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主府,魏临风和段霁轩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都待在朝阳的正厅,魏临风有话都被不能跟朝阳说,心里气的不行。
段霁轩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两个核桃放在手里慢慢的转,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魏临风没干别的,就坐在他对面用眼睛瞪着他。
朝阳将今日找到的两种药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东西一般的药铺没有,得有特殊的路子。
终于半晌之后,段霁轩睁开了眼睛,朝着朝阳走过去。
“公主,下官先回去了,合该沐浴更衣,就不在这耽误公主用膳的时间了。”
朝阳自是赶紧的答应。
“段世子今日也累了,记得早点休息,长明,伺候好世子。”
“是,公主。”
魏临风看着段霁轩离去的背影,颇为不解。
“不对劲,他不对劲。”
“怎么了?”
看魏临风玩世不恭久了,还真没见过他这么笃定的说一件事。
“阿瑾,你不觉得段霁轩今日不对劲么?”
“你先说说?”
魏临风摇着手里的折扇。
“就连我都看今天的事有蹊跷,难道他堂堂的世子爷看不出来吗?想必那匹马本来是给你骑的吧?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周凌晴牵走了,这才演变成这种局面。”
“接着说。”
“他段霁轩一句问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事跟他脱不了干系。现在他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还不定跟那奴才回去怎么盘算着害你呢。”
朝阳喝了口青蓝呈上来的温乳酪,酸酸甜甜的甚是可口。
摇摇头。“这一点你怕是说错了。这件事段霁轩本身应该是不知道的,现在嘛……可能知道一点了。”
朝阳刚才细想了一下,这计划看起来完美,实际上确是漏洞百出,段霁轩是个聪明人,万
不会摆这么浅显的局。倒是长明眼神飘忽,他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但是,为了全局,还不能动他。
朝阳将自己查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诉魏临风,每说到关键的一处,他都会将眼睛睁的更大一些。
最后,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头。
“这段霁轩就像是被软禁在这京城,居然还能布置这事儿,那药,依阿瑾你的意思,根本就不好得到是吧?”
“嗯,看来这镇南王府在京城盘根错节,势力不容小觑啊。”
魏临风咬紧牙根。“阿瑾,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长明当本宫傻,那本宫就装傻给他看,你和生意场上的人接触的多,去打听打听这药究竟是怎么来的?”
魏临风佩服的看着她,从这东西查起,确是是一个好主意。
“这招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长明是不能动,但是帮长明办事儿的人,还是能动的,顺藤摸瓜,总能摸出来点东西。
魏临风取走了朝阳手上的药包,趁着时间短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消灭证据,赶紧办事儿去了。
不多时疾风从外边回来,给朝阳带来了她想要的消息。
“公主,那死的奴才身上并没有和吴大人一样的纹身,但胸口处却有一个刚刚结痂的疤痕。”
“警惕的好快啊!”
朝阳以前就觉得段霁轩是个人精,现在看来,身边的长明脑子也不是那么难用。
“公主,周小姐去取马的时候那奴才正好被管事的叫到别的地方搬东西去了,这才一没看住让周姑娘骑了那匹马。”
“这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朝阳眉头一低,心情不由分说的有些烦躁。这日子过得,就没有一天是消停的,朝阳真的生气了。
“青蓝,明日,就明日,跟厨子说,不给他们倾君院的肉吃!”
“不,三天不给他们肉吃,就说本宫受惊了,公主府三天斋戒。”
“啊?公主,我们也不能吃肉了吗?”
朝阳觉得她傻透了。“说什么呢?三天不吃肉,半天不吃肉本宫都觉得这日子没过头了,咱们吃咱们的,别让那院子里的知道就是。”
青蓝才反应过来,感情自家公主这是惩罚他们呢。
段霁轩全然不知这些,回倾君院的一路上都冷着脸。
长明跟随他多年,知道这是风雨欲来的征兆。进了倾君院,周围的空气才算是真正降到了冰点。
段霁轩先是换掉身上带着血点的袍子,放到紫竹的手上。
“紫竹,去吧衣服清洗一下。”
紫竹知道长明怕是要倒霉了,段霁轩这是故意在支开她呢。
“是,世子,奴婢这就去。”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长明自觉地跪下。
“我身边现在是容不得你了,长明,不如你自己另起炉灶吧。”
“世子,长明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上次便自作主张的想要杀朝阳,这次又是。”
“属下……”
“别否认。你莫不是以为本世子是傻子?”
长明将头压得更低了。“世子,长明没有想着否认,但这次的事,是王爷直接下的命令。”
段霁轩一怔。“父王?”
“是,老王爷听说吴礼就这样被杀,十分的恼火,觉得……,觉得公主实在是挡了咱们大业的道,不如除之而后快。”
长明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段霁轩突然发火。
即便是这样,长明美说一句,段霁轩的脸就会又黑上一分,到最后,彻底黑了。
“即便是父王下的令,你为何又要瞒本世子,你知道你今天办的这件事有多蠢吗?”
“是属下蠢笨,本以为不用告诉世子也能成事的。”长明哆嗦着回段霁轩的话,唯一没说的便是,一旦告诉了段霁轩,他恐怕不会同意刺杀朝阳公主的。
长明今日本是冲着朝阳直接去的,哪知中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若朝阳死了,即便计划再漏洞百出也无妨,可是现在,真的是麻烦了。
“呵,行,不告诉世子,那你就等着她将你们连根拔起吧。”
长明心里咯噔一下。
“世子,那畜生和小厮都死了,应当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段霁轩嘲讽的看了他一眼。
“应该?朝阳只是因为吴礼撺掇皇上看虎符就怀疑上了他的身份,你以为擦掉表面上的痕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也太小看她了。”
“那,世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段霁轩把玩着手上的核桃,凉凉开口。“你既敢背着本世子做下这么愚蠢的事,就应该做好了成为下一个吴礼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