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他们身后的棺椁内,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扒拉在棺椁的边沿上。
然后缓缓爬出一个人,恰好是对着容肆的方向招了招手:“hey~”
“她,她。”容雪伸出手,一脸惊恐的指着容霖身后的人影:“穆玺,穆玺,她活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容霖边说边转身,话还没说完瞬间就卡壳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死了?”姑苏穆玺站在棺内,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她没见过的,但是不妨碍她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恶意。
“诈尸了,诈尸了。”容雪捂着嘴巴,惊恐的叫道。
容霖见状也往后退了几步。
“聒噪。”姑苏穆玺心中烦躁,虽然她的身体一直动不了,但是却能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事,至于这些人说的话她都听到。
手中的丝线飞出,带着锐利的寒光,三缠两绕,丝线仿佛有生命一般直奔容霖的大动脉。
容霖来不及反应,脖子被丝线缠住,姑苏穆玺右手借力将丝线拉紧。
“放,放开,我。”容霖面色铁青,双手环上脖子,想要把丝线扯开,但是没想到越动那线就缠绕的越紧。
“穆玺,放开容霖。”眼见容霖面色涨红,要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容渊从旁边随手拿起利器朝着中间的丝线划去。
姑苏穆玺将丝线收回,从棺材内腾身一跃,如浮光掠影直击容渊。
容渊也不甘示弱,两人你来我往,已过十来招。
主坐高堂之上的容忝见次情形,面色逐渐凝重。
眼看容渊要落于下风之时挥了挥手,暗处有人隐去。
不多时,又有两人加入打斗。
姑苏穆玺懒得再周旋,一个旋身,丝线缠住另外两人,立于容霖身后,猛一反手,不止从哪里摸出来的刀片,笔直的横在容霖的脖子。
一时间,堂内无人敢动。
“四少,这?”容左看着堂内的局势,便有些疑惑。
而容肆掀了掀眼皮,将目光的焦点聚在穆玺身上,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看来这穆家阿玺的传闻跟实际有些不符啊。”
姑苏穆玺反制住容渊,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容肆,随即收回视线,问的随意:“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穆玺,你这个疯子,快点放开我。”容霖被挟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在嘴上逞一时之快。
“你既知晓我是疯子,怎么还有勇气来挑衅我,那我要是轻轻用力,你这脖子说不定就真的分家了。”
说着,手上还真用了些许力道,刀片沾上丝丝红印。
容渊上前几步,厉声呵斥:“穆玺,这里是容家,不得放肆。”
“我放肆一回,又如何?”姑苏穆玺抬手将缠绕住那两人的丝线收回,缠上容霖。
右手的刀片朝着容霖大动脉的地方一抹。
霎时间,鲜血淋漓。
容雪等人看着那喷涌而出的血液,瞳孔骤然一缩,看着站立于堂内的穆玺眼中满是惊惧。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当场结束容霖。
“大胆。”容忝猛地起身,掌心狠狠的朝桌上一压,声音震耳馈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姑苏穆玺这才抬眼,正视上堂的容忝,刚刚她在棺材里躺着的时候听到司仪的称呼,再加上那个位置的特殊性,因此也就不难猜出身份。
“容家主,我胆子一向很大,况且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觉得这有点过分了吗?”姑苏穆玺莞尔一笑,丝毫没有将容忝的怒气放在眼里,将人一放,刀片随手仍在脚边,仿若无人的擦了擦手,十根纤纤玉指,指节修长,光泽如玉,这不是她的手。
嘴角微沉,再次将视线投在容肆身上。
刚在跟容渊交手时,她就感受到一直有两道视线盯着她,一道是上方的容忝,另外一道应该就是这人了。
不远处,容肆接收到姑苏穆玺的视线,转动把手,轮子往前移动,靠近穆玺。
“容左,叫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今日是我的大好日子,可不能脏了这地。”容肆嘴角含着笑意,垂着眼睑吩咐,声音足够让容忝听得清楚:“父亲息怒,今日这事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罢了,穆玺是容家新妇,也是我的妻子。至于容霖的下场是他自寻的,出言不逊在前,阿玺出手是有些不知轻重了,今后我会好好教导她的,还希望各位理解理解。”
容肆三言两语,四两拨千斤的就把这件事小化了。
容渊还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容肆打断,话里话外满是威胁:“还是说大哥想要下去陪他?如果大哥与他这般深的兄弟情谊,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也能成全你们的。”
“四弟真是伶牙俐齿。”容渊见容忝没出声,就知道这事定了,只能狠了狠声音:“那就希望四弟今后能一直活着护得住她。”
“多谢夸奖。”容肆嘴角弯弯,挪了挪脖子下的领结:“大哥放心,我一定活的比你久。”
“这是哪儿?”姑苏穆玺环视了一周,大红色,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这里是上京容家。”回答她的是容左。
姑苏穆玺微倾着头问容肆:“我是谁?”
容肆诧异的抬了抬眸:“你是上京穆家阿玺。”
“我跟你,拜堂了?”姑苏穆玺看着容肆身上的衣服,很明显跟她身上的是配套。
“嗯。”容肆点点头,见穆玺不断变换的神色,饶有趣味,这跟调查到的穆玺完全不一样。
虽然心底隐隐有了猜测,但是被真正证实的时候,姑苏穆玺还是觉得这事荒唐。
她,成了穆玺,成了另外一个人。
姑苏穆玺扶上右手的大拇指,那里没有象征着她身份的玉扳指,脑子里也多了一些穿透遥远时光的记忆。
随后目光落在容肆的双腿上,确确实实是残疾了,要是没记错,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