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礼回到舒玲玲家里，就发现于知晚坐在电脑面前，面色有点凝重。
而舒玲玲为了防辐射，隔了点距离，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表情也不是特别乐观。
杜晓礼换好拖鞋，迟疑地凑上来围观，“怎么了？视频情况如何？”
于知晚叹了口气，摇摇头，“买了推流，但是播放量起不来，完播率低，点赞还可以，评论回复太少了。基本上都被当做广告划掉了……”
舒玲玲眉峰微微一挑，面露沉思，“多砸点钱数据也许能起来……”然后一脸沉痛道，“但是我真的砸不起了。”
于知晚叹了口气，看向杜晓礼，“今天的视频数据直接影响到我们今天去谈的这单能不能签下来，还有签多少钱。轻食店的老板还在观望呢……”
这就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面，继续推，需要钱，想挣钱，需要数据。
杜晓礼想了想道：“我觉得直接推流效果很有限，最好是有本地对口、已经有流量的视频博主能合作。比如说推广旅游的、城市形象宣传的……只要和我们业务不冲突，都可以去试试。”
舒玲玲手指在自己太阳穴上一下一下地点着，“谈合作也是要有资本的，我们刚起步，如果去跟对方谈条件，我们需要让渡非常多利益。再者，谈这些都需要时间，我们来不及磨蹭了。”
杜晓礼盘腿坐在地上，营销、宣传、合作，都算是她的知识盲区，她此刻无能为力。
“其实倒还有个办法，但是……”舒玲玲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叹了口气。
“什么办法？”杜晓礼问她。
“找阿承。”舒玲玲揉着发痛的眉心，“他手里有个自己的私人账号，分享摄影作品的，粉丝有三百多万了……”
“噗……”居然又绕回谢俊承身上，杜晓礼有点被呛到，“那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帮忙？”
“我找他商量过。”舒玲玲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但是这家伙说我们的质量入不了他的眼，他不想配合转发。而且他的账号也不是盈利性质的，突然发广告，粉丝估计不会买账，我们可能还得挨骂。”
杜晓礼呈一个大字形，疲惫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玲姐，抱歉啊，我的视频内容太差了，小表弟也救不了我。”
舒玲玲扫了杜晓礼一眼，“说什么呢？视频我也是看了才发的，完全没问题。在C市现有的探店视频账号里我们也是最有风格最有态度的那个。但是账号要做起来肯定是要砸本钱下去的。”
杜晓礼闭上眼睛，“话是这么说……但菜是原罪。”
在前公司的时候，舒玲玲对下属要求特别严格，特别是杜晓礼这种性子比较懒散的拖延症，被骂才是常态。那时候真是在心里骂过舒玲玲灭绝师太的……
现在舒玲玲居然反过来安慰她了，她却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舒玲玲只是非常短暂地丧气了一下，就捏了捏拳头，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去跟餐厅老板再谈一谈活动优惠强度，争取用活动热度反哺流量，钱我们可以少收，赔本赚吆喝吧。小晚，你也跟我来，小礼这几天辛苦了，就先在家里好好休息吧，等我们捷报。”
于知晚连忙起身，扣了一顶鸭舌帽在脑袋上，就跟着舒玲玲出去了。
杜晓礼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再从长计议，这时候，微信提示音响了。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谢俊承发来的信息：
[情况如何？]
杜晓礼回了一句：[不乐观。]
又补充一句：[表弟，你是怎么拥有几百万粉丝的，能传授一下经验吗？]
谢俊承过了一会儿才回：
[作品获奖。]
[获奖几次之后，就有了。]
杜晓礼：[行吧……]
这可真是根本不可能复制的涨粉历程——得了荷赛奖，不用经营也会有各路媒体帮忙免费宣传的。
所以此路不通。
然后谢俊承那头就没了消息。
但是这时候要补觉又有点睡不进去了，愧疚心作祟下，杜晓礼翻身爬起来，拿起手机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寻找能帮上忙的人。
想了半天，终于挖到一个在做美妆博主的大学学妹叶小楠，于是就试探性问一下能不能帮这个忙。
结果叶小楠直接回了一句，
[学姐，你怎么来找我呀？你的小情人可比我厉害诶。]
杜晓礼：[什么小情人？]
叶小楠：[装傻就没意思了，汐苒学姐跟我说了，早上在超市碰见你和你新男友了，好厉害，x影摄影系高材生诶。]
杜晓礼内心暗叹，真是大意了。
这个叶小楠和周汐苒一起参加过话剧社，当初还是因为话剧社需要剧本，叶小楠才通过周汐苒来加的她。
杜晓礼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叶小楠：[别遮掩啦，为了一个x影风云人物的小鲜肉，和陈学长分手也很正常嘛。我又不会骂你是脚脚踩两条船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我只会夸你是现代独立女性的标杆啦。]
[学姐你可以出本书，书名就叫《如何攻略男神》吧，想攀高枝的女生一定都会去买的，到时候销量火爆你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这说话欠扁的水平，简直比杜晓礼过之不及啊！
杜晓礼压制住想顺着网络信号把对方抓出来痛扁一顿的冲动，疯狂敲击着手机屏幕打字回复：[第一，我和陈奕予分手是因为他劈腿。第二，你说的小鲜肉是我老板的表弟，我比他大五岁毫无歹念。第三，我相信你一个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他们说什么你信什么，会让我怀疑你到底能不能独立行走？]
叶小楠：[杜晓礼你疯了吧你，你求我帮忙还骂我不能独立行走？调侃你两句怎么了？这么不会做人还做什么自媒体，回家找你妈养着你去吧！]
叶小楠：[哦，他们可能不会养你，毕竟他们还想靠你给你哥捞房子呢！]
杜晓礼还想骂回去，那头就跳出红色感叹号：你还不是对方好友，需发送好友验证添加好友才能聊天。
啊！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