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个逆女拖出去打死,我阮家没有这样的女儿。”阮元良脸上青筋暴起,整个身体也生气而颤抖。
做为礼部尚书的他,还未出阁的女儿居然与男子私通,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他岂不是会被世人耻笑,哪里还有脸面。
阮青任由家奴将自己拖到院中,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先前是痛的,最后连疼痛也感受不到,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恍惚中感觉有人靠近,冰冷的锐器在她脸上摩擦,她想说话,但是一口血随即将她喉咙堵住。
“你这张脸确实生的好看,若是这刀不小心在你脸上划上两下,以后辰铭哥哥见到你会不会被吓着呀。”
阮青感觉到一股钻心之痛,疼痛让她清醒许多。
是阮雪,那杯解暑凉汤是她差人送来的,喝完便没了意识,等她再次醒来是被众人的嘈杂声吵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拽起,而脸上狠狠被扇的几个巴掌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阮青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而父亲一脸怒气盯着自己,继母梁氏和她的女儿阮雪一脸看戏的表情。
“父亲,你听青儿解释,这人我不认识,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阮青吓的跪在地上,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我都亲眼所见,你还狡辩,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脸。”这几巴掌阮元良使了全力,致使他全身颤抖。
他没有想到自己未出阁女儿居然做出这等事情,刚刚下朝回来还未坐稳,梁氏便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说雪儿看到四姐姐和一男子偷偷摸摸进了桃苑的主屋,害怕出事便来告知。
他本是不信,但是没想到进门便看到阮青和男子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是怎么回事。
“父亲你信青儿,您是了解我的,我断不敢干出这等下流之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阮青边哭边解释,她一个闺阁小姐,居然跟外男睡在一起,这事如若传出去她该怎么做人。
“青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我明明相爱,怕你父亲不同意,你说只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父亲定能同意我们在一起。”陌生男人说道。
阮青脑袋翁的一声,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还想狡辩,居然在这里行如此苟且之事,我阮元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阮青这才注意到,这是母亲生前住的主屋,母亲去世后,这里就空了下来,父亲命人天天打扫,时常一个人坐在这里,她知道这是父亲唯一怀念母亲的方式,而刚刚她竟然在这里,和一个陌生男人私通,她也觉得自己不可饶恕。
“老爷,我看青儿不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可能还有隐情,不如我们把小春叫来问问,那丫头一直在青儿身边伺候,一定是知情的。”梁氏说道。
阮青急忙点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虽然她平时不喜欢梁氏,但是今天她肯为自己说话,也算惊喜。
阮元良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许。
小春被带上来时整个人紧张到发抖,头低的低低的。
“你不要紧张,认真回话便好,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得有假,不然你自己知道后果。”阮元良这段话看似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奴婢知道。”
“你可认识这人,四小姐可有私下与他偷偷幽会。”
“奴婢……奴婢不认识?”
“你是非要挨一顿板子才肯说实话吗?都未曾抬头看他,便知道不认识。”阮元良眼神异常严肃。“看样子只能打一顿送到牙市去了。”
“老爷饶命,是四小姐不让我说的,我要是敢透漏出去,小姐会打死我的。”小春一下哭了出来,整个人身体也因为害怕而颤抖。
阮元良稍微平息的怒火一下又起来了,“你尽管说,我看这逆女敢打死谁。”
小春擦了下眼泪继续说道:“这个男子奴婢见过几次,四小姐叫他俊郎,他们时常见面,三五日为期,每次见面都来这里,小姐不让奴婢跟着,奴婢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定是小姐太过思念生母,才会时常过来。”
阮青脑袋空白瘫坐在地上,她不明白小春为什么会这么说,她自知从未亏待过小春。
“小春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些事,是谁给你好处了?”阮青幽怨的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小春。
“啪”又是一把掌打在阮青的脸上,阮元良气到发颤:“你还要狡辩什么,不嫌丢人吗?你怎么敢在这里干出如此羞耻之事,来人把这个逆女拉出去打死,今天之事谁也不能透漏出去,如若发现即刻处死。”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摆摆手示意下人把他拖下去解决了。
阮元良实在无法接受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能干出如此之事,而且还是在这里,做为礼部尚书的他没想到自己连女儿都不能管好,如若传出去岂不是连老脸都没有了?
阮青是被人扔进柴房的,现在的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很想睡觉,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母亲,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笑着,告诉她不用怕,梦到了大姐姐,牵着她玩耍。
她的脑袋越来越沉,慢慢睡了过去。
陈雨恬是疼醒的,从肩膀到小腿,没有一处是舒服,连脸都是生生的疼,她想抬手摸下自己的脸,可是动不了,那感觉就像全身都散架了,除了脑袋身体所有都不受控制。
她的思绪慢慢变得清晰,做为一名办公软件的销售人员,需要到附近的工业园区签合同,因为时间着急,她开的是快一些,这致使对于路上突然出现的小孩而刹车不及,只能猛打方向开进河里。
而现在自己是得救了,只是这里不是医院,因为趴在地上又无法移动,她只能用眼角看周围的环境。木头、绳子……甚么还有一只老鼠,在津津有味吃着洒落在地上的米饭。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陈雨恬想呼救,但是却喊不出来,因为疼痛和饥饿,她实在没有力气。
“咯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陈雨恬感觉到有人进来,脚步很轻,她努力想将头转个方向看清来的人是谁,但是无奈没有成功。
也因为她的动作,那人明显加快步伐,将手里东西放在地上,蹲在她身边一脸惊喜的说道:“四小姐,你终于醒了,看样子冬泉那家伙找的药果然有效。”
“你是谁?”陈雨恬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我叫容新,一直是负责后院杂物的,四小姐没有见过我。”容新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安排照顾四小姐,她明明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收拾杂物的丫头。
第一次见到满身是血的四小姐,她差点要被吓死,她不懂怎么照顾受伤之人,只能请教还算熟络的冬泉,冬泉是陈管家手下的人,自然见得多懂得多。
结果两天了四小姐也不曾醒来,气息微弱,她差点吓死,要是四小姐因为自己照顾不周去世了,自己的贱命也赔不起。
“四小姐,您醒来就好,我带了些粥,冬泉说像您这样就得吃粥,我每次过来都会备着,生怕您醒来会觉得饿,这次终于用上了。”容新一脸的开心。
“这是哪里?”陈雨恬艰难的说道。
“这是后院的柴房,小姐您放心,老爷把你扔在这里也是因为正在气头上,等过几天老爷气消了,您再去认错,一定会原谅你的”容新安慰的说道。
容新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是平时犯错而受的家法,她还跟冬泉感慨主子也不容易,犯错了也要受这么重惩罚。
偷情、棍打、毁容这些记忆越来越清晰,一股脑全部涌出来,陈雨恬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怎么会有这些记忆,而这些事情也像真实发生在她身上。
陈雨恬此时也分不清自己是谁,一个身体,却有两个真实的记忆,自己是穿越了?穿越到这个叫阮青的女子身上,那阮青去哪里了?此时她有太多的疑问。
“四小姐,您先吃点东西吧。”容新小心翼翼吹着粥,一口口喂给陈雨恬。
陈雨恬从未觉得白粥竟这么美味,吃完饭后容新又帮她把药涂上,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陈雨恬一把抓住容新,“容新是吧,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帮我打探一下,这两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容新乖巧的点点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