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姿眨眨眼睛,问道:“你在山上修水坝了?”
王奇思点头:“修了啊,那云木香需要灌溉的啊。”
江雪松问道:“季霞山上是不是有一条河?”
张智志回道:“是有一条河,叫兴河,下游,在邴山道。”
周丽姿侧目道:“你在山上修水坝,龙卢堂的人来破坏?”
张智志道:“有一天上午我去季霞山上看,就见那大坝被开了三个口子,水都被放了。”
“就这还没完,我们把大坝重新修好了,派人守着,没想到他们半夜又来了。”
“龙卢堂的那个大弟子法力不低,我不是对手,被赶跑了,他们,把我们刚修的大坝,又给毁掉了。”
王奇思气愤道:“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两道大坝,修起来花了我多少银子?”
张智志斜眼冷脸道:“我们在季霞山修水坝,关他们下边什么事?”
周丽姿眉头紧锁,知道此事相当棘手,龙卢堂敢这么干,恐怕不是为了水,而是另有所图,广玄子还在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敢?
江雪松道:“你们在上游修水坝,下游没有水,肯定会不高兴。”
张智志瞪眼,手指向门外:“季霞山在咱们兰长道,兴河上游也在兰长道,我们在上游干什么,关他们什么事?”
周丽姿眨眨眼睛,问道:“种云木香,就需要这么多水?”
张智志道:“三天就要灌溉一次,存的水,是预防夏天干旱的。”
王奇思向周丽姿拱手:“宫主,这大坝修了两次,花了这么多银子,耽误了云木香的生长,他龙卢堂的人还打坏了我弟子的宝物,这么多损失,我总要讨个说法!”
周丽姿轻叹,目视远方,抬头纹皱起:“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咱们兰长道,已经打不过邴山道了。”
张智志伸长脖子瞪眼:“那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吗?”
周丽姿眨眨眼睛,对江雪松道:“这样吧,你去葱岭走一趟,请林道长来,再去飞沙观请徐掌门。”
听说要去见林晓东,江雪松面有喜色:“是!”
周丽姿对王奇思道:“你们先回去等我消息吧,不要再和龙卢堂起冲突,更不要去邴山道闹事。”
王奇思起身拜谢,和张智志回了怀灿阁。
江雪松一路遁去了云岚山,落在了山脚下,放眼看去,就见四周到处都是青山绿树,苍翠欲滴。
山谷中飘着浅浅的白雾,空气洁净,花香阵阵,鸟鸣啾啾。
云岚山山势不高,但是林深草密,山顶笼罩在白雾之中,看不清就里,真有世外仙山的意境。
江雪松已经来过一次,今日再看,仍然心旷神怡,赞叹道:“葱岭真是个好地方!”
来到顶上,穿过白雾,眼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一座重华宫屹立山巅,说不尽的景致。
白鹭童子出来迎接,认出了她,行礼道:“见过江师姐。”
江雪松还礼道:“我有事情,想要求见你家老师,还请通报一声。”
白鹭童子把江雪松请入宫中,江雪松边走边看,津津有味,赞叹道:“林道长的居所,当真不同凡响!”
林晓东同她在厅中相见,相互见礼,各自入座。
江雪松道:“林道长住在如此洞天福地,真是羡慕,想想我沐雪宫,一年到头看不见绿色,现在,都不想回去了。”
林晓东轻笑:“你是大师姐,不回去,沐雪宫怎么办?”
江雪松无奈撇嘴:“是啊……”林晓东问道:“江姑娘来找我,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江雪松点头:“麻烦,大麻烦。
兰长道和邴山道,要打起来了。”
林晓东昂头眨眼,心想邴山道,升榆山盛安阁不就在此处?
他一下就想明白了:“广玄子和戈壁门派那么多掌门都死了,邴山道想要趁虚而入?”
江雪松摊手:“就是如此,邴山道有不少河源头在我们雪山,他们那边缺水,所以一直也不敢跟我们作对,但是现在,不怕我们了,明目张胆挑衅。”
林晓东轻蔑一笑:“我最恨这种欺软怕硬,落井下石的小人。”
江雪松道:“我们兰长道空虚,也只好请林道长来帮忙。”
林晓东起身道:“江姑娘稍等,待我告知夫人一声,便随你同去。”
江雪松昂头看着林晓东,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林晓东去了凤寰宫打过招呼,便随江雪松回了沐雪宫。
就如江雪松所言,南沧山上一年到头看不见一片绿叶,除了风雪便是大太阳,只有无尽湛蓝的天空,是葱岭没有的。
周丽姿亲自出来迎接,见到拯救了整个兰长道道门的大英雄,自然十分亲切,拉起了林晓东双手道:“辛苦林道长跑一趟!”
林晓东轻笑:“周宫主客气了,这种主持正义,扫除邪道的事情,要是不叫我,我才要生气。”
周丽姿道:“林道长远道而来,这次何不在我沐雪宫多住几日。”
林晓东道:“那就多有叨扰,等事情了结,我再回去。”
周丽姿和江雪松都大喜,把林晓东请入了客堂,上茶入座。
林晓东问道:“邴山道和兰长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矛盾?”
周丽姿眨眨眼睛,组织语言,道:“此事,却复杂得很。”
林晓东道:“请周宫主细说。”
周丽姿道:“邴山道一共有兴河、五凤溪、萍戴河、妙千溪四条河发源自我们兰长道。”
“他们邴山道气候干燥,多风少雨,又多丘陵,地形起伏,无论是靠水吃水还是打井吃水,都不方便。”
“水源在我们这边,一直以来,邴山道都不敢进犯我们雪山门派。”
“但是前几天,季霞山上兴河的水坝被邴山道龙解山龙卢堂的人给毁掉了。”
“他们半夜前来,把大坝炸出缺口。
蒲段山怀灿阁的人把大坝重新修好,安排人夜里守着。”
“没想到龙卢堂的人居然又来了,把怀灿阁的人打跑,刚修好的大坝又被毁掉了。”
“如今怀灿阁修水坝花了几千两银子,弟子的宝物也都被龙卢堂的人打坏,损失不小。”
周丽姿一顿,看向了林晓东,道:“他们邴山道的人恐怕早就在等这个机会,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