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娘笑得邪魅:“啊哈哈哈,我当然有证据啊!”她死死盯着高雁然,“那日,六少爷和我儿一同在外院旁。二人本是玩得好好的,偏是六少爷心血来潮——”
魏姨娘狠狠瞪着徐明朗,似是把他生吞活剥了都还不解气,“六少爷当时抓来了一个小丫鬟,让她给自己当坐骑。啊哈哈哈,堂堂丞相府的六少爷,早已熟读诗书,竟还这般做派。”
徐明朗吓的脸色发白,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往高雁然身后躲。
“小丫鬟身体瘦弱,经不起这般折腾,六少爷这还不肯放过她。竟然命人将她绑起来拿鞭子抽。我儿当然看不下去,出面阻止让那个小丫鬟跑掉了。”魏姨娘停顿半晌,嘴角勾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你胡说!郎儿不是这样的,污蔑府中主子,魏姨娘这是安的什么心!”高雁然高声呵斥道。
不过,魏姨娘没关心她在说什么,这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中,她表现的越激动对她们就越有力。
“后来,六少爷气不过我儿,就把他带到假山上,操起一块石头就将我儿脑袋打破了,后来我儿就摔倒在假山下了。”
这话自然是徐瑶让她这么说的,若是只想通过这件事搬倒高雁然,那实在太难了。如若把高翩然再牵扯进来一定讨不着好,说不准还会被反咬一口。不过,打蛇打七寸。高雁然最是在意她这唯一的儿子,如若他出事,少则月余,高雁然的精力也不会放在报复她身上。到那时,她便有足够时间布局和查明真相了。
“你住嘴”徐元兴脸气得铁青,“二弟就是这么管教你府中的人的?”
徐元伯还站在开始的位置,仿佛脚下被粘住了似的。直至他听魏姨娘说来,自己也是吓得不轻。魏姨娘的品性他最是清楚的,她向来克己复礼,为了徐明阳也万不肯冒险。是以,当她说是徐明朗害了徐明阳时,他就已然信了。这时徐元兴居然还来教育自己管家不严。
“大哥什么都不知道,岂能随意下定论?您的孩子固然重要,难道弟弟的孩子就是大风挂来的?”徐元伯也是从小在徐老太太膝下长大的。他深知自己是庶子应该拥有什么,万不敢同是嫡子的徐元兴争抢,从小到大样样都是让着他的。结果这么几十年来,换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刚说的这话,也是半点情分不肯留了。
徐元兴乍然,他指向徐元伯,气得胡子颤颤,正欲说什么。谁料被高台上传来的拐杖蹬地的“咚咚”声打断:“都给我住嘴,一大早就来福安堂闹,是生怕老太婆我活久了吗不成?”
众人这才将视线转到高台上,徐老太太面色疲惫,胸口上下起伏着。
“儿子不敢!”徐元兴、徐元伯沉声道。
其余人则都不敢说话,低眉顺眼的待在一旁。
徐老太太道:“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呈上证据来。”
这时,春桃便被人带了上来。一同被带来的还有个二十左右的婢女。
春桃个头不高,也就小小的一只。来时红鸢就嘱咐过她要小心行事,不要将三小姐牵扯进来。因而她进来一直是低着头的避开徐瑶的视线。
“奴婢……奴婢就是春桃。”
其实春桃是个胆大的姑娘,况且救她的红鸢姐姐还是三姑娘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害她的。所以适才,她就表现出适当的紧张,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
“你就是当日的那个小丫鬟?把当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徐老太太打量着跪在眼前的春桃。
“是,奴婢就是当日碰见了六少爷和七少爷……”春桃将那日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完,和魏姨娘适才的别无一二。听在众人耳中,也确信了不少。
“你又是何人?又有什么要说?”徐老太太问的正是那个一同来的陌生女子。
高雁然只觉得她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奴婢是怡院伺候主子物具打扫的下等婢女。那日六少爷跑回院中,奴婢正在院中当值,隐约听到了六少爷说他将……”女子薄汗点点聚在额头。
“他说什么了!”说话的是徐元伯。
“六少爷说,他将七少爷推下来假山……”
“胡说!老夫人仅凭一个来路不明的丫鬟的一面之词,您总不能信是朗儿害了人。”高雁然依然镇定的站在原地,护着徐明朗的手却是出了汗。
清脆的声音传来“魏姨娘不会因为只有这两位丫鬟的指认,就听信是六弟害了七弟吧?”
她说的是“听信”其中的立场不言而喻。
徐元兴本以为徐瑶此刻站出来,是要帮着二房将事闹大,没想到终归是他的女儿,心也同他是一起的,他看徐瑶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徐瑶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冷嘲道:这么多年了徐元兴却是依旧没变,还是那么的虚伪利己。
“三姑娘?”魏姨娘看向大房的一行人,冷冷扫过他们一个个,最后视线落在徐瑶身上,“您当年是怎么被叶家接回去的,您难道不明白吗?转头来还帮着这群披着羊皮的狼啊!真是可笑,可怜了叶姐姐啊。”
“住嘴!”魏姨娘还没说完就被徐老太太打断了。
徐瑶不明白。祖母这是在害怕什么?
“现在是在说朗儿跟阳儿的事。仅凭丫鬟的话,定然不能说朗儿确是害了阳儿。你还有什么要说?”徐老太太她脸色骤冷,语气也不同以往。
“我能作证!”
------题外话------
我来了!