自然是千金之价的汗血宝马,朝阳就算选了马厩中最好的一匹,都很难追得上,为了不让彼此之间的距离拉得太大,一路上朝阳连水都没喝几口。
恰好魏临风心急如焚,也是如此拼命的赶回家中。
两日没有合眼,魏临风险些将胯下之马累死。
推开魏宅的大门,于草丛中的密道进入审问的地方,快要打开那扇门的时候,在小厮的掌灯下,魏临风看到了门框上沾了的一点血迹。
用手蘸取了些,魏临风只感觉到又黏又腥,与畜生血的味道是一致的。
“主子,人就在里边,想必是将人捉回来的时候不下心在这磕了一下。”
魏临风什么都没说,他也不知道里边是谁一脚将门踹开。
腰间的扇子都还没有抽出来,在见到里边的人的时候,他震惊住了。
刑房里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跪着的,竟是他的二叔和三叔。魏临风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就劈到了他的头上。
为首的那人上前一步,半跪在魏临风面前。
“主子,二爷和三爷拿着被偷的那些财宝,去咱们江南的当铺里兑换银钱,这才被咱们的人当场逮住。”
后边的人也一致点头。宗义适时的给魏临风搬来一把椅子。
魏临风坐在椅子上,拿过十年前就被抢走的玲珑玉璧,手在上边摩擦着,仿佛还能感受到上边的温度。
一时无言,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这两位亲人半晌。
“十年了,我父母双亡,对你们两位叔父,比儿子也不差半分吧?可你们呢?杀我全家,还瞒了我这么久,你们不怕下地狱吗?”
魏临风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二人,他们只觉得后背发凉,不自觉的瑟缩着。
魏临风这人他们是了解的,平常只要是开心,对他们的那是天好地好,可若是碰了他的禁忌,搞不好连活着都难。
两个人天生就是贪得无厌又死不悔改的人,但就是这样的人,在魏临风面前也是怕的。
“临风,我是你二叔,也是姓魏的,那些东西是你爷爷分家的时候给到我的,现在二叔我手头紧才拿出来当的啊。”
魏临风转头只盯着他二叔魏喜财,想着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糊弄他。
抬头给属下使了个眼神,只听到一声脆响的巴掌声,自魏喜财的脸上响起。
魏喜财瞬间就被打蒙了,不敢置信又害怕的看着他。
“二叔,清醒些了吗?”
很显然的,他现在碰这人一下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那些东西都是我父亲在分家独过之后才挣来的,你又怎么可能会有呢?你现在与我说这些,当我还是三岁的娃娃吗?”
魏临风是这世上少有的精明人,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宗义都觉得魏喜财说这话,简直是愚蠢至极。
“再说你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会在这么多年以后才敢拿出来呢,若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发生了,恐怕还要在自家的地窖里藏个二三十年吧?”
宗义上前一步,将自己探到的消息尽数告诉魏临风。
“公子,二爷和三爷家的公子好像是因为赌钱太多给不起被扣下了,说三天之内拿不出钱来就要剁手呢。”
原来是真的着急用钱才铤而走险,还专门跑到远点的地方兑换钱,殊不知这全国的买卖大多都是魏临风的,跑到哪去都一样。
站起身走到后边抽出属下腰间的剑,抵在这两人的脖子处,犹如冰渣子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嘛,现在若不说,我这一剑刺下去可就没机会了。”
任由他他现在的语气多平静,在座的都能在其中听出嗜血的味道来。
他心里的痛苦,积压了太多的时间,一时之间根本就找不到发泄出来的窗口。
两人当然是吓坏了啊。
老三魏喜乐赶紧求饶,他知道魏临风这话可不是吓唬他们而已。
“临风,临风,你听三叔说一句,别动手啊!”
魏临风没有将剑收回来,反而愤怒的又伸出一只脚,将他的脸直接踩在了地上。
“三叔你放心,在你死之前,你所有的话我都会细心的听的。”
魏喜乐顾不上脸颊上的疼痛,憋屈的出声。
“临风啊,当年是你二叔在你父亲那里挨了骂,便拉着我做了那事,你应该记得,三叔从头到尾都是没有动手的啊!”
魏临风冷哼一声。“魏喜乐,我早就说过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儿童了,是,我记得是有一个与你一样身形的人从头到尾都站在一旁,不曾手上沾血,但就是这样,你就是干净的嘛?”
“我是失了父母,可也不是全无记忆!”
十年前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里涌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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