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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五好筒子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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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弶没有丝毫要掩饰杀意的想法, 怒火像是一股小型龙卷风,在他心底逐渐盘旋上升,特别是看见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弱小玩家紧贴着云安时,这种愤怒达到了最大值。

金子吟和夏宛都是从九死一生里走过的玩家, 几乎在花弶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意的那一瞬间就察觉到了, 他们猛然回头, 对上了不远处花弶那双冰冷、漆黑、无机质的眼眸。

在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同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花弶的杀气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手, 牢牢的扼住了两人的喉咙,仅对视便让人无法呼吸。

金子吟和夏宛哪怕是直面副本boss都有还手一击之力, 但是现在面对花弶,他们从心底生出一股恐惧,这是人类最本能的对强大力量的恐惧, 无法控制。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他!金子吟和夏宛同时想到,在瞬息间两人调动了全部能力,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法保证在两人联手的情况下能从花弶手里捡到便宜,甚至是逃脱…

发现两人不对劲的云安顺着金子吟和夏宛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花弶站在一棵玉兰树下,长身玉立,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表情不善。

云安眼前一亮,对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毫无察觉, 准确的说是在见到花弶那一刻, 云安眼里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哎!”金子吟拦都没有拦住,云安抛下他们直奔花弶而去, 喜悦都摆在了脸上。

“完了。”这是金子吟心里的第一想法, 这个花弶的来历他不知, 但他的实力深不可测,甚至让金子吟觉得超出了这个副本的等级程度,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肯定不会是玩家能达到的程度,以云安的能力被花弶弄死或许只需要一秒。

金子吟犹豫了几秒,在想到底要不要出手,为了云安和这样强大的npc对上,他没有把握能带着云安在花弶手下逃脱。

就在金子吟还纠结的时候,他无意间瞄了身边的夏宛一眼,吓得他心脏都骤停了一拍,夏宛已经准备好架势要“打恶龙 救公主”了。

“等一下!”金子吟心急如焚,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瞪了夏宛一眼,但也及时的阻止了她的“送死”行为。

金子吟知道夏宛虎,但没想到她这么虎!

“等?等什么等?再等你的同伴就要死了!”夏宛不耐烦道,语气很冲。

金子吟也不高兴了,盯着夏宛扬了扬下巴,生气道:“麻烦你看清楚一点再动手好吗?花弶这是要伤害云安的样子吗?”

夏宛这才注意到云安已经跑到了花弶的面前,他比花弶矮了快一个头,说话时要仰着头,虽然两方距离隔得稍远,看不清花弶和云安的表情,但花弶之前周身几乎快要化作实质的杀意终于是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两人看上去举止还有些旁人融入不了的亲密。

金子吟和夏宛同时松了口气,但就算如此夏宛对着金子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少女的脾气张扬果敢,敢爱敢恨,但同时也是金子吟最讨厌的那种性格,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没有城府又很容易冲动。

在金子吟看来夏宛有那样好的天赋,明明可以在天师这一行有更多的建树,可她没有珍惜上天的这份馈赠!

“哼”两人互相都看不顺眼,方才若不是有云安拦着,只怕当场就会打起来。

虽然说花弶没有要伤害云安的意思,但他刚刚惊鸿一瞥展露出来的实力让两人仍旧忌惮不已,所以金子吟和夏宛也试探性的走近了一些。

牢牢盯住花弶的方向,夏宛忽然开口道:“金子吟,刚才如果花弶真的要杀他,你会出手吗?”

金子吟表情冰冷如寒霜,声音坚硬如磐石,似乎永远不会为任何人所动,“不会。”

夏宛嗤笑一声,侧头看了金子吟一眼,嘲弄道:“猜到了。”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又怎会愿意为他付出呢?”夏宛冷冷道,“是我蠢,明明猜到了你的答案,却还要不死心的再问一遍。”

“你是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见过他几面?你知道他名字吗?你就愿意为了他去和花弶对上?”金子吟嘴角向上扯了扯,讥讽之意毫不掩饰。

“那也比你冷心冷情的好。”夏宛分毫不让,狠狠反击道:“这两天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你还想邀请他做你的队友,他没答应才是对的,和你这种人做队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卖了。”

两人对彼此的痛点都很熟悉,一番唇枪舌战下来,谁也没讨着好,倒是双方的脸色都愈发难看了。

另一侧云安看见花弶后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一人了,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却恨不得能飞过去。

“花弶!”云安因为跑得太快,白皙的脸上泛着运动过度的潮红,像娇艳欲滴的猩红玫瑰,在花弶眼里摇曳着动人的光彩。

他抬起头,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紧紧盯着花弶,浅棕色的瞳仁里带着信任与依赖,仿佛花弶就是他的信仰。

一颗坚硬的心被短暂的动摇了下,当花弶看到不远处还在观望这边的夏宛和金子吟时,那种被他人觊觎自己东西的愤怒又冒出了头。

花弶的脸色冰冷,看向云安的眼眸里不带着任何感情,如同云安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玩家罢了。

一腔的喜悦与兴奋在看到花弶漆黑冷漠的双眸时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云安慢慢的收起了笑容,讷讷的站着,仰着头看着花弶,原本嫣红的嘴唇逐渐失了血色,像被遗弃了的小狗。

他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又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刚下班吗?累不累?”

花弶不在时云安总想着他,可等到真的见到了时,他好像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仔细说起来他与花弶的共同话题也少得可怜,无非就是关乎副本游戏的这些,一旦跳出副本的话题,他们好像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包括现在,云安能做到的好像也就只有问一句“累不累。”

花弶没回答,只是微微垂下眼眸,用那双黝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云安,云安有些尴尬,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犯蠢,他低着头,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纤细得仿佛一手就可以折断。

“我……”云安抿着唇,没出息的快速眨了眨眼睛,将那点忽如其来的汹涌泪意又憋了回去,他一直低着头,不想让花弶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太没用了。

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与花弶的忽然疏远,种种情绪压在云安身上,压得他喘不上来气,原本他找花弶是想告诉他,自己沾上了四舅奶奶的血,可是见到花弶冷冰冰的脸,他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你和他们在一起很高兴?”花弶突然道,声音冷淡平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云安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回过头去看了看夏宛和金子吟,两人见云安突然回头,瞬间身体紧绷了起来,带着戒备的神色看向花弶,夏宛还对着云安挑了挑眉,以神情询问他是否有异。

轻轻摇了摇头,云安回过头看着花弶平静的脸色,有点摸不准他的想法,只好轻声道:“他们都是玩家,人……人还不错,也帮过我。”

“所以你想和他们组队?”然后抛弃我?

花弶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如鹰隼盯上猎物的眸子牢牢锁定云安,仅仅是视线压迫便让云安觉得呼吸困难,眼尾泛着潮红,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他无措的看着花弶,艰难的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想和他们组队。”

云安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过今晚,他也不想拖累夏宛和金子吟。

花弶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眼神柔和了些许,但也仅是如此而已,云安这才意识作为花弶的敌人要面临的是多大的压迫感。

“既然不是你的队友,那我杀了他们也无妨。”花弶扭头,看向了夏宛和金子吟的方向,眼神漠然,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两个恶心肮脏的人类玩家。”花弶歪了歪头,露出了如大型猫科动物猎杀猎物前的冰冷神情,云安的心直直往下坠,身体快于大脑,下意识的拉住了花弶的胳膊。

花弶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逗云安,他是真的想杀了夏宛和金子吟。

“不要。”云安恳求花弶,他真的快哭了,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怕自己的阻止再一次激怒花弶,云安两只手紧紧牵住花弶的手腕,“他们……他们是哪里惹你生气吗?我让他们和你道歉好不好?”

云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都快变得混乱了起来。

他的求情对于花弶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想杀掉那两个碍眼的人类玩家的心更重了一份。

“没有。”他回答云安的话,表情狠戾、阴冷,看着云安道:“他们没有得罪我。”

“云安,你是不是忘了。”花弶嘴角勾了勾,不带任何笑意,邪气四溢,“我本就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邪神。”

“人类玩家对我来说就如蝼蚁,你在踩死一只蚂蚁时会想他是否得罪过你吗?”花弶道,“我要杀人,没有理由。”

云安被花弶捏住了下巴,动弹不得,他发着抖,被迫直视花弶那双如寒冰的眼眸,是啊,是花弶之前对他太好太温柔,让他忘了他真正的身份。

他不是一个普通的NPC,他是神祗,虐杀一个人类玩家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人类在现实世界中是高高在上的最高级生物,对所有生物都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但是到了副本里,一条人命根本算不得什么。

在这里,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我懂了。”云安艰难道,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让花弶愈发难受。

云安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环住了花弶坚实的胳膊,虽然带着人的温度,却摸不到人最基本的脉搏。

“花弶,算我求求你好不好?看在我……我的面子上,不要杀他们,可以吗?”云安双目盛泪,除了祈求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扭转花弶的想法。

没有人能阻止他,如果他真的当着云安的面杀了金子吟和夏宛,云安觉得或许他和花弶之间会有一道永远无法修补的裂缝。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花弶冷若冰霜,“我,是你的契主。”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

“你的身体、灵魂都属于我,你拿什么求我?”花弶松开了掐住云安下巴的手,他的肌肤娇嫩,哪怕花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白皙小巧的下巴上还是浮现了一道道红痕,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样。

“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花弶道,“他们护不住你。”

如遭重击,云安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盯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庞,花弶蹙了蹙眉,难道让他好好待在自己身边,恢复以前的相处就这样不愿吗?

花弶心中的怒意越盛,可看着云安煞白的脸,这股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自己难受,又不忍对云安再发脾气,他太弱小像个可怜巴巴的幼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花弶盯着他,觉得云安只适合在他的怀抱里被乖巧的庇护着,而不是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类玩家在一起。

“我不会忘记我的身份。”云安垂下眼帘,纤细浓密的睫羽微微抖动,像蝴蝶的翅膀,声音里还带着细微的哭腔,“花弶大人。”

云安从未叫过花弶大人,哪怕是在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他只是用含着泪的眼眸祈求花弶,那一眼颤动了花弶坚硬如铁的心。

此刻听到这么一句,花弶只觉得心脏被闷住了一样,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很新鲜也很难受。

“不要这样叫我!”花弶乌黑的眉皱在一起,温热的手指用力的拂去云安脸上的眼泪,声音里有点不耐烦道:“你不想我杀他们,那我就不杀了,这样高兴了吧?别哭。”

被花弶擦去眼泪,云安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哭了,他别过脸去,不想让花弶看见自己如此丢人的模样,又听见花弶说不杀夏宛和金子吟,心里又有点高兴,但也转瞬即逝。

云安自己心里也有点茫然,明明眼下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为什么他还是不高兴。

“听见了没?”花弶见云安不说话,又强硬的将人掰过来,逼着云安看着自己,再一次重复道:“不准叫我花弶大人!”

云安点了点头,其实他知道花弶大抵不愿意听到这个称呼,但他就这样喊了,云安心里也委屈,他就是故意的。

“你昨天……”云安开了口想问问昨天花弶和许微童之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走在一起,花弶不是很讨厌人类玩家吗?怎么对许微童还是和颜悦色的模样。

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这样问出来显得他似乎很在意似的。

远远的见云安似乎哭了,夏宛和金子吟对视一眼,短暂的摒弃前嫌,朝着云安所在的方向前进了几步。

察觉到两人的动作,花弶看了过来,锋利如刀的眼神将两人又钉在了原地。

云安又回头瞧了一眼,他伸手抓着花弶的衣摆轻轻扯了扯,像是忽然开窍了一样,道:“你上了这么久的班,肯定很累,我送你回家吧。”

花弶不说话,云安伸出的手尴尬的停顿了两秒,刚想缩回去的时候被花弶紧紧牵住了。

云安心中有点高兴,但面上却不显,只是嘴角微微扬了扬,他和花弶朝着金子吟和夏宛所在的楼道口早去,云安还不忘为金子吟和夏宛说点好话,增添点他们在花弶心里的印象分。

“金子吟救过我。”云安认真的和花弶分享,“就在前两天的晚上,我撞上了吉祥奶奶的出殡,差一点就死了,多亏了金子吟。”

“他虽然嘴巴有点毒,但是人还不错。”云安感觉自己好像越解释越黑,“我觉得他人还不错的嘛,至少……”

云安没有往下说了,但花弶明白了他的意思,至少金子吟愿意在萍水相逢的时候救他,不像云安之前碰到的那些垃圾玩家,恨不得将云安推上前去送死。

“我说了,我不会杀他们。”花弶不想在云安嘴里再听到金子吟这个名字,语气不善道:“但是你再念叨的话,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云安给自己做了个闭嘴拉链的动作,表示会乖乖听话。

两人马上要走到楼道口了,离金子吟和夏宛越近,云安越不好意思,他们不知道花弶是谁,但在副本里云安和花弶就是表兄弟,还是关系较远的表兄弟,两个男人手牵着手,云安动了动,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花弶却抓得更紧了,云安甚至都有点疼。

无法挣脱的云安就这样面红耳赤的与花弶并肩而行绕过了夏宛和金子吟,朝着楼梯走去,但在经过金子吟时花弶停下了脚步,凶戾的眼神扫过他,激得金子吟头皮发麻,险些窒息。

云安全程低着头,不敢看金子吟和夏宛的脸,又扯了扯花弶的手,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花弶带着傲睨万物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了金子吟和夏宛一眼,两人身体同时一僵,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两人眼神里都带着点迷茫。

“怎么是你?他人呢?”金子吟和夏宛瞪着对方几乎同时开口道。

两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了迷茫和疑惑的神情。

“刚刚你过来了,我们在谈话,然后就……就……”金子吟脑子第一次这般迷蒙,就好像记忆被蒙上了一层面纱,需要他努力的揭开面纱才能想起来一星半点。

“花弶,对,花弶回来了。”夏宛补充道,漂亮帅气的眉眼里同样带了一丝犹疑,“他好像是上夜班去了,才下班回来,看着很累的样子,安安不放心所以送他上楼了。”

金子吟点了点头,揉了揉太阳穴,是这样的,没错,可是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

这应当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怎么会回想得如此吃力?而且他的直觉提醒了他,他好像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想不起来,再想就头疼欲裂,金子吟放弃了,而夏宛早就放弃了,此刻正蹲在楼道口,躲在阳光晒不到的阴凉地方。

见夏宛豪放的蹲姿和她身上穿着的校服短裙,金子吟紧紧皱起了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语气硬邦邦的,道:“你是个女孩,不要这样蹲着,很难看。”

“这又管你什么事?”夏宛没好气道,“也没让你盯着我看。”

金子吟脸色铁青,重重的哼了一声,在他要开口说话之前,夏宛道:“这不是裙子,是裙裤。”

金子吟这才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是裤子,只是外面做了裙边而已,少女的双腿修长光洁,在阳光的阴影处闪着细碎的光芒,金子吟别扭的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送花弶到了五楼,花弶掏出钥匙开了门,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传来了抽油烟机的声音,应当是林芝芳在做饭。

花弶没有留云安,开了门后只是深深的看了云安一眼,便放人走了,云安也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庆幸还是苦恼,门一关,他便下了楼。

在下楼的时候,系统趁着云安正是独身一人时忍不住开腔提醒道【你沾上血的事情方才怎么不和花弶说?】

云安今天寻了花弶许久,为的就是说这件事,怎么临到见了面反而成为锯嘴葫芦呢?

犹豫了片刻,云安才道【我不想说了。】

系统没忍住,絮叨道【因为方才花弶说的那番话吗?不过他说的的确没错,他不是普通的鬼怪,杀个人类玩家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玩家杀副本里的NPC时不是也一样吗?】

云安下楼梯的脚步顿了顿,系统是根据程序运行,没有人类的喜怒哀乐,也不存在“以人为本”的思想,他的话像一根不起眼的针,几乎肉眼不可见却悄悄的扎了云安的心一下。

进入副本的玩家只觉得副本里的鬼怪和NPC面目可憎,说不定副本里的鬼怪与NPC也觉得进入此地的人类玩家心狠手辣。

【我没有生气。】云安想了想道,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总觉得不管是他的副本之行还是与花弶的相处,都任重而道远。

【那你为什么不找他说?】系统着急道,难得的对云安加重了语气,【小云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相较于同等级的B级玩家来说,你的实力绝对不算强。】

【光靠你,今晚这一关很难过。你现在就上去,敲开花弶家的门,告诉他你沾上了血,花弶他会救你。】系统道。

云安眉心紧缩,他知道系统是为了他好,可是……

【我不能事事都依赖他,我必须尽快的提升我自己的实力,靠别人都不如靠自己。】云安快速的眨了眨眼,柔软的眉眼间带了点忧愁,【若是今晚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我与花弶签订了契约,他知晓我快死了,他想救我自然会来救,他不想救我我现在与他说也没用。】

系统沉默了,其实云安说得也没错,若真到了濒死那一刻,花弶想救自然会来救。

【我的命在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他放手我就会死,我不想这样,就算我永远无法像S级玩家那样厉害,我也希望有一天在花弶放开手之后我能活得久一点再死。】

系统学着人类的情绪,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在二楼转角的楼梯口,已经沉默了许久的云安开口,与系统说了这番谈话的最后一句话。

【你说,花弶他真的会不知道我沾上了四舅奶奶的血吗?】

至此,系统不再说话,也不再规劝云安上楼找花弶,真正闭上了嘴。

见到云安的身影,金子吟和夏宛同时站起了身,见到云安平安无事的下了楼,两人都松了口气,然后又同时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松口气?云安只是送花弶上楼而已,又不会有危险。

将疑惑赶出心头,金子吟看着云安蹙眉道::“你该不会真的想和这个冒冒失失的女人合作吧?她虎得很,又没脑子,小心害死你。”

“你怎么说话的?”夏宛被诋毁,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金子吟寸步不让道:“跟你合作才是最危险的事情好吧,刚刚花弶……”

说到这里,夏宛突然噤了声,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话到了嘴边她又忘了,她明明抓到了金子吟的把柄,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金子吟心里也觉得怪异得很,没有再抓夏宛的话柄,两人都是闭上了嘴。

云安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刚开始是尴尬与害羞,他还没想好理由和他们解释为何会手牵着手送花弶上楼,然后是无奈,因为金子吟和夏宛又吵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一点疑惑与不确定。

“花弶……他怎么了?”云安小心翼翼的询问夏宛道,会是他猜的那样吗?

夏宛甩了甩头,疑惑的摸了摸后脖颈,道:“没怎么。”

“刚刚我送花弶上楼的时候,他的手……”云安看了看金子吟又看了看夏宛,故意话只说到一半,果然两人脸上都出现了不解的表情。

“他的手怎么了?受伤了?我没注意。”夏宛道,她下意识看向了金子吟。

金子吟也摇了摇头,他也没注意。

云安彻底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花弶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现在看来他消除了金子吟和夏宛方才的一部分记忆,他们两人应当是不知道自己十五分钟前惊险的逃过了一劫。

“他没受伤。”云安道,他找了个借口随意敷衍了过去。

事情又绕回了组队这件事上,金子吟和夏宛都对云安抛出了橄榄枝,虽然云安也不知道夏宛瞧上了自己何处,他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最后还是改了口风。

“等明天吧,明天我给你们一个答复,我今天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云安道。

夏宛没有多想,她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直言不讳,既然云安说了明天有答复那就等明天好了。

金子吟的心细些,似有所察觉般看了云安一眼,云安神色淡然不见慌乱,他又将心压了回去。

“夏小姐,四舅奶奶的死你也知道了?”云安问道。

夏宛大刺刺的坐在地上,用手扇着风,热得厉害,她看上去像是刚放学回来,“我知道,所以特意赶回来了。”

云安也没问夏宛是怎么知道的,好像每个玩家在副本里似乎都有自己的情报网似的,不过云安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得到的线索共享给了夏宛。

夏宛紧紧的皱着眉,看上去似乎有了主意。

不过夏宛也不乐意云安叫她夏小姐,让云安直接叫她夏宛就好,云安也从善如流。

“嗯……我们要不要上楼去四舅爷爷家,老一辈人嘴里我们套不出消息,但是志叔和花姨的嘴未必会有那么紧。”云安提议道。

“当然要上去。”金子吟看向夏宛,“但是这一位和我们的任务不一样。”

任务不一样,自然就不能分享线索,毕竟这不是多人任务副本,是单人任务副本,谁率先完成任务,奖励就发放给谁,其他玩家什么都捞不着。

夏宛反唇相讥道:“你又怎么知道我的任务和你们不一样?再说了,说不定我和安安的任务才是一样的,你才是那个不一样的呢?”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云安简直两眼一黑,他从未见过金子吟这般“活泼”的样子,他与夏宛在一起时的模样简直快要把他这一年说话的量都用完。

“不管任务一不一样,我们先上楼,抓紧时间好吗?”云安插在中间艰难的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再不上楼,他们就要走了。”

在云安陪着外婆下楼时他就听到了林世平对这一双儿女说让他们赶紧收拾衣服,走得越快越好。

云安低头看了下手表,留给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三人快跑上了四楼,站在紧闭的大门前,云安有点紧张,他刚想敲门,夏宛比他快了一步,站在门口,手指握紧成拳,哐哐敲门,看着不像敲更像是砸。

这样的敲法惹怒了本就脾气不好的小志,门被猛然打开,一声戾气的男人站在玄关处,满脸的怒容在见到云安、夏宛和金子吟三人后,柔和了些许,但看着还是不耐烦又生气的样子。

“有事吗?世平爷爷今天没空,有事明天再来吧。”小志道,说罢就要关门。

“唉唉唉,等等等等。”夏宛伸出一只脚卡在了门缝处,不让小志把门关上,金子吟站在她身后,他已经找好了理由让小志放他们进去,但夏宛抱着胳膊,盯着小志,就比金子吟快了那么一秒,同时也占据了主导权。

夏宛道:“我听说志叔你和花姨马上就要走了,还听说你们以后可能都不会回这个老小区,我还在读高三呢,估计以后想见你们一面也难,所以知道你们今天就要搬后就想来看看你们。”

金子吟似乎没想到夏宛还有这样一面,对她刚有点改观,就看见夏宛指向了自己,情真意切道:“特别是金子吟,知道你们要走了,特别伤心特别难过,刚才在楼下都哭了。”

云安一愣,然后偏过头去在小志看不见的角落里死死咬着唇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小志疑惑的挠了挠头,看着金子吟,虽然是对面一栋楼的老邻居了,但他和金子吟不过就是见面点个头,金子吟喊他一声的关系,金子吟这么舍不得他吗?

被夏宛故意坑了一把的金子吟眼神如刀,恨不得剜夏宛身上的肉,面对小志犹豫不定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低着头,用了毕生的演技点了点头,装出了难过的模样。

“那……那你们进来吧。”小志最后还是放了三个小孩进屋,让他们在沙发上坐。

云安快速打量了一下,林世平不知道是在房间里还是出门了,没有见到他的声音,在靠近客厅的一个房间里里面传来了些许的动静还有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应当就是小花在收拾东西。

小志给三人各自倒了杯水,又找了点零食给他们,夏宛神色自然,仿佛真的是小志的侄女似的,道:“志叔,您该忙忙去,不用管我们。”

小志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摇头道:“我已经收拾好了,在等你们花姨,女人东西多。”

云安注意到客厅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用胶带绑好了的纸箱子,应当就是小志还留在这个家里的全部东西。

“志叔,你和花姨怎么这么突然的就要走啊?林奶奶今天走了,林爷爷肯定还难过呢,你们一走他肯定更难受。”金子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询问道。

在上楼之前三人便已经分好了工,由不是林家人的金子吟来作为询问者,云安和夏宛从旁辅助。

听到金子吟问题后小志动作顿了顿,又看了云安一眼,云安专心致志的吃着小志方才拿来的零食,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点私事,所以急着走,你们小孩不懂。”小志神态颇为不自然道,特别是云安还在这里,他是知晓小志和小花为何要走的。

没等金子吟再说话,夏宛便抢过了话头,直接道:“志叔,不是因为私事吧?我怎么听说是你和花姨急着逃命呢?”

“什么逃命!”小志眼睛一瞪,声若洪钟,若夏宛真的只是一个高中女生,恐怕此刻真的就被他吓住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听些胡言乱语就当真。”

小志不善的看向了云安,知道他们要离开的真实原因的只有云安外婆和云安还有许微童,云安外婆肯定不会和小辈乱说这些,许微童压根儿不住这里,那就只有云安了。

“不是胡言乱语吧。”夏宛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志叔,你们当年如果没做亏心事,现在干嘛这么着急的走?冤有头债有主嘛,就算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你没伤害过它,它要报仇也报不到你的头上来吧。”

云安简直要惊呆了,他算第一次和夏宛合作,从没想过她的作风会是如此的……直来直往。

不过在医院林世强病房的那一回,云安也算是见识过了,她上来没有任何的铺垫,直接就发了大招,怼得许微童的奶奶林芝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也别看安安了,事情也不是他告诉我们的。”夏宛一顿输出,“这世上的事情呢就一个道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虽然是小辈,但是知道的也不少,当年的事情过去也就这么点时间。我们今天来呢,也不是单纯的来看看你们,还为了带一句话。”

夏宛的话像连珠炮似的,没有片刻停歇,云安听呆了,金子吟眉头皱得死紧,看在小志还在场的份上,忍住了,没有打断她。

“这话是佩娥奶奶让安安带给你的,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好爬楼不方便,也不让你们进他家去,所以让安安来带话,不过安安胆子小,这话我替他说。”夏宛道,“佩娥奶奶说了,就算你们离开了小区,一辈子都不回来,也要你们永远记得这事,不要以为离开了就能高枕无忧,万事大吉。”

“做过的孽,活着的时候想办法躲过了报应,死了下地狱也会被审判的。”

夏宛的这一番话就是冲着激怒面前的男人去的,人只有情绪激动了才会出现突破口。

“作孽?”小志怒到极致反倒笑出了声,眼底冰冷如寒霜,死死的盯着夏宛,“这一栋楼,你问问,看谁家没有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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