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事情总是如此，在阴错阳差之间，许多事情就错过了。
过了一会儿，曲延平觉得白雪老实了，他才放开了白雪的手，又悄悄弹了她一个脑奔儿，警告塔不要再捣乱了。
白雪却噘着嘴揉了揉脑袋，不甘心地瞪了曲延平一眼，没再还手，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了。
此时此刻的林毅然，一副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的表情，对身边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车到了素心斋，他不等助理开门，自己就打开车门下去，对一位穿着旗袍很有古典韵味的美女服务生说道：“玲儿，老规矩，老地方。”
“知道了，林少。”服务员打扮的玲儿盈盈一笑，很优雅地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林少先上去，我迎一个朋友，等下再和林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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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然微一点头，算是回应了玲儿，转身上楼。
曲延平跟在身后，悄然打量了玲儿一眼，见她骨骼匀称，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而且神情冷傲。
虽是服务员打扮，却没有服务员的谦卑。
不过，曲延平也从林毅然和玲儿的对话中，听出了端倪。
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素心斋，原来是林毅然常来的地方。
到底是有身份的人，说话的口气就不一样，老规矩老地方，显然是素心斋的贵宾。
“燕京但凡有点名气的素斋馆，林少都是贵宾。”方和雪看出了曲延平眼中的疑问，在他身边小声说道：“而且林奶奶还是许多家素斋馆的股东，林奶奶有一个梦想，希望打造一个全国连锁的素斋品牌，在全国范围内推广素食。林少正在帮助奶奶实现这个梦想。”
港台一带，素食文化蔚然成风，大陆还欠缺素食的文化氛围。
因为绝大多数国人还停留在以吃肉为美的初级阶段，林奶奶的想法很美好，但也很难实现。
在一线大城市推广，也许还有成功的可能，在二三线城市，怕是在三五年内，希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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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素食餐馆，虽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但推广的难度比较大。其实林少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比推广素食餐馆更有意义也更有效果……”曲延平看似是和李樱花说话，其实是说给林毅然听的。
他也看了出来，林毅然的一男一女两个助理，如果谁小瞧了他俩在林毅然心目中的分量，谁就是没有眼光。
曲延平对方和雪的定位是，林毅然的红颜知己和首席智囊！
没错，李樱花貌作为一个女人，不仅有着最强有力的第一杀伤力武器：美貌。
而且拥有女人的第二杀伤力武器：智慧。否则她在两年前也不可能成为司朗的助理。
绝大多数女人都梦想成为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性，但很遗憾的是，大部分拥有美貌的女人都没有智慧，
同样，大部分拥有智慧的女人却没有美貌。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如果一个男人遇到了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那么恭喜你，你捡到宝了。
“是什么？”方和雪走在曲延平的右侧，不了解她的人，感觉她如同一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单纯而懵懂。
曲延平很清楚方和雪的外表只是假象，她绝对是一个绝顶聪明并且很有个性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被当初的黄楚文和如今的林毅然所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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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素食文化。”说话间，来到了楼上的雅间，雅间的名字倒也别致，叫三戒。
曲延平挨着林毅然落座之后，又接着说道：“如果一种文化推广之后，深入人心，比单纯地开素食餐馆更具影响力。”
方和雪闻言，似有触动，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三戒是什么意思？”
曲延平刚才也注意到了雅间的名字，心中早有所想，方和雪这么一问，他心中已经想好了答案，正准备开口回答，白雪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这个我知道……”白雪高高举起右手，如同抢答一样：“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意思是说，人少年的时候，血气未定，要警惕贪恋女色；壮年的时候，血气正旺，要警惕好勇斗狠；等到年老了，血气已经衰弱，要警惕贪得无厌……我说得对吧？呵呵，怎么样，我也挺渊博吧？”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白雪刚才的回答也算有模有样。
可惜的是，最后一句话破坏了整体美感，让她知性美女的形象全无。
曲延平闻言，真想闭上眼睛不去看白雪一脸得意卖弄的表情，更不忍心揭露她刚才偷偷用手机搜索的事实。
“也对，也不对。”方和雪其实也注意到了白雪用手机搜索的细节，只是她不想说破罢了：“三戒的说法有很多种，少年戒色，中年戒斗，老年戒贪，是儒家的说法，但素心斋推崇的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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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戒贪，第二戒嗔，第三戒痴，此为佛家三戒。”曲延平接过了方和雪的话，给出了答案：“其实，真正的佛家戒律，不只三戒，而是八戒。
八戒是八关戒斋的简称，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邪淫，四戒妄语，五戒饮酒，六戒着香华，七戒坐卧高广大床，八戒非时食……”
白雪听曲延平这么一说，顿时夸张地张大了嘴巴：“天啊，这么多戒律，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多不自在，还让人活不？”
林毅然自从白雪出现后，就没有正经八百和白雪说过几句话，也没怎么正眼瞧过白雪。
此时，他朝白雪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出家人有几百条戒律呢，不也照样活得挺好？戒律不是为了让人难受，而是为了让人活得更自在。”
如果换了别人，白雪肯定会不甘示弱地理论一番，非要辩论得对方人仰马翻不可。
但林毅然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梦中情人，她只能讪讪地一笑，尴尬地说道：“林少的理论太高深了，我理解不了。”
不多时，饭菜上来了，有蔬园三结义、玛瑙卷、五福素斋煲、功德圆满等等。
光听名称就很有意境，菜也做得色香味俱佳，让从来没有专门吃过素斋的白雪大呼好吃。
“素食还真有必要推广，我还以为素食得多寡淡无味，没想到这么好吃。曲延平，你所谓的推广素食文化，是说司总正在运作的项目？”白雪毕竟也在职场混了几年了，慢慢地也醒过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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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想起司朗正在着手运作的就是一档文化推广的项目。
天驰集团的年会，他之所以让黄婷婷邀请了连少，并且让林毅然也出面，同时自己又带着马欣，说明司总有意让大家一起加入这个。
曲延平和林毅然虽然一直围绕着手串、佛学说事，但到了素心斋后，曲延平开始有意往素食文化的推广话题上引，白雪如果还不明白曲延平的用意和目的，那她就太傻了。
不过，白雪自以为聪明地挑明了话题，却是帮了曲延平的倒忙。
她的话一出口，林毅然的脸色微微一变，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今天只聊天，不谈正事。”
事缓则圆，曲延平虽然也有意往司朗的项目引一引，却不会这么快就挑明。
毕竟他和林毅然才刚刚认识，说多了有交浅言深之嫌，也显得他太没城府太迫不及待了。
却让他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白雪却节外生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