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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晴山女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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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重瞳人士是京元王朝的晴山女王,这晴山女王也是个身世坎坷的人物。京元王朝说来还与沈家有关系,当年沈家宗室女嫁给了京元王朝的观澜王,史称玄校王后。玄校王后嫁给观澜王七年,期间诞下长子,随后夭折,长女晴山公主,后又流产五次,年龄渐长,便不再具备生育能力。当时一心只想要一名男性继承人的观澜王不惜得罪奉京沈家,又娶了宛阳当地名门的宗室女为妃。

可这位宗室女在入宫五个月后便为观澜王产下一女,可见生性风流的观澜王早在暗中勾搭上名门贵女。虽然这一胎是女儿,可观澜王对新人还是宠爱不已,对新妃的家族也予以重用。三个月后,新妃再度宣布有孕,星象事占卜新妃肚子中的孩子有龙气,观澜王大喜,当即宣布立新妃为山岚王后,高兴地等着六个月后孩子的降生。

一朝两后,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尽管朝堂上争论纷纷,观澜王还是坚持要立山岚王后。等到大臣们实在吵得他受不了,观澜王居然还要废了已不再具备生育能力的玄校王后。经过众大臣的劝阻,观澜王下令让玄校王后和晴山公主前往位于北边的宫外府邸,保留其王后和公主称号,但无召不得入宫。

玄校王后在离宫之时没有交出象征着观澜王后的凤冠和凤印,观澜王一气之下不准晴山公主跟着玄校王后离宫,褫夺公主封号和公主权力。玄校王后何时交出凤冠和凤印之时,便是她们母女相见之时。玄校王后认为自己不曾被废,又是先王和先王后承认的儿媳,她带着凤冠和凤印向宫外的北边府邸一路而去。而晴山公主则留在宫内,侍奉玄校王后所出的月白公主。从王室最尊贵的公主变成宫廷的笑柄,晴山公主在宫廷中度过了漫长的六个月。

六个月后,山岚王后诞下一名女婴,又是一名女婴,不是观澜王盼望的男性继承人。观澜王只草草给这个女婴封了个品月公主的封号,便不再看望刚刚生产完的玄校王后。观澜王的耐心不再,他又开始在宫廷外寻找年轻貌美的世家女子。距离山岚王后诞下品月公主两个月后,山岚王后再度有孕,观澜王为了庆祝王后有孕,特地让世家大族们选了一些相貌端正的世家女进宫服侍王后。

而山岚王后深知观澜王的风流多情,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看上了世家女中的一位,选世家女入宫服侍王后不过是观澜王想近水楼台的诡计。山岚王后的背后有宛阳的名门望族支撑,观澜王不会贸然废后,她只要顺利生下第一名男性继承人就好,只要这胎是名男婴。

可在山岚王后七个月的时候无意中撞破了观澜王与世家女的偷情现场,玄校王后被刺激得早产,后来她产下一名死婴,太医说很可惜,那是个成形的男婴。当宫里因为山岚王后的早产儿而鸡飞狗跳之时,在北边宫外府邸的玄校王后却因为病重即将撒手人寰,玄校王后令亲信带着手写信去求见观澜王,请观澜王仁慈地送晴山公主来宫外府邸,与她见这最后一面。

观澜王以玄校王后没有交出象征着观澜王后的凤冠和凤印为由,拒绝了玄校王后最后的请求,等信使将消息回复给玄校王后之后,她便十分不甘地离开了人世,据说死前因为没有见到女儿-晴山公主,都不曾合上双眼。处在深宫中的晴山公主也是同样的痛苦万分,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痛恨父亲的薄情狠毒,痛恨母亲的固执死板。

又过了一年,山岚王后未曾有孕,观澜王已逐渐厌恶了山岚王后,后来他以山岚王后虐待小女儿-品月公主的理由,废了其王后之位,打入冷宫。观澜王又娶了当时的世家女为新一任王后,箓竹王后。箓竹王后不久便宣布有孕,九个月后,箓竹王后为观澜王诞下了首位男性继承人。观澜王大喜,宣布封刚出世的小王子为昌容王子。可老天并没有眷顾箓竹王后,她在生产的三天后去世,有人说是山岚王后往箓竹王后的吃食里下毒,也有人说是箓竹王后身体虚弱没能跨过这个鬼门关。历史记录,并不专情的观澜王却为箓竹王后的去世而伤心颓废了一整年。

在这一年里,已及笄的晴山公主遇到了她的爱情,那是去年新晋的文科状元,白衣翩翩,温润如玉。晴山公主被文状元的学识和风度所吸引,两人陷入爱河,通过信件互述衷肠,暗通款曲。文科状元打算等观澜王从箓竹王后去世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之后,便向观澜王提亲,他甘愿放弃仕途,他要娶晴山公主为妻。

可就在箓竹王后去世一年后,观澜王在满朝文武的劝说下逐渐恢复,打算另娶一名世家女为妻的时候,晴山公主得知文科状元出自山岚王后的母家。正是因为山岚王后,自己的母亲才被逼迁出宫廷,搬到偏远,条件差的宫外府邸居住,饮食居住环境的恶劣让本就身体不好的母亲在几年后就得了重病,更是因为没有交出凤冠和凤印,母亲临死之前都未能见自己一面。

虽然山岚王后是山岚王后,她的母家却也是帮着她逼迫母亲的势力之一,如果子选择了文科状元,就是选择了山岚王后的母家。晴山公主在爱情和母亲之间,选择了母亲,母亲为捍卫自己的尊严而死,晴山绝不会背叛母亲。状元郎在朝堂之上的求亲被晴山公主拒绝,他们的爱情死在了家族情仇之间。

半年后,观澜王迎娶了他的第四任王后-赤灵王后,赤灵王后并不貌美,始终不得观澜王宠爱。箓竹王后为人贤淑善良,在位期间不仅劝说观澜王恢复了晴山公主的公主地位,使得晴山公主在宫中也算过得比山岚王后在位时好些,还让宫人善待山岚王后所出的月白公主和品月公主。赤灵王后与晴山公主年龄相仿,两人在宫中都没什么事情可以干,来往走动较多,一来二去竟不似母女,像是一对关系很好的姐妹。

可没过多久,宫中便爆发了天花。首先染上天花的是服侍品月公主的侍女,然后是品月公主,后来从品月宫中传到了昌容王子宫中。观澜王心急如焚,与赤灵王后日夜守在昌容王子宫中,期盼儿子能够挺过这场病疫。可昌容王子并没有如愿熬过天花,年仅两岁的他因此夭折,观澜王痛失爱子,一病不起。

观澜王的病情越发严重,太医向赤灵王后直言王上挺不过三个月。眼看着这个王庭即将群龙无首,宫中仅剩三位公主,赤灵王后当机立断,她要联合家族势力拥立其中一位公主为女王。赤灵王后并没有选择背靠宛阳另一支世家贵族的月白公主,而是选择了年纪最长的,后盾是奉京沈家的晴山公主。在观澜王驾崩之后,赤灵王后联合家族军队,强势拥立晴山公主为晴山女王,将月白公主和已从天花病疫中恢复过来的品月公主囚禁起来。虽说是囚禁,可赤灵王后还是令宫人不得苛待两位公主,仍以公主应有的待遇对待两位公主。

晴山公主一手操持了观澜王的后事,按照观澜王的遗愿,将其与箓竹王后,昌容王子一起合葬,全境为此禁娱乐半年,一年内不得办任何喜事。而赤灵王后则在扶持自己母家上位,帮助晴山公主稳定朝纲之后,退居后宫,开始暗中给晴山公主选适龄夫婿。赤灵王后不知道的是晴山的内心充斥着复仇的火焰,当时支持先皇废弃玄校王后,改立山岚王后的朝臣,暗中在北边府邸让人苛待玄校王后的世家们,还有山岚王后的母家,晴山公主都不会放过他们。

在晴山登基为女王的三个月后,她便向那些仇人们举起了屠刀。斩首,车裂,凌迟,削面,砍手,流放等残酷刑罚,让世家子弟们人人自危。短短一年时间里,原本山岚王后强大的母家连子弟都不曾剩下,与其有姻亲关系的世家们也是被流放到偏远地区,事件牵扯人数足足有数万人之多。

赤灵王后与晴山女王交好,她知道晴山的心病,可见晴山的肆意杀戮并没有随着仇人的伏法而减少,反倒有越演越烈之势。晴山慢慢地把刀口对准了朝堂上与她有相左意见的臣子,党同伐异之心昭然若揭。赤灵王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曾多次劝说晴山女王收手,可晴山女王的心魔早就不受任何人控制,鲜血让她上了瘾。

赤灵王后见昔日好友在得到最高权势之后,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肆意滥用权力的残暴之徒,她实在不忍晴山女王继续错下去。于是,赤灵王后再次暗中扶持了一位公主为女王,这次是品月公主。身为次女的月白公主因为也得过天花后恢复不够好,导致身体虚弱,实在不符合天子的条件,赤灵只能改选更为健康一点,恢复得更好一些的品月公主,况且品月公主还未出世之时,便有星算师预测她有天子之相。

由于严苛刑法而得罪世家贵族的晴山女王,在登基后的第二年便被赤灵王后废立,后被幽禁在宫中,终身不得离宫。可流了太多血的世家们不愿放过晴山女王,赤灵王后保不了昔日好友的性命,只能赐白绫给晴山。据说晴山公主不肯自尽,最后还是来监督行刑的侍卫用白绫勒死了晴山公主。

两位重瞳者兼为女性,又是染过无数条人命的残暴统治者,其下场也是凄惨。古书有云,重瞳者,可见他人之未来,唯不见自己之未来。阿市关于曦和公主和晴山公主的了解,都只有下场凄惨,并未有预见未来这特殊能力的相关记录。对了,阿市说帮江叔叔的忙是为了让江缘救她三次,那自己的三次劫数又是什么。

阿市给的记忆是正确的情况下,江缘的重瞳应该是被封印了,这个封印还和江叔叔当年联合其他两人布下的阵法有关,那封印江缘的理由是?或许自己可以直接问江缘?可江缘看起来现在心情很差。顾浅决定先处理好杏姐和任清浅的事情之后,再去处理江缘的事,阿市既然将这部分记忆也给了自己,那证明这件事肯定很重要。

眼下,还有一件事,就是奉京的瘟疫。阿市以灵体献祭,不仅是为了让沈将军能在百年之后重入轮回,更是为了阻止这场瘟疫在奉京继续扩散,阿市的牺牲绝不该白费。顾浅收起桌上的笔记本,将笔记本和泥像小心谨慎地放入自己的背包,她也该主动找沈牧之谈谈了。

顾浅刚出房门,就看见在一楼大厅的沈牧之和沈幼薇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在和沈家二婶说着什么。顾浅慌忙叫住沈牧之,着着急急跑下楼,问沈牧之要去哪里。沈牧之面露难色,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让她好好在房间里休息。

顾浅:“是和时疫相关的事吗?如果是,我也要去,我应该去。”

沈幼薇:“小浅,你还是...”

顾浅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们不想带上我,可是我的器灵也是为此献祭,我也应该出一份力,我才能知道他的牺牲是不是白费了。”

沈牧之:“他的牺牲绝不会白费,你要来便跟上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浅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是我主动要跟你们去的,有任何事我自己负责。”

沈牧之:“小浅,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幼薇:“好了,都别说了,时间来不及了,二叔他们还等着。”

顾浅率先走在前面:“我们走吧。”

沈牧之看着顾浅故作坚强的背影,不知怎地想起当时在顾奶奶灵堂上躲在角落哭泣的小女孩。林无静树,川无停留。顾奶奶如果能看到现在的顾浅,想必也是安慰的吧。沈牧之和沈幼薇对视一眼,便一起跟了上去。

沈牧之三人来到了位于市区西南区的一家私人医院里,楼里人来人来,忙忙碌碌,每个人都表情凝重。沈牧之让沈幼薇和顾浅戴上口罩,传上防护服,直接带着她们乘坐电梯直奔最高层。电梯一开,顾浅便见到一位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朝着他们奔来。

医护人员说:“小沈,你快来看看,你让人送来的药真的有用。”

原来在阿市以身献祭,镇魂塔下的亡灵都随沈将军入灵界转生之后,镇魂塔下便生长出一堆红色菌菇。只不过众人都被那傀儡娃娃吸引了注意力,唯有不怎么说话的叶文竹注意到了这些红色菌菇,觉得古怪,让沈牧之和沈景阳稍加注意。沈牧之只是抱着侥幸的想法,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毒物所在之地必然也有解毒之物。

目前的这场古怪瘟疫与百年前镇魂塔下的亡灵有关,亡灵既然都已入灵界转生,那这镇魂塔下新出现的菌菇有可能是破解这场瘟疫的药物。虽然瘟疫会随着亡灵的消散停止继续扩散,可是已经感染的人数并不在少数,重症的人数也在快速增加,任何救助这些病患成了目前沈家最大的问题。沈牧之愿意拿这红色菌菇试一试,还好,结果是好的,它果然是治愈瘟疫的解药。

三人跟着那名医疗人员来到ICU,ICU里医生和护士正忙着给病患们打针,那针管里应该就有从红色菌菇中提取出来的有效物质。沈二叔从另一边走过来,他拍了拍沈牧之的肩膀说:“放心,一切都在好转。”

可沈牧之的脸上并没有一丝喜色,他问:“截止到现在,已有多少死亡人数?”

沈二叔虽然没有想到侄子在听闻瘟疫已有破解之法后会问死亡人数,但转念一想,心下了然,大哥的荒唐无用让侄子从小就负担了太多。沈二叔叹了口气,回答:“你们在山里的那个夜里,又有十二名死者,加上之前的,共计三十二人。”

沈牧之听到这,不禁捏紧了拳头,三十二人,这又会有多少家庭为此心碎,而这些都是他的父亲-沈越石,办事不利,尸位素餐,造成的。沈二叔知道侄子心中所想,他只能尽力劝导:“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也别怪你爸,他有自己的难处。”

沈牧之并没有回答沈二叔的话,问:“我爸在哪里?”

沈二叔:“他在城里,两天后的祭祀大典,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需要他去监督。”

沈牧之:“二叔,你不必替他说话,我和他是父子,我很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沈幼薇看气氛不对,立马插话:“好了,我们还是看看医院里有没有什么要帮助的,目前还是救助病患更为重要。牧之,你也去看看。”沈幼薇示意顾浅跟上自己,先带她离开了ICU。

如果说镇魂塔前面对的是亡灵们百年不化的戾气怨念,那么顾浅在这家医院里感受到则是人类对面生老病死时的挣扎痛苦,上百人的呻吟和叫喊汇聚到一起,竟也能将人压得透不过气。顾浅感受到压迫,感受到痛苦,她想要退缩,可她看向沈牧之和沈幼薇,他们神色如常,帮医生护士处理杂事时也是井井有条,不慌不乱,原来这就是世家子弟们所具备的素质,原来自己和他们的距离竟是这样远。

情报46:梵天土,是一代神庭中某一上神的法器,可有重塑肉身的作用。当一代神庭中的第九和第十位上神陨落之后,两者的信徒为了找到梵天土而搅乱神界和人界。现梵天土已被及川市为其姐重造肉身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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