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 玛丽对他们解释了什么是人理烧却后，被再次拒绝了。
玛丽摇头叹气，她的表情遗憾极了。“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案了。”
“朋友, 你们知道马哲吗？”
异能特务科、咒术界：谢谢，并不是很想知道。
有人类补完计划和人理烧却在前，他们用脚趾头也能猜到, 接下来的方案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够想到的东西。
会议陷入了僵局。
他们不可能同意港口黑手党提出来的方案, 但他们同样拿不出方案, 能试的方法他们早就试过了, 帐纹丝不动。
三拨人大眼瞪小眼, 其中最格格不入的，就是拿着游戏机在吧嗒、吧嗒摁着的太宰。
但这个时候, 已经没人想再去招惹港口黑手党了。
他们越过太宰，若无其事地继续争论着。
*
“种田长官, 关于港口黑手党？”坂口安吾瞥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周可儿，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听到坂口安吾的话, 种田山头火侧头看向对面坐着的太宰。
被一群人包围着的黑发少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和上次见面时充满了死气的感觉截然不同。
感觉到种田山头火探究的目光，太宰抬起头，两个人隔空对望片刻后, 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客套的笑。
“危险等级再提高一级。”
坂口安吾点头，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时, 他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这是异常的, 坂口安吾皱眉。
这里是异能特务科的地下据点，保密程度极高, 一般人根本无法闯入这里, 能有权限进入到这里的, 绝不可能肆意吵闹。
难道是敌袭吗？不，不像，这种声音和敌袭相比要安静得多。
那会是什么？
会议室内的人们停止了讨论，他们纷纷侧头看向会议室的大门。
“门外面是谁在吵？”原本还在高谈阔论的老头瞬间黑下了脸，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阴翳，大有一副要将门外喧闹的人当场杀掉的架势。
“当然——是我啦！”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大门被猛地推开。
白色的发丝随着青年的动作晃动着，他松开推门的手，笑眯眯地对着屋内的人们打着招呼，“几天不见，你们有没有想我啊？”
“五条悟！！”咒术界高层们又惊又怒，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五条悟。
闯进来的，正是咒术界高层怎么也找不到踪迹的五条悟，在五条悟身后，是一群想上前阻拦，但又拦不住的保镖们。
“嗨、嗨、嗨，是我。”五条悟点头答应，脚步从容地走进会议室，他苍蓝色的眼睛一点点地扫过房间内的每个人，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太宰身上。
五条悟引发的骚动丝毫没有影响到太宰，太宰依旧懒散地靠在凳子的靠背上，头也不抬地玩着游戏机。
倒是围在太宰身边的玩家们，在五条悟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世界频道]玛丽·梦蝶·紫雪·梦泪·殇：不是说五条悟是红名吗？而且还是红得发黑的那种，今天他怎么没血条了？
[世界频道]核弹剑仙：五条悟？他在哪里，发来让大家伙看看。
[世界频道]王雷：林北知道，五条悟是薛定谔的红名，就像是玛丽苏高兴的时候会下花瓣雨一样，五条悟高兴的时候是正常NPC，不高兴的时候就是红名。
咒术师老头声色俱厉地质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一次五条悟不请自来，杀死了古川和桥田，这次呢？这次是因为什么而闯进来？
显然，咒术界的高层们还没有摆脱五条悟带来的阴影。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五条悟的肩膀剧烈耸动着，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他反问，“难道这里已经被你们贴上了，五条悟不可入内的告示吗？”
“你——”
“五条家主，希望你能够注重大局。”
一旁始终没说话的老妇人，将手里的拐杖在地面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她掀起满是褶子的眼皮，面色不虞地看着五条悟。
“现在横滨的情况十分危急，这么闯进来，五条家主有什么要紧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中，沐浴着众人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朝着港口黑手党的方向走去。
“哈？五条家主，不要再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了，多想想你的家族和学……”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冰冷的目光就直直地射了过来，无形的压力笼罩住了他，冷汗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衫，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将剩下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无趣，五条悟淡淡地收回视线，“加茂宪伦已经被我解决了，普通人那里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尽管五条悟嘴上说的是你们，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看着坐在那里的太宰，和太宰身旁的玩家。
找到了。
——将世界缝合在一起的人。
“加茂宪伦是谁？”由于咒术界并没有公布幕后主使的身份，这导致了大部分人对这个名字还处于茫然的状态。
“史上最恶术师，也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说话的人是坂口安吾，在他注意到羂索直播时露出了衣服上的家纹，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什么——居然已经死了吗？”
“那帐为什么没有变化？”
对于这些细碎的声音五条悟并没有理会，他继续看向太宰，等待着太宰的回答。
这么灼热的眼神，太宰想要忽略都不行，他将手中的游戏机丢给一旁的玩家，看着五条悟微笑道，“顺其自然咯。”
此乃谎言。
在知道了人间失格无法消除帐时，太宰就放弃了用常规手段来解决帐。
就像玩家说的一样，咒灵的存在就像定时炸弹，如果不彻底解决掉咒灵，必然还会发生死灭洄游的类似事件。
咒灵、咒术师、普通人，这三者之间的矛盾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神秘不可能一直保持神秘。
正因如此，太宰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了放任。
无聊的会议还在继续，哪怕是多了个五条悟，也无法改变什么，他们依旧在争吵。
“太宰先生，嗯……科研部那边传来了消息。”翻着私聊对话的饭团哽住，片刻后，她憋出了一个称呼来。
“科研……部？”太宰表情微妙的重复。
“组织什么时候搞了科研部？”中原中也同样疑惑，是森先生在他出差这段时间搞出来的吗？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是新部门吗？”其他玩家也愣住，港口黑手党什么时候搞出来了一个科研部？
饭团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哪里来的新部门，只不过是玩家卢瑟在搞科研，搞出来了新东西。
“是，前段时间给您汇报过，可能您还没有来得及查看。”
“……行，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对于玩家总爱干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宰已经逐渐习惯了。
他在脑子里将自己的计划，和现在发生的一切做了对比，结果让他沉默。
虽然过程出了一些不可控的小问题，但事情的结果诡异地对上了。
“技术部负责人，莱克斯·卢瑟，研究出来了能够收集咒力的装置。”饭团组织了一下语言，“它能够收集人类身上溢出来的咒力，造价很低，可以广泛使用。”
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五条悟抬起手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用了他制造出来的装置，普通人身上的咒力就不会滋养诅咒，而是会被收集起来……”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一种从根源上消灭咒灵的方式。”
毕竟咒灵就来自这些力量，如果这些力量在成为咒灵之前就被摄取走了，那咒灵也就不可能再诞生了。
饭团看了一眼自来熟的五条悟，见太宰并没有说话后，她继续说着，“收集起来的咒力可以作为新能源使用，更详细的卢瑟那边还在测试。”
“听起来还不错，但我们需要实验数据，还有收集装置的样品。”凑过来的坂口安吾点头，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一边说着。
听到身后传来有些陌生的声音，港口黑手党众人回头看向说话的坂口安吾。
正在记录的坂口安吾感觉背后一凉，他疑惑地抬起头，成功对上了港口黑手党最年轻干部似笑非笑的眼神。
对港口黑手党戒备拉满，因为会读唇语听到了关键信息，偷偷摸过来结果听上头接话，从而暴露的坂口安吾：…………
“确实需要实验数据。”太宰在中原中也开口前说道，“科研部什么时候能将东西送来。”
是错觉吗？中原中也打量着他面前的黑发青年，一副社畜长相，戴着眼镜，发际线有点高。
总觉得刚刚太宰是在维护面前的青年。
“今天下午三点左右。”饭团回答。
如果只是单纯的涉谷走到横滨并不需要那么久，需要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卢瑟的基地里还有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