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正西叶家的二姑娘,叶文竹是这一辈的翘楚,文武双修,天赋极高,而且还特别努力。却很少有人知道叶家姑娘并不跟着她的姑姑-叶冬星修习文修,而是跟着与她差不多年纪的江缘一起修习。
这还要从叶冬星嫁入江家开始,好像是女孩子天生对器乐感兴趣一样。叶冬星在叶家的射艺修为一般,但是在江家的文乐修为却是突飞猛进,十年的时间就可以追赶上江家分家修习了近二十年的人,从此,叶冬星就转攻文乐修习了。叶文竹小时候由叶冬星带过一段时间,所以在叶冬星大展拳脚在南平开设竹萧研习班的时候,叶文竹当之无愧地被姑姑收为大弟子了。
当然,这是外界流传的版本,事实是叶冬星的天赋在十五年之后好似用尽了一般,无论她多么努力继续修习,还是无法更进一层,不然江家是不会允许她在外面开设竹萧研习班的。
为此叶冬星消沉了一段时间,知道她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江缘,天赋比他还高,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于是她开始了培训江缘的漫漫长路,当然江缘的师父可不是她,是江家老爷子江怀信。
当然,在叶文竹已经被这个不太靠谱的姑姑领进门之后,叶冬星自然也没忘记她的大徒弟,就让自己的宝贝儿子江缘教叶文竹了,反正表哥表妹的,都是一家人,两人也就差了一两岁,江缘还能有个玩伴。
叶冬星本人倒是对外宣称年岁已至,身体不佳,由儿子代劳,咳咳,身体不佳也算是真的吧,腰疼,头疼,脖子疼,嗓子疼,脚疼,每个月总有几样犯病的时候。人家都说坑爹,到她这,是坑儿子了。
看到叶文竹的脸,江缘微微有点头疼。这也实在怪不得江缘,这叶文竹就像一个勤勤恳恳的好学生,各种学术问题花样来问,这老师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江缘之前就被问倒了好几次。
果然。叶文竹在看见江缘本来就有点黑的脸貌似更黑了一点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发问了:“江缘表哥,我有疑问。”
江缘无奈,只能客气道:“请讲。”
叶文竹:“如果由灵萧吹奏出的镇魂曲不起作用时候,有没有更强的曲子。”
江缘收起打坐的腿,说:“文的不行,就要换一种方式,用武的。”
叶文竹:“可是我记得姑姑说过,镇魂曲并不是最强的灵曲。”
江缘:“.……”
叶文竹:“你不方便告诉我吗?”
江缘:“我不是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有意向文修方面进习?”
这回轮到叶文竹沉默了。
江缘轻叹一口气:“是为了你哥吧,倒是个七巧玲珑心的孩子。”
叶文竹:“哥哥他会成为叶家的家主,我会成为哥哥的好帮手。”
江缘笑:“好,知道了,别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你们兄妹情深啊,我妈怎就没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呢。”江缘小声抱怨了几句之后,还是认认真真给叶文竹讲解了一下几首效力更强的曲子,这大晚上的,也不方便给叶文竹演习,约定明天找机会再讲。
……
西泉,顾浅梦中。梦境里似乎有很大的雾,顾浅看不清眼前的景象,看见前面有个大大的石头,她走近一看,是偌大的三个字——新敦村。
顾浅想起来这是建安附属的一个小城市,她带旅游团去新敦参观考古遗址的时候,在新敦短暂游玩了两天。新敦因为是古代帝王陵墓的聚集地,近十几年来都大力发展旅游业,城市建设和当地人民的生活面貌都改善了很多。
别看现在的新敦旅游业发达,二十年前的新敦因为经济落后一度被评为扶贫城市之一,乡村里的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谋生去了。但是眼前的新敦和顾浅去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大概是旅游业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她有点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十几年前的新敦村呢,难道是江哲还想让她看什么吗?
她记得江哲一直以来难以融入班级男生的原因之一是江哲并不是西泉人,他是从别的地方转学过来的,这在地域观念极强的西泉是个很大的问题。江哲的故乡会是这个新敦村吗?
顾浅依稀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她只能听见声音,却听不太清楚。顾浅只能循着声音源头走过去探探究竟。几分钟之后,她终于看见了是一个老奶奶在说话,但是她发现不仅还是看不清,也听不太清楚对方的说话,原来并不是大雾和距离远的原因,这倒是有点像近视七八百度,摘了眼镜之后不仅不能看得模糊,也听得模糊。
想到这里,顾浅觉得有点好笑,但是想想现在什么情况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还有心思在想七想八的,遂止住笑,费力去看去听眼前的景象。因为是在梦境中的缘故,顾浅发觉自己即便是凑到人面前去,那人和物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于是顾浅就放了心凑到了那位奶奶的身边,几乎是紧贴着老人家了,顾浅才能看清楚和听清楚。
老奶奶所在的地方是个黄土屋的空地,她正收着竹竿上的衣服,从屋里跑出来个小孩,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十分乖巧懂事地接过老奶奶手里的部分衣服,拉着老奶奶手一起回屋里。老奶奶说:“燕子真乖,奶奶待会给燕子烧你喜欢的土豆丝好吗?”小女孩甜甜地回答:“好的,我会都吃掉的。”
顾浅以为见到的小孩会是江哲,没想到是个小女孩,按照年纪来说也不会是江哲的妈妈,难道会是江哲的妹妹吗。祖孙两人进屋放下衣服,老奶奶去准备做饭,小女孩燕子在叠完衣服之后,也跑过去帮奶奶做饭,一老一幼一起下厨的画面尤其温馨,顾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可惜奶奶已经去世了。
祖孙两人刚刚做好饭,门外就进来一位老爷爷,是燕子的爷爷,一家三口人一起吃晚饭,一起聊聊天,老爷爷貌似刚刚从外面卖完自己家种的橘子回来,给燕子留了个最大的橘子。两位老人早早地将孙女哄睡了,两人关上房门,在外屋说些悄悄话。
老爷爷:“老伴啊,你说我们给阿庆打个电话吧,这都两年没回来了,燕子见不到她爹,真的可怜啊。”
老奶奶:“是呀,这燕子一天比一天高了,前天看见隔壁的大金回来了,就那么眼巴巴看着大金抱着小阿天玩,我真心疼啊,这孩子也不和我们说。”
老爷爷:“我今天卖橘子卖了不少钱,明天去村长家打个电话给阿庆吧,让他们两夫妻今年说啥也得回来一趟,我们能见不到儿子儿媳,可孩子不能不见她的父母啊。”
老奶奶:“这村子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就剩我们这些老人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这留下我的燕子一个小女娃可咋整啊。”
老爷爷:“呸呸呸,老婆子胡说些什么,我们要陪燕子长大的,先把阿庆叫回来一趟吧,别说些不吉利的话了。”
两个人齐齐叹了口气,之后两人一起搀扶着回了屋里。第二天,老爷爷去村长家打电话了,老人的表情由无奈转变为哀求,之后是喜悦,他的儿子——阿庆在三天之后要回来了。
老人千谢万谢村长之后,十分开心地回了家,告诉家里的祖孙这个消息,两人都高兴坏了,老奶奶要给燕子做件新衣服,让她可以漂漂亮亮地见爸爸。顾浅陪着他们等了三天,梦境里的三天过得很快,可是顾浅知道这对他们三人来说肯定是漫长的。
可是三天之后,阿庆没有回来。老人家又去村长家打了电话,表情卑微,语气近乎哀求,之后又喜笑颜开,阿庆说工地里临时有事,两天之后再回来。顾浅又陪着他们等啊等,其实她也没有等很久,梦里的两天只有两个小时,但是她却觉得特别漫长。这次,阿庆回来了。
燕子的爸爸阿庆,是个年轻强壮英俊的男人,他风尘仆仆,带了好多新衣服和娃娃给燕子,奶奶熬夜亲手做的新衣服相比之下显得又土又难看,燕子抱着新衣服和娃娃很开心。
阿庆和父母说,谢谢两老对燕子的照顾,燕子也快到上学的年纪了,孩子他妈已经在城里找好学校了,这次来是要接燕子过去的。
老人家想要多留燕子一段时间,阿庆说自己夫妻两工作忙,没时间再回来接燕子,两个老人又不知道去城里的路,就不让燕子多留一段时间了。虽然阿庆说城里东西都有,让爸妈不用打包燕子行李了,但是老奶奶还是打包了一些燕子的衣服和小玩意让她带走。
燕子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但是又舍不得爷爷奶奶,懂事地克制着哭,毕竟年纪小,后来越哭越忍不住,到最后却是嚎啕大哭。
爷爷奶奶哄着燕子不哭,以后有机会去城里看看燕子,会去村长家打电话给燕子的。阿庆实在是赶时间,给父亲递了一把钱之后,抱着燕子去村口赶车了。
奶奶在后面跟着阿庆和燕子,爷爷拿着钱不说话,他说:“怎么好像是我在卖孙女呢……不要钱的啊,我不要钱的啊。”眼泪缓缓流下,老人摸了把泪,换上笑脸,他要开开心心送燕子去城里上学啊。
两位老人看着阿庆和燕子坐着末班车走了,奶奶对爷爷说:“你说,这阿庆娶个外地媳妇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燕子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些干啥。”
奶奶:“以前是见不到儿子儿媳,现在连孙女也见不到了。”
爷爷:“老婆子,就剩我们了,我们回去吧。”
奶奶:“好,回去。”
两人依偎着慢慢走回去,村里的小路又窄又长。
车上,燕子哭累了,睡了过去。车子进城,燕子刚好醒了,揉揉眼睛问爸爸:“爸爸,我们去哪啊?”
阿庆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回答:“西泉。”
真的是西泉,看来这个小女孩的确和西泉有联系。顾浅目前除了继续看下去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同于她进入尘世阵中的时候,那时候身边有个叶扶桑,她好歹是有依靠的,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在看不清听不清的情况下,安全感基本为零,顾浅不敢轻举妄动。
小女孩跟着爸爸来到新家,妈妈在家里等着父女两。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饭,聊天,妈妈带着女儿参观屋子,爸爸在外面接了电话,貌似是工作上的事,就先走了。之后不一会,又有一对老人来到家里,看来是小女孩的外公外婆,从这一家人的说话内容里,顾浅了解到,这个女人叫杨巧秀,是西泉城人,家里好像还蛮富裕的,父母开着几家建材包装店。
阿庆算是上门女婿,岳父岳母老了,由阿庆这个女婿逐渐接管家里的几家店。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小女孩燕子去上了学,在学校里交到了新朋友,很快适应了城市里的生活,还会记得每个星期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叽里呱啦地讲着学校的故事,城里的新鲜玩意。
小女孩叫白欣燕,应该是遗传了父母的美貌,小女孩越长越漂亮,到十七八岁时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了。而白家的建材生意越做越大,从几家小店铺成长了一家有着几千名员工的大公司,于此变化的是白建庆和杨巧秀的感情。
白建庆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倒插门的穷小子了,现在的他是西泉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应酬多,各种各样的诱惑也多。即便杨巧秀不说,燕子也知道爸爸在外面养了小三,毕竟学校里的人也会聊聊城里名人的八卦新闻。
白家的生意越做越好,燕子就读的学校也越来越好,她高二那年,父母动了让她去洛京读书的念头。燕子想在离开之前去看望一下在新敦的爷爷奶奶,还没等到她带着大大小小的补品去见他们,先等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
白建庆担心母亲,把母亲接来西泉城住,杨巧秀不怎么与婆婆相处,本就是富裕人家的女儿,生活习惯和思想观念都和老人截然不同,婆媳两人在家本就说不上几句话,即便说上话,也是冷言冷语的。
阿庆本来就操心生意上的事,在家还看见母亲和媳妇关系这样僵,感到头疼,让燕子多陪陪奶奶,自己在外面待的时间反而更多了。
杨巧秀不怎么在家,大概是因为和婆婆相处不来的缘故,她总是在外面,有时候也在自己娘家那边过夜,她倒是不怎么担心燕子,毕竟已经是十八岁的姑娘了,也能照顾自己了。而燕子因为爷爷的去世,将海外留学的计划推迟了一年,她想在家陪着奶奶。
孙女的陪伴不能缓解老人内心的孤独,在燕子的爷爷去世三个月后,燕子的奶奶在家中与世长辞了,没有丝毫痛苦,十分平静地微笑睡着,好似终于要去见相伴了自己一生的老伴了。
白建庆是被女儿满是哭腔的电话叫回来的,人至中年,没了父母,悲从中来,平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企业家抱着女儿泣不成声。他为自己的父母举行了风光大葬,新敦人都知道这个白家的小子现在是个顶顶有钱的大老板了,纷纷都夸白家二老有福气,儿子如此出息。
多讽刺啊,老人家生前没能抽出个一两天去陪伴他们,死后的风光大葬倒是让街坊老乡夸二老有福气。在奶奶的葬礼结束之后,燕子毫无留念地离开了,她在洛京读了一年的书就回来了,因为她的父母要离婚了。
白建庆在外面养的小三给他生了个儿子,可巧,那个孩子已经两岁了,算来是燕子爷爷奶奶去世的那年出生的,难怪他一直在外面都不怎么回来陪奶奶。白欣燕算是明白当年的情况,也明白爸爸想要儿子的心思,事业大了,总是要有后代来继承的,女儿是不行的,爸爸不会让当年的情况再发生一次。
燕子冷了脸,表示要跟着妈妈走,杨巧秀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只是要求白建庆平分一半的财产以及在燕子结婚时候出个两千万的嫁妆。白建庆爽快地答应了所有的要求,房子是留给燕子母女二人的,他前脚签完合同,后脚就出门去了小三家里看儿子了。
燕子很孝顺,她转了学,回到西泉读书陪着妈妈。杨巧秀没了丈夫,只有女儿了,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女儿身上,她有个想当明星的梦想。现在这把年纪,当明星是不可能了,可是她看着继承了自己和丈夫优良基因的女儿,她觉得当明星的妈也可以接受的。
于是,杨巧秀和女儿商量着去选秀,去试镜,燕子从小就被妈妈想要当明星的思想感染,她又是孝顺的孩子,自然顺着母亲的意思去了。可是当她去试镜一个网剧的时候,看见编剧和母亲亲密暧昧的样子,她又突然明白了妈妈对她当明星的坚持,明白了妈妈对爸爸提离婚时候的平静表现和奶奶住在家里时候母亲经常性的彻夜不归。
原来,她的家早就变了,爸爸不再是爸爸,妈妈也不再是妈妈,她连爷爷奶奶也没有了,外公在五年前中风去世了,外婆在三年前从楼梯上摔下来脑溢血去世了,她只有她自己了。
情报11:八方主家中的灵力修习,分为文修和武修。文修和武修的区别在于所用灵器和修习方法。一般的主家子弟因为修习天赋和能力的原因,只会也只能修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