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大一小蹲在人家做糖人的小摊子跟前儿赖着不肯走,谢子言忍不住凑到谢子安耳边:“大哥,你说她真没事儿么?”
明明经历了那么诡异恐怖的事情,刚刚还把那么多人瘆得发慌,现在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笑得跟谢思娴那个小丫头一样没心没肺!
她难道看不出来做糖人的那位老爷子手都在抖吗?
这女人好可怕!
谢子安问:“你想她有什么事?”
谢子言:“……”这是我想的吗?
谢子文弱弱插了一句:“爹教过我们,对于鬼神,要常怀敬畏之心,倒也不必避如蛇蝎。”
谢子安道:“子文所言甚是。”
谢子言:“……”
行吧,你娶媳妇,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谢子安上前两步,递了几枚铜板给做糖人的老爷子:“劳烦,我要两个糖人。”
“好,好。”老爷子狠狠松了口气,当即做了两个比之前都要大很多的糖人递过去,可算把面前这个煞星送走了。
围在不远处流了好久口水的孩子们终于能挣开爹娘的魔爪,呼啦一下就把糖人摊子给围了个满满当当。
“我要一个!”
“爷爷你给我做个跟他们一样大的!”
“我也要我也要!”
“我……”
话没说完就挨了一巴掌:“要那么大干嘛?你吃的完吗?赶紧的在架子上选一个走。”
哇的一声哭了一个,接着又哭了一个,小小的摊子顿时热热闹闹,好似过年。
齐乐乐举着糖人,时不时看一眼,压根儿就不舍得吃,这手艺真是看多少遍都不腻!
谢思娴就不一样了,她就只是馋那一口甜,一口接一口,咬得嘎嘣脆。
原本该是和谐美好的一副画面,如今落在别人眼里,却是恐怖如斯。
“快看!那不就是那个丫头?”
“还真是!这越长越好看了啊。”
“就是好看才有鬼啊!没听大家伙儿说吗?她前阵子寻死,去了阎王殿,连十八层地狱都下了!现在这个,指不定是人是鬼呢!”
“这么邪门儿!”
“可不就这么邪门儿!听说连地狱里的恶鬼都怕她,所以才把她又送回到阳间了!”
走在最后面的谢子言不经意间听了一耳朵,心情顿时更复杂了,虽说这女人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可怕吧,但这些人传起谣言来是不是也太离谱了?
……
王氏终于见到了自家亲人,眼泪滚滚而下。
柳氏也听到了不少话风,心里正七上八下,见她这样,顿时就急了:“怎么了这是?快跟娘说说。”
王氏这一路都担惊受怕,这会儿被柳氏一问,再也绷不住情绪,失声痛哭。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把事儿给说了。
柳氏也被吓得心惊肉跳:“她真的见着了?”
“我不知道!”王氏哭道:“她自打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娘!我怕!”
柳氏冷不丁问道:“她是自个儿寻死的?你什么都没做吧?”
王氏垂着头,眼睛乱转:“我能做什么呀,我又不能逼她去死!”
柳氏的心却沉了下去,自己养大的骨肉是个什么性子,她比谁都清楚!王氏这模样,分明就是心虚!
齐家是不能再让闺女待了,至少在四丫出嫁之前不能让她待!那丫头如今就是个煞星,惹不起!
拿定主意,柳氏找到陈氏,难得陪了个笑脸:“亲家母,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又要忙四丫的婚事,又要准备养蚕的事儿,还得忙春播。”
陈氏漫不经心地接话头:“有什么法子呢!这不是事赶事儿,就都凑一起了。”
“蓉蓉她生得娇气,如今又有了身子,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还得累你照顾她,我这心里啊,真是过意不去!”
“那依亲家母的意思呢?”
柳氏笑道:“我想着,不如就让她回娘家住一阵子,等你们忙过这茬儿,再来接她回去,你看行不行?”
陈氏压下心里的火气,凉凉道:“行啊!怎么不行?亲家母这么体谅我,是我的福气!”
柳氏听着,心里头怪不痛快的,什么时候陈氏居然也敢这样跟她说话了?可谁让她理亏呢!只能陪着笑又跟陈氏聊了几句,这才走了。
等柳氏走远,陈氏倏地沉了脸:“她这是几个意思?她嫌四丫晦气是不?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呢!也不看看她教出来的好女儿,都干了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
齐大道:“随她吧,回娘家住着也好,省的在家折腾,回头坏了四丫的好事。”
话是这么说,可陈氏到底有些气闷,今儿这鱼卖得也很糟心,时不时有人说要买鱼,可话里话外却都是在问四丫的事儿,而且越问越离谱,连恶鬼附身这种鬼话都出来了!
他们倒是真不怕死后阎王爷收拾他们!
……
在知道有固定集会后,齐乐乐就琢磨着以后有机会也可以试着做吃食的买卖,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至于大学里学的专业,放在古代就是个鸡肋啊!
集会上也有不少卖熟食的摊子,都是附近乡里自家做的吃食,有带汤水的,还有各种饼子,有两家儿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齐乐乐原本还想买点尝尝,了解市场行情嘛!可所有人见了她跟见了鬼一样,她哪怕有再好的胃口也没那个兴致去买了吃。
说实话,这走向有点超乎她的预料,她本意只是想吓吓大家,省得将来被欺负了还得一个个的怼回去,却没想到这里的人太不经吓了。
齐乐乐不得不承认,她似乎有些轻视古人对鬼神的恐惧之心了。
谢思娴嘴巴刁,除了糖人,其他的一概摇头说不吃,等到啃光了那个大糖人,她就开始哼哼唧唧,说逛累了想回家。
谢子安面露无奈之色,道:“她一贯这样,不用理她,等走不动了,我们轮流背她就好。”
齐乐乐道:“我其实也想走了,感觉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谢思娴连连点头:“姐姐说得对!特别不好玩!所以我们走吧!”
面前的人哪里是觉得不好玩?分明是被人避之不及,这才想着要走。
早在齐乐乐说出那番话的时候,谢子安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世人多愚昧,死里逃生的侥幸他们不会明白,只会将人彻底妖魔化,推到完全对立的一面,继而心安理得地口诛笔伐,避如蛇蝎!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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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女人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