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让开。”彦珍雨显然不想和杜晓礼纠缠,直接错开她就想带着人往公司走。
但是杜晓礼又上跟上去一步,拉住她的胳膊,笑容有些别有意味,“怎么会与我无关?我可是你们做局陷害知味美食君的直接受害者,我通宵改视频掉了多少头发?要不你赔我点植发的钱?”
彦珍雨却装出一副听不懂杜晓礼在说什么的样子,“什么做局?什么陷害?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彦珍雨,你最大的本事就是装傻是么?”杜晓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
彦珍雨开始挣扎,回避杜晓礼的目光,“你放开我!”
“你插足别人婚姻当第三者,还用着男方婚内转移财产得来的钱投资公司,跟原配公司恶性竞争。你真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杜晓礼没有松手,语气里的火药味已经浓烈得冒出来了。
她对彦珍雨算是旧恨添新仇,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当面算账。更何况,现在彦珍雨带着三个壮汉,如果真的冲进去找舒玲玲,谁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杜晓礼知道自己必须拦住她。
彦珍雨的声音里开始带了哭腔,表情异常可怜而柔弱,“你弄疼我了……我知道你为舒玲玲抱不平,觉得是我破坏了她的家庭。但那是因为我和常建是真心相爱的,舒玲玲没能力守住常建的心难道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吗?再说了,我只做错了一件事,你也不能把所有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吧?”
说到这里,她又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目光里满是害怕和无助,“另外,我可是孕妇,你这么用力拽我,我的孩子出事了怎么办?”
杜晓礼却根本不理会她的长篇大论,手上力道一点没放松,“你做那些伤害舒玲玲的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也是个孕妇?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现在预产期都快到了,你带着这些人冲进去,她要是有个好歹,你能负责么?”
“我就是带几个装修工人去公司搬点家具装修直播间罢了,什么冲进去?什么舒玲玲?”彦珍雨已经决心发挥自己的演技,装傻到底,说着说着还真的仿佛被惊吓到极致似的哭了出来,“你松开我……我手好痛,我胳膊都要被你拧断了……我要报警告你故意伤害!”
面上梨花带雨,暗地里却微微侧头,朝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
壮汉会意,走过来,伸手就要把杜晓礼推开。
但是杜晓礼却被谢俊承拉到了身后。
壮汉推在了谢俊承肩膀上,没推动。
壮汉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干什么?当然是收拾闹事的人了。就你这个竹竿架子,我劝你让开。”
面对壮汉,杜晓礼还是有点心虚的。
虽然她想拦住彦珍雨一行,但前提是她赌彦珍雨不会这么目无王法地直接让打手动手。
眼下感觉局面真的要往打起来发展了,她一时之间还是有点害怕的。
谢俊承有健身没错,或许也能打得过普通人,但眼前这些壮汉,明显是练家子。这就像是业余爱好者碰上专业选手,胜算渺茫。
但是谢俊承却显得很泰然,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动,“离这里最近的警局出警只要五分钟就能赶到,你们确定要动手?”
三个壮汉对视一眼,顿住了脚步,看向彦珍雨,似乎在等她指示。
彦珍雨翻了一个白眼,实在装不下去了,直接道:“你们犹豫什么?这层监控是坏的!五分钟时间还不够你们把他们三个轰走么?”
“够了,太够了。”壮汉们得到这样明确的答复,嘴角露出狠厉的笑容,挽起衣袖,露出一块一块鼓起来的肌肉,活动肩膀的时候还顺便扬了扬碗口大的拳头。
杜晓礼连忙去拉谢俊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走,马上报警。”
但谢俊承依然没有让开,他将衬衫的袖口解开,挽起到小臂处,动作慢条斯理,丝毫没有一丝惊慌。
杜晓礼汗都要下来了,直接抱住谢俊承的胳膊,“谢俊承,你不会真的想跟他们硬碰硬吧?!他们有三个人!你疯了?”
壮汉看到这个场面,不觉好笑,一脸轻蔑地看着谢俊承,“小子,算你有种。不过,你这样的小身板能挨几拳啊?哥几个都是把人揍进过ICU的,就你这小鸡仔,我们对付你,一只手就行。”
谢俊承却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下这个情形,没有表情就等于是一种挑衅。
壮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藐视,于是往地上啐了一口,瞬间就挥着拳头就扑上来。
但谢俊承侧身躲过去了。
“还以为你多能耐,敢硬碰硬呢,原来只会躲躲闪闪,我呸!”其中一个壮汉面露鄙夷,更加恼怒地朝谢俊承冲过来。
但他完全没有料到,谢俊承会突然拿起墙边他事先消防柜里取出来的干粉灭火器,从容不迫地拔掉保险销,按动开关。
瞬间一股猛烈的白色烟雾从喷嘴处冲出来,直奔壮汉而去。
刚才紧追不舍的壮汉显然毫无防备,连忙伸手捂住眼睛和口鼻,却还是因为惊慌被呛进去好几口白烟,猛烈地咳嗽起来,整个人也被白色粉末覆盖,成了会动的三尊石膏像。
谢俊承行动很果断,手里根本没停,直接往楼道里喷空了整罐灭火器,本就是封闭式、不宽敞的楼道,瞬间就白烟弥漫,什么都看不见了!
彦珍雨吓坏了,生怕这烟雾会影响到自己,连忙几步小跑往电梯间冲去透气。
杜晓礼眼前也是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但她也不敢随意走动,生怕会正好撞到那几个壮汉的枪口上,只能小心贴着墙在白烟里摸索着找出口。
然后,她就感觉有一双手拉住她,然后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下,捂住了她的口鼻,带着她往前走。
因为彼此之间的距离过于紧密,她的耳朵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那如擂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进她的耳朵里。
不知道到底是干粉的原因,还是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她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