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东闭着眼睛,还在兜圈子:“葱岭仙众卧虎藏龙,就算林某不出手,临妙子也休想得逞。”
妙明仙子将手搭在茶桌上,侧着身子,头向林晓东靠过去,道:“林道长,你这已经是第二次救我,就葱岭仙众上下一命了。”
林晓东将头一点:“同为葱岭仙众,林某所为都是应该的。”
妙明仙子昂头:“林道长,如今葱岭仙众经过两次恶战,损失惨重,正是用人之际。”
“道长要是能够为我父亲效力,咱们葱岭仙众必将发展壮大,在广寒秋抬起头来做人。”
林晓东轻笑:“仙子,林某上界是为了止息道门争端,而不是为了参与其中,推波助澜。”
妙明仙子道:“林道长,你两次挽救葱岭仙众,又下界和步蟾宫的人交手。”
“就算你不追随我父亲,整个广寒秋,乃至整个空居界,又有谁不知道,葱岭新上界了一位小仙?”
林晓东轻笑三声:“仙子多虑了,林某不会效力于葱岭仙众和真人。”
“但是也一样不会效力于别人别地,空居界仙众千百年的旧恩旧怨,也与我无关。”
妙明仙子摇头:“林道长,你居身此处,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被认定是葱岭仙众。”
林晓东不为所动:“怎么看我是别人的事情,葱岭仙众有为难,我必会出手相助。”
“可葱岭仙众和你父亲要是欺凌别地仙众,林某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妙明仙子双手十指交叉:“难道不惜和我父亲,和葱岭仙众为敌?”
林晓东侧目瞟了妙明仙子一眼,道:“真人为了葱岭仙众鞠躬尽瘁,必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妙明仙子低头轻叹,沉默片刻,突然抬头,伸手抓住了林晓东的胳膊,转而问道:“不知道林道长在下界可有婚配?”
林晓东如实相告:“林某未有婚配,但是确实有三位夫人,和几位知己。”
三位夫人,和几位知己,妙美仙子听了,张口眨眼,默默把手收回。
林晓东闭着眼睛佯装生气,不近人情道:“还请转告真人,林某非金钱权利以及美色所能收买。”
“真人和仙子若是再如此,我便搬到别处去。”
妙明仙子慌了,提着裙子站了起来,低着头向林晓东行了一礼,道:“林道长,今晚不是我父亲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
林晓东摇头:“仙子冰清玉洁,又何必如此?”
妙明仙子听了,凄然摇头:“冰清玉洁?
空居女仙,当不起这个词。”
林晓东面色缓和,道:“仙子你放心,只要林某在,必能保全你父亲和葱岭众仙。”
妙明仙子双手交叉,毕恭毕敬地给林晓东行了一礼:“多谢!”
行礼告辞。
葱岭仙众内斗的消息很快便在广寒秋传开。
这天早上,享景道人离了灵武洞,驾云去了岐宁山。
守门童子行了礼,把享景道人带去了厅中。
稍后,玄鉴道人和林玉树一道前来。
享景道人起身甩手:“真人,好消息,大好消息!”
玄鉴道人脖子一收:“什么好消息?”
享景道人望向北边:“葱岭仙众内斗了!”
林玉树兴奋地踮脚伸脖子:“有这样的事?”
玄鉴道人昂头眨眼:“雷烈真人手下哪还有能跟他内斗的人?”
享景道人咧嘴一笑,摇头晃脑:“临妙子和林欣荣。”
玄鉴道人听了,捋了一下胡子:“那林欣荣对雷烈真人忠心耿耿,怎么会反?”
“至于那个临妙子,自称葱岭女仙之首,野心勃勃,倒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享景道人八卦道:“这二人联手,想必是临妙子把林欣荣迷得神魂颠倒,为她卖命。”
玄鉴道人侧目:“那结果如何?”
享景道人有些失望:“据说那临妙子新炼了一件宝贝,连雷烈真人都不是对手。”
“但是林晓东出手,抬手一指,便把临妙子那宝贝破了,临妙子死在了追随她的女仙之手,林欣荣则死在雷烈真人手下。”
林玉树听了也觉得可惜:“早知道我们去出手帮忙,把雷烈真人和林晓东一网打尽。”
享景道人用力点头:“是啊!错失良机啊!”
玄鉴道人之所以反应迟钝,没有抓住机会,主要是因为败在林晓东手下,大受震撼,暂时绝了吞并葱岭仙众的念想。
享景道人道:“而且这次据说,有一位云依仙子,练成了一件鬓云帔,刀枪不入。”
“雷烈真人的人凭借此宝,和临妙子、林欣荣的人争斗,居然没有伤亡。”
林玉树不敢相信:“葱岭仙众中还有这样的能人?”
享景道人接着道:“而临妙子和林欣荣的人,竟整整损了十位之多!”
玄鉴道人听了浑身一震:“你是说凭借这件鬓云帔,雷烈真人没有伤亡?”
享景道人点头:“我听说的便是这样。”
玄鉴道人缕着胡子目视远山:“葱岭仙众真是卧虎藏龙。”
林玉树不以为然:“上次他们死了木虚道人和亨宝上人,这次又没了临妙子和林欣荣,还能剩下多少能人?”
玄鉴道人道:“他们还有林晓东,和这位云依仙子。”
林玉树撇嘴摊手:“那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享景道人跟着道:“我也觉得现在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玄鉴道人轻轻一叹,愁眉苦脸:“上次雷烈真人拂云剑没炼成,也说是最佳时机,结果呢?”
“横空杀出个林晓东。”
享景道人道:“真人,现在却不一样了,葱岭仙众自相残杀损失惨重,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除了雷烈真人、林晓东,还有这个云依仙子,剩下的人,都不足为虑。”
“我们只要有办法对付林晓东,破了这鬓云帔,此战必胜无疑。”
玄鉴道人又一叹:“可问题便是,对付不了林晓东。”
三人交换眼神,享景道人和林玉树都低下了头。
玄鉴道人摆摆手:“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享景道人便告辞。
之后几天,玄鉴道人整日在后山静坐,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