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被男人欺辱,险些失去清白!
害她被掌掴到脸肿,肋骨断裂,浑身伤口多达十八处!
害她一根钉子扎穿脚底,差点没命活着从那噩梦般的仓库走出来!
但凡救她的人来迟一步。
但凡她的运气再差上那么一点点。
她就真的被乔颜弄死了!
时然控制不住的战栗,劫后余生的怒火把心脏烧的炙热发烫。
她忍不了,咽不下这口气!
在仓库里奄奄一息时含恨发的血誓,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在A城吗?”
陆靳川没头没尾的道。
他眉眼素泠,四平八稳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乔颜被绑架了,今早刚出抢救室,人到现在还没醒。”
时然微愣,但转瞬便在心里冷笑。
讥讽的话抵到了齿前,突然又滞住了。
她想说这是乔颜最得心应手的苦肉计。
还有什么比这招更能把她摘得干干净净?
但最终,只是轻轻道:“你不信我?”
男人冷峻的面容始终如轻山笼雾,情绪收敛的滴水不漏,他低声道:“我会调查清楚。”
时然想笑,但嘴角像坠了千斤重,任她努力也扯不出半点笑意。
她眸光暗淡,破碎的声音悲伤而绝望。
“然后呢?在你没查清楚之前,我会先死在一个个接踵而
至的未知危险中!陆靳川,受伤的不是你,疼的不是你,在阎王殿走了一遭的也不是你,你根本不懂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些什么!”
时然擦了擦眼睛,吸了口气道:“也许你知道乔颜是什么样的人,但你的毫无作为,在我看来就是偏爱,你听着,我没必要为你的纵容买单。”
“从以往后,你看好你的妻子,关上门如何过日子我不管,但请你别再踏足我的生活!”
最后一句话,时然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胸脯起伏的厉害,如果不是拼命压着怒意,她真怕自己会失控的把枕头扔到陆靳川的脸上。
陆靳川沉着脸,那张表情少的可怜的俊颜上终于有了变化。
他克制的咬着腮,呼吸粗重。
半晌,冷冷道:“在你想着要进乔家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男人噌的下起身,颀长的身影投下一片霸道的阴影。
“不想让我小看你,就拿出你算计人的好本事来!别攀附富贵不成,反倒先被别人玩死了!”
陆靳川丢下这句话,甩门而去。
门扉重重地合上,震得病房都跟着颤动。
时然闭着眼,倔强的咬着唇瓣。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陆靳川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只因为她和陆靳川的旧情份,乔颜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真
正让她对自己动了杀心的,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自己动了乔颜的蛋糕。
本来认亲之后,她乔家大小姐的身份便让乔颜开始忌惮,恩师的血海深仇让乔颜忐忑,再加上自己曾毫不忌讳的说过要夺走乔颜一切的话。
今天这样的后果,完全可以料想到。
时然长长的吐出口气,再睁眼时,眸底已恢复一片清明。
说到底,是她太掉以轻心,才会着了乔颜的道。
往后无数个岁月里,她势必以今日之耻,日省自身!
乔家,她不会放弃。
乔颜,她也不会放过!
“啧啧,同样是被绑架,隔壁那位明明伤的不重,却比时小姐惹人怜爱多了。所以女人啊,最重要的,还是要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一道悠闲自得的男声说着风凉话。
时然警惕的循声看去,对上来人的眼睛,倏地一怔。
“你……”
时然下意识出声,但几次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听起来像在搭讪。
‘我们是不是见过?’
比上一句更像搭讪。
‘你眼睛很特别。’
这次不像搭讪了,像X骚扰。
故此,在心里组织了几遍语言。
时然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我?”
男人笑着
指了指自己,一对狭长的桃花眼顿时摇曳生情,好不风流。
更像了。
时然在心里暗暗道。
但同时,她也清楚。
不论是从撇开眼睛外的其他五官,还是声音,抑或是身高性格。
面前这个陌生又诡异的有些熟悉的男人,绝不会是江敛。
“宣顾,我的名字。”
宣顾娴熟的抽过椅子,长指压住椅背一角,凌空一转,吊儿郎当的骑坐上去。
时然反应呆滞了下,而后瞠目结舌道:“宣、宣老?”
宣顾摸了摸脸,调侃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时然哑然,只睁着一对漂亮的杏眸,稀奇的盯着他瞧。
仔细想想,宣老的确没提过年纪。
新闻周刊,学术采访这些,宣老也一概不露面。
只是因为传统印象中,能达到像他这么高成就的人,大多是年逾古稀的老人。
所以众口相传下来,宣顾就成了宣老。
但对着这么一张妖冶迭丽的脸,时然很难将他与充斥浓浓六七十年代画风的微博联系到一起。
就,很割裂。
女人皱着一张巴掌大的脸,神情凝重,似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以及不停崩塌再重建。
好半天下来,还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宣顾笑没了眼,毫不吝啬的夸赞:“时小姐要是在陆总面前也
这样娇憨,隔壁那唱苦情剧的小白花哪里能是你的对手。”
此话一出,时然脸顿时冷了下来:“宣先生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点吗?”
宣顾闻言笑意不减,语气万分惋惜道:“时小姐这句话说的蛮不讲理,你把陆总哄高兴了,我也能少折几个兄弟。”
他说罢,收起笑容,桃花眼里好似蜜罐中藏了只毒蜂,叫你腻死而不自知。
“时小姐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宣顾伸出手,长指在手肘处一划:“一只手,换一条命。”
时然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完。
比起救她的人不是师哥,而是陆靳川。
更让她惊讶的是,宣顾竟然也与那帮赌徒有关系!
听他的口吻,还交情匪浅。
“可惜我那片地盘,原本是绝佳的地下赌场……”
也是绝佳的杀人抛尸地。
时然在宣顾扼腕叹息时,无声补了一句。
她大胆猜测了下,宣顾这几年在医学界销声匿迹,几乎查无此人,是因为他另谋发展去了。
至于他谋的这个发展如何,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不论如何,这些都和她没关系。
时然只关心一件事,她抿唇,掀起眼皮看过去。
“宣先生,我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