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是开场舞,乐声响起,众人纷纷涌入舞池,顾氏总裁却悄咪咪地躲在一个角落接受沐大医生的检查。
一身白色西装的沐川温文儒雅,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顾颜欢的情况后才放她离去。
靠在栏杆上眯着桃花眼轻笑的寒澈,见着检查完就一把捞过顾颜欢,扶着她再次入了会场。
他已经摘下了面具,妖孽般俊美无双的容颜展露人前,一头银发更是增添了几分神秘邪气,他将顾颜欢搂在怀中,恰到好处地替她挡去一杯杯敬酒。
众人看着两人亲密无比的样子,一下又想起来顾颜欢的丈夫慕南矜还在场,顿时都八卦了起来。
有猜测顾颜欢出轨的,有猜测慕南矜出轨的,还有猜测两人已经离婚的。
直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笔直地朝顾颜欢所在的方向走过去,一时间才安静下去。
清冷淡漠的男人素来沉稳,此刻俊美绝伦的面容上竟然多了几分着急。
他一直都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笑得疏离的女人,深沉的双眸中盛满了思念与爱恋。
察觉到某人的靠近,寒澈将顾颜欢搂紧,凑近她的耳畔悄声道:“他来了,我替你挡回去?”
他靠得很近,顾颜欢有些不自觉地撇过头去,点了点头。
寒澈将怀中的女人以极为亲密的姿态搂着,桃花眸勾起嘲讽的神色,看向逼近的男人。
在他抬手的瞬间就挡了回去:“慕先生,小颜并不想见你,还请您退下。”
慕南矜看了一眼正同别人聊得热火朝天的顾颜欢,眼神里的光一寸寸暗了下来,却还是低着声音看向她道:“借一步说话。”
许多人都将视线投射到这对夫妻身上,一个冷眼相待,一个目光紧追。
是何情景,仿佛一看便知。
慕南矜没有等到顾颜欢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寒澈已经冷声道:“小颜不愿多说,慕先生还是自行离去吧。”
慕南矜没有看他,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只留下一个侧脸的顾颜欢,冷清的眸光染上了些许哀伤,随即转身而去。
第二天,顾颜欢和慕南矜情变离婚在即的消息就已经人尽皆知。
看着桌上退回来的第三份离婚协议书,顾颜欢有些无奈,首席秘书长张秘书又和她汇报说这些天慕总裁已经受在公司楼下和她的住处许多次,他们告知了他顾颜欢的意愿,慕南矜却是从来都是一言不发。
他只对他们说了一句:
“请她来见我。”
秘书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要不?总裁去见一见慕总,把事说明白了?”
顾颜欢没有说话,只让秘书长等一干人员退下。
已经一个月了,她有时候白天在公司处理事务,晚上就回到医院安心养胎,出行都有天曜和顾氏的护卫紧紧环绕着,任何人都接近不得。
医院里有她的特护病房,所有设施都十分齐全,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她腹中胎儿的胎像也日趋稳定。
这些天她一个个拔除了三叔留在财团的眼线,剪出了许多隐患。
一切都在变好, 除了和那个人僵持的局面。
顾颜欢叹了口气,决定主动结束这份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关系。
她和刚刚从f国回来的乔世卿缔结了契约,请他帮她演一场戏,一场可以结束她这段可笑婚姻的戏。
她必须要在孩子出生以前,把她和那个人的一切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整整一个月,乔世卿陪着顾颜欢出入各种酒会和公众场合,举止颇为亲密,各大媒体争相报告顾乔恋情和顾慕联姻的破灭。
只是故事头条的几位主人公对此仍旧不置一词。
顾颜欢怀胎四月,却还是并未归于显怀,她一向身形纤细,穿着宽松的西装和套装并不显怀,只稍稍丰满了一些,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这件事她瞒地极好,即使是颇为信任的乔世卿和洛韶宁,也对此一无所知。
临走时他们千叮咛万嘱咐顾颜欢一定要小心,顾颜欢怕他们担忧一一都应下。
那天寒澈和她最后一个告别,他一向风流洒脱的桃花眸隐隐有几分忧色:
“小锦瑟,我这些天常来你这里,跟你说句贴心的话,你可不要介意。”
他微微凑近压低声音:“你身边陪你演戏的那个乔世卿,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好朋友洛歆宁,我瞧着都不是好东西,忠言逆耳,你可多要好好留意着。”
说完就潇洒离去:“爷去了,记得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回来,哥几个还等着抱大胖外甥呢!”
顾颜欢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流光若隐若现。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这一次的分离竟然会是最后一面。
如果她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她都会拦住他们的。
接下来的几天,顾颜欢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日常的一切。
自从听了寒澈那,她也私下派了人去探查乔洛两人在h国的动向,乔世卿每日陪在她身边,她却感到越来越不舒服。
直到一个夜晚,顾颜欢在重重护卫下准备回到秘密医院休息,却被一伙人劫持,那伙人一个个都是训练出身。
她身边的保镖远远不及,他们把她带到一个别墅里幽禁起来。
顾颜欢努力平复着心跳,思索着对策,她的行踪工作一向极为保密,身边的保镖更是精挑细选跟了她多年的护卫。
即使是乔世卿洛歆宁也不知道她每日出行,到底是谁不仅能探查到她的消息,还能派出这么多高手专门对付她。
他们给她下了迷药,眼见意识要一点点模糊,顾颜欢咬破了舌头,才使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她的眼睛被黑布缠绕着,其他感官的感觉却在一瞬间被放大。
她能听到许多人上楼的身影,有人给她检查身体,有人出去汇报着情况。
她不敢再把手放到腹部上,只能默默地祈祷不要被发现这个孩子。
没过多久走进一个沉重的脚步声,那个人身上的气息她隐隐十分熟悉。
淡淡的,带着浅浅的沉香,混杂着一丝薄荷的清香,是他,是他!
她能听到那人清冷淡漠的声音,就像他们初见时一样冷然而不含一丝感情:
“要她这个人平安就行,至于肚子里那个,就流掉吧!”
顾颜欢的所有感知都在这一刻苏醒,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挣脱被捆住的双手,直到他们看到她血淋淋的双手和一把美工刀。
这个女人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在隐忍,直到危及她腹中孩子的那一刻才爆发。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抬手阻止了身后的其他人上来阻止,只淡淡吩咐了一句:
“进行手术吧,尽量快些。”
凳子上的女人的双手已经挣脱了绳子,她隐隐能看到面前那个异常熟悉的背影,一模一样的下颚线,一样低沉的声音,是他没错了,她的丈夫,肚子里胎儿的父亲。
顾颜欢顾不得许多,她身边并无护卫,天曜许多人更无法联系,以她目前的状态根本打不过这所别墅的护卫高手。
能保住她孩子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求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一刻她失去了所有的骄傲,也无比悔恨自己的大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腹中的孩儿。
她顾不得双脚还被束缚在椅子上,两手扑过去抱住即将离去的男人。
她的声音低哑而无力,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哀求:“放过他,他也是你的孩子,算我求你,放过他,无论我们如何,这个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