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天都相安无事,林威和林老太也没有再来骚扰岳茹,而岳茹的身体也恢复的不错。
到了晚上,喻莘莘便和孟西风商量着第二天几时出发去息县。
想来,她还有些兴奋,毕竟她还没有去过息县。
“辰时出发,快的话可能一个时辰就能到,慢的话两个时辰也够了,到了那边正好可以吃个午饭,我们还可以在息县住一晚,熟悉一下环境。”
说罢,孟西风问道:“你问了顾西店铺的地址么?”
喻莘莘点点头:“嗯,之前给了我一个地址。”
说着,她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就是这里。”
孟西风扫了一眼:“他还挺会选择位置的。”
“你知道在哪?”
“嗯,我正好有点印象,在一条河边,可以说是息县最繁荣的位置,店铺价格一定不便宜。”
喻莘莘自然知道顾西的本事,轻笑一声:“那我们也不用担心客流量的问题了。”
“那可不能这么说。”
“啊?”
喻莘莘有些迷惑:“你刚刚不才说最繁荣么?”
孟西风顺手揉了揉她的头:“既然是最繁荣又怎么可能只有一家酒楼?”
闻言,喻莘莘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好的地段自然大家都会抢着要。
但她并不怕竞争,毕竟火锅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
只要能够开一个好局,后续自然问题不大。
唯独让喻莘莘担忧的还是家里那几个弱病残孕……
他们出去一两天,万一孟家人或者林威那边来闹事,不知道会扯出什么大事来。
孟西风见她眉宇之间藏着忧愁,便伸手帮她抚平:“你在担心张松他们?”
“嗯,感觉自己好像有始无终似的。”
话落,孟淮忽然从屋外走了进来:“娘,你要是在意,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他们,毕竟我会功夫,那些人打不过我的。”
喻莘莘一愣,从床上坐起来,捋了捋衣服:“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是来问明天几时出发的。”
孟淮别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刚刚有点着急所以忘记敲门了。”
“辰时出发。”
“好,那我去告诉他们。”
喻莘莘想了想,叫住了孟淮:“回来。”
“爹,娘,还有什么事?”
喻莘莘扭头看了一眼孟西风:“我和你爹都觉得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毕竟那是你将来生活的地方,你也有权选择,把你留下太不公平。”
说罢,她推了推孟西风,他也跟着附和道:“你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孟淮有些欣喜,但并没有立马应声:“那他们……”
不等他说完,孟南从门口探了一个头:“娘,爹,我可以进来么?”
“进来。”
“其实,不需要大哥留下来看着,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看着。”
孟南如墨的眸子看向喻莘莘,用着无比冷静而又严肃的口吻:“娘,你不觉得你在过度保护他们么?就好像,你有时候对我们也是如此,才会导致总想依赖你。
尤其是林婶婶和张叔叔,他们将来都会有自己的生活,你又岂能照顾他们一辈子?何必让自己那么劳累?”
此话一出,喻莘莘呼吸一顿,双眸怔怔地盯着孟南。
简直是醍醐灌顶,让她心中积压的思绪一下子就解开了。
孟南说的没错,因为她第一次给人当娘,又一直惦记着书里六人是因为原主的推动而变坏,所以她很努力去改变。
可这一努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极端。
现在想想,其实五个孩子,包括孟西风的性格都已经有了一定的变化,没有以前那么冷漠和暴戾。
她确实不该再过度保护他们,也包括张松和岳茹。
人是她救的没错,可以后的人生,她又不可能一直陪着。
那些潜在的危险是一直存在的,迟早有一天,他们都要自己去面对。
这么一想,她不禁嗤笑一声,她好像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又不是菩萨,哪能普度众生。
见她笑了,孟南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微变,小心翼翼试探道:“娘,你别生气,这话我其实早就想说了。”
说罢,他又顿了顿:“那晚你和老三的对话,我也听到了,其实娘你自己明白的,只是做起来却又变了样。”
孟南知道喻莘莘为什么会对岳茹格外的关照。
可他也知道,这种格外关照会让岳茹过度依赖,到时候赖在家里不走了,难道让娘给她们母女四个当保姆么?
这几天,喻莘莘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这会儿,孟淮也跟着说道:“娘,就算你生气,我也想说一句,这次老二说的对,你照顾不来那么多,林婶婶的事你也不该再管了,给了一个住所,又救了她,还帮她照顾了女儿,已经很够了。”
喻莘莘从床上起来,走到两人面前,伸手揉了揉两人的头,笑道:“谢谢你们提醒我,你们说的没错,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娘,是你太善良了。”
或许,是她太想帮助身陷囹圄的女性,从而迷失了自我。
“以后,要是有任何想法,记得早一点告诉我,不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们的。”
孟南和孟淮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娘会发火呢。
“行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帮我告诉月儿她们,明天辰时出发。”
两人点点头:“好。”
孟淮出去的时候,还顺手将门给关上。
喻莘莘扭头看向床上似笑非笑的孟西风:“相公,你是不是早就想说了?”
孟西风点点头:“是。”
“那你干啥不直说?我最近可是累惨了。”
见她又气又恼的样子,孟西风觉得有些可爱,忍不住逗她。
“你向来有主意,万一我说了你不爱听,到时候又把我赶出房门,怎么办?”
“那你不怕我现在赶你出去?”
“你会么?”
孟西风嘴角带笑,仰着头有些得意:“你之前还说崇拜我呢。”
喻莘莘气得跺脚!
她后悔了,她要翻脸,她不崇拜他了。
随即,她拿起孟西风的枕头,便向外走:“看你这么自信,我偏挫挫你的信心!今晚你随便睡哪都行,反正别睡我的床!快走!”
见她来真的,孟西风怂了。
“娘子,你怎么变脸这么快?”
“你不知道女人心海底针?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两人吵闹之际,正巧遇到了孟芊。
小团子以为爹娘吵架要分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小脑袋看了看娘,又看了看爹,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爹,你为什么又欺负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