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我卖了!”齐保江一锤定音:“十亩,210两!”
齐乐乐:“……”
谢子安偏过头,轻咳了一声。
“齐叔,就不能给我留点儿?”
齐保江道:“你一个新媳妇,别总想着攒私房!”
齐乐乐道:“那叔你再送亩林地我们吧。”
“你要林地干什么?”
“想试着养蚕。”
齐保江家里的林地也有不少,去年里正提了之后,他也砍了几亩种了桑树,但他家今年不打算养蚕,这玩意儿既然不好养,那就等大家伙儿都摸熟了再说,反正银子也不是一年能挣完的。
“送你一亩倒也不是不行,但你要是养好了,回头得教教我家儿媳。”
齐乐乐一口应下:“好!”
齐保江看向王于忠:“王老弟,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啊!”
王于忠问道:“保江大哥,这合适吗?这便宜太多了,回头嫂子会不会跟你闹?”
“闹个屁!我说行就行!”齐保江说完,又问:“银子带了没?带了我们就去找里正把契书签了。”
谢子安忙道:“带了。”
于是,几人便一道去找里正。
齐乐乐心道,果然传言不可信,这齐保江虽然看着一脸倨傲不好相与,做起事来倒是雷厉风行,性子也大气,难怪能守住祖上的家业这么些年,如今要不是儿子孙子都闹着要读书,怕是还不会卖地。
齐保江要卖地的事儿已是众所周知,这会儿见到他前脚带着谢子安他们看地,后脚就去找里正,大家心里差不多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议论纷纷。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四丫倒是个厉害的,这才嫁过去几天啊?就拾掇着谢家买地置办产业了。”
“打从集会那天我就发现了!那丫头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们也不看看是谁养出来的,那陈氏又是个简单的?”
“哎,可惜了谢家小子,那么好的性子,却娶了这么个厉害的媳妇,将来怕是出不了头了!”
“谁说不是呢!刚刚他就没说上两句话,全是四丫在跟齐保江谈。”
“也是谢家那两口子心宽,不然哪有让新媳妇当家的道理?”
“……”
众人嘴里忙着,手下的活儿却不停,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大半个上溪村儿。
陈氏也听到了,看着对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她只轻轻笑了笑:“这是好事,看样子亲家一家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恭喜啊!多了这么个富贵亲家!听说四丫张口就是十亩良田,乖乖!那得多少银子!”
陈氏道:“讨价还价这种事当然得我们女人来,不然依着子安那性子,可不得挨宰?”
“倒也是这个理儿。”
“你忙吧,我得回去一趟,家里还有个身子重的。”
“去吧去吧!你这婆婆当的,可真是没得说!”
陈氏又笑了笑,叮嘱了齐大几句就麻利地回家去了。
倒真不是她想当好婆婆,而是王氏太能做,如今当真动了胎气,偏偏齐小金堵着那口气,看也不看王氏,她总不能真就看着不管不是?
回到家,她先把药罐子放火上熬着,又去锅里盛了碗鸡丝粥,端着去了王氏房里,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里面抽抽嗒嗒的,陈氏垮下脸,推开门,果然就见她正躺在那儿抹眼泪。
陈氏顿时就炸了:“我这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到底是哪儿不如你的意了?你还得这样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齐家是怎么了!”
王氏哽咽道:“娘,我就是心里难受,小金他误会了我,也不听我解释,也不来看我。”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没点儿数?”陈氏将碗往旁边儿一放:“爱吃不吃。”
坐在厨房里越想越气,陈氏心一横,解下围裙随手甩到一边,这种媳妇儿不送回去,还留着过年?
陈氏出了门,打算叫上大嫂刘氏一同去趟王家,让柳氏自个儿来把她的好闺女领回去!
实在是王家有个老秀才,陈氏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否则就该按齐小金的意思,直接把人送回去了!
……
里正的办事效率很高,齐乐乐他们拿了契书回到家的时候,才刚过未时。
苏雅娴似乎刚睡醒,眼底带了几分朦胧的水汽,看到他们,笑道:“回了?”
谢子安道:“嗯,买了十亩良田,这是契书。”
苏雅娴随意摆摆手:“你都成了家,这些事你们商量着来便是,不必来问我。”
齐乐乐:“……”
倒是一旁的谢岱问了句:“有何打算?”
谢子安看向齐乐乐:“你跟爹说。”
苏雅娴见了,也投来鼓励的目光。
到了这会儿,齐乐乐也不扭捏,犹豫了片刻,道:“我曾见过,有人在一亩地同时种下两种作物,两种作物的产量都很可观,我想试试。”
谢岱曲起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道:“说来听听。”
“我见过大豆与芝麻同种,玉米与大蒜同种,麦与棉花同种。”
谢岱颔首:“那便都试试吧,十亩地少了,再买二十亩,每样种十亩。”
谢子安躬身应了:“是。”
齐乐乐抽了抽嘴角,这父子俩还真是一脉传承!一个敢说,一个也敢应,这要再买二十亩,家里的余额可就要下去一小半儿了!
这时,谢岱的目光从齐乐乐身上扫过:“只管放手一试,结果不重要。”
齐乐乐:“……”
除了应一声‘是’,她还能说什么?
这时,谢思娴睡醒出了房门,瞧见大哥大嫂回来,顿时亮了眼睛,欢快地跑过来,仰着小脸儿期待地问:“大哥,你正事办完了吗?”
谢子安低头看她:“想去哪里?”
“想去挖笋!还想摘地头菇!”
“好。”
谢思娴欢呼一声,转手拉上齐乐乐:“嫂嫂,走,我们去拿工具!”
“挖笋?我也要去!”
在屋里偷听的谢子言坐不住了,忙跑了出来:“大哥,带我一起去吧,指不定还能抓只野鸡回来呢!”
“就是就是!我也能帮忙抓鸡!”谢子文也眼巴巴看着。
谢子安看了眼谢岱,却见他已经靠回了躺椅上闭目养神,这才点了头。
不多时,几人欢欢喜喜出了门,原本热闹的院子瞬间清净下来。
谢岱睁开眼。
苏雅娴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亩地能种两种作物。”
谢岱道:“我倒是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只言片语,只是不知她从何而知。”
“你忘啦?她曾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许是在那儿见到的呢?”
谢岱轻笑了一声,却未多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四十七章 从何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