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很排斥,孟西风自然不会强求,躺下像往常一样将她搂入怀里。
过了许久,才听到沙哑地问道:“娘子,你不愿洞房,是不是为了将来离开我?”
喻莘莘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
作为一个母胎单身人士,小时候家里的教育又比较传统,对于这种事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虽然,她会口嗨,她是个医生,还是个军医。
可……有些事,大概就是深层次的害怕吧。
更何况,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孟西风的将来会如何。
他们真的是真情实感在喜欢对方么?
还是因为,需要达到某个目的利用对方呢?
“相公,你找我洞房,是真心喜欢我么?”
说着,她撑起头,看向孟西风:“还是说,只是因为已经娶了我,而我和孩子们相处这么好,你觉得可以这么做?”
孟西风睨了她一眼:“我没想过娶别人,也没想过和你分开。”
“那你喜欢我么?”
孟西风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何谓喜欢,更不知道男女之间什么叫喜欢。
见他不说话,喻莘莘有些失望,她觉得自己说中了。
嗤笑着摇了摇头:“是我不该问的,不问,好像就是默认,问了,反而……”
她笑了笑,躺了下来。
她将孟西风的手拿开,躺在枕头上,然后缩在最里面的位置,不再理会他。
孟西风在身后拉了拉她,想让她恢复之前的姿势。
但喻莘莘只是淡淡地说道:“胳膊枕着太隔了。”
一个问题出来,两人之间产生了壁垒。
但孟西风不懂,他只觉得是喻莘莘莫名其妙闹脾气,或许明天就好了。
可这一次别扭,一闹就是一周。
平时倒也没有异常,就连称呼都是照旧,但孟西风听得出来。
喊他‘相公’的时候,少了一些欢喜,多了一些冷淡和客套。
孟西风也试着去询问,但喻莘莘根本懒得再谈这个话题,便也就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最终,孟西风无奈去找孟月。
“月儿,你和娘关系最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娘最近到底怎么了?”
孟月可是个鬼灵精,家里啥事能逃脱她的眼睛?
爹娘不对劲,她早就知道了。
但是,怎么说呢,大人的事,只要没打起来,她也不好说啥。
“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做了什么惹娘生气的事?”
孟西风摇头:“没有。”
孟月无语,甩了甩手:“我看你是没救了,我救不了你,找别人吧。”
孟西风又去找孟南,谁料,孟南笑了笑,便去读书去了。
一家六个,没有人给他答案。
于是,这位大反派又跑到山上去找羽涅和荆芥。
荆芥听了直摇头:“主子,这种事,我真的不知道,要不去问问楼里的姑娘?”
孟西风白了他一眼。
上一次,不过是涉及到了姑娘的事,就被喻莘莘念叨了几天。
这次要真的去找了,怕是好不了了。
“主子。”羽涅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还原一下?或者,哪句话之后,态度明显变了?”
孟西风蹙眉想了想:“她问我,喜不喜欢她。”
“然后,你怎么说?”
“我没说话。”
闻言,羽涅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可刚笑,就感受到了一道寒冰一般的目光,又立马捂嘴安静了下来。
“主子,我知道你的问题了。”
“什么?”
“嫂子问你喜欢不喜欢她,你应该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而不是不答。”
孟西风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荆芥瞅了瞅,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小声说道:“主子可能不知道喜欢是啥意思。”
羽涅一愣。
好像也是。
主子向来只关系京都的事,从来不问女人的事,如今突然来了个嫂子,怕是也没开窍。
说到底,这可是主子接触的第一个女子。
于是,羽涅开始想,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主子,你喜欢吃牛肉,对不对?”
“一般。”
“那你喜欢吃鸡肉?”
“一般。”
“主子,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食物,或者东西,又或者兴趣。”
羽涅挠了挠头:“就好比,酒,剑,抚琴之类的这样的东西。”
孟西风很认真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没有,都可有可无。”
羽涅瞬间僵在了原地。
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主子啥都不喜欢……
“那颜色呢?比如黑色,灰色,白色,青色,紫色,朱红色?”
孟西风扫了两人一眼:“无所谓,但我讨厌明色。”
“……”
很好,这叫完全教不动,根本没法比喻。
就在这边焦头烂额的时候,山下院子里。
喻莘莘看了一圈,问道:“你们的爹呢?”
“不知道,好像出门了。”
“出门?有说去哪了么?”
孟月摇头,然后笑着调侃道:“指不定是出去寻找真相了。”
“真相?”
“对啊,最近爹一直在问我们,娘你到底为啥不搭理他。”
喻莘莘汗颜。
所以……一周过去了,他还不知道为啥?
是真的不知道?
还是,根本漠不关心?
可是,你说漠不关心吧,他还会到处问。
可你说关心吧……仿佛没脑子似的。
“算了,不管他了,月儿过来帮我。”
“娘,又想做什么好吃的。”
“藕粉,吃过么?”
“藕粉?”
孟皓一听到吃,又立马跑了过来:“娘,吃啥?”
喻莘莘忍不住笑了:“你真的一张嘴就记得吃。”
“我可以干活的,主要是,大哥出去练功了,二哥在屋里温书,五妹在睡觉……我是屋里待不得,院子里又无聊。”
“娘啊,带上我吧。”
喻莘莘是拿孟皓无语:“拿上小锄头,还有背篓,我们出门吧。”
这边,三人刚准备好出门,正好撞见孟淮回来。
只见他脸色阴沉,一双眸子充斥着暴戾,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了什么似的。
路过喻莘莘的时候,她忽然闻到了血腥气。
她一把抓住:“孟淮,你身上为什么有血?发生了什么?”
孟淮甩开她的手:“我不过是在山上遇到了蛇,这是蛇的血。”
“孟淮!”
但孟淮那边已经拿了一桶凉水,倒在了自己身上,将身上的血全部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